“不,绝不能告诉他!”冷袖悲戚的小脸突然转白,一脸惊恐,声音都变了,“若然让爷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这个孩子也是留不住的……”
不会吧?冷默言真有这么无情?
“如果这个孩子让爷来拿掉,不若我自己亲手结束他的生命!”在我讶异的眼神中,红袖缓缓的抬脚,身形有些摇晃,绝美的脸上如白纸一般透明得骇人,“他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当初是侥幸的以为若然有了爷的孩子,也许便可以一直跟在他身边……我错了,我该喝下那碗息子汤的……”肋
“你要干什么?”看着红袖走到案几旁,拿起那绣篮里的剪刀,我骇了一跳,唬的跳起身来,几步跳过去,一把夺过那把剪刀,“你不觉得这样做太不值了?”
“自跟爷的那日起,我便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红袖眼神空洞而呆滞,“我愿意,为他做一切我都愿意!”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冷默言,能得到这样一个女子如此不计一切的爱,你怎能不知道珍惜?
“这件事容我想想,若雪,红袖的情绪不太稳定,这两天你盯紧点,别让她做什么傻事。”我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天,我不过是一时兴趣想好好逛逛流芳轩,不用推给我这么个大难题吧。
小说里看多了古人对待感情的态度,这个问题我还真没什么头绪,唉,我一定得把眼睛擦得贼亮贼亮的,以后啊,我一定得找一个一心一意一生只爱我一人我的人,否则肯定得哭死!镬
不过,貌似,这种人不太好找哇!
“是,王妃!”一听我这话,若雪这丫头眼中马上闪着感激希冀的光,朝我重重的一点头。红袖空洞的眸子中也显出了波澜,略微诧异,哑着声音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王妃真打算帮我?”
“我被若雪这丫头设计了!”我苦笑一声,呐,现在你当我面都敢动刀子,我若不帮你跟见死不救有什么区别?
就你现在这境况,这孩子没了你能活得下去?你之所以告诉我这个故事不就是因为心里面存着那万分之一的希冀?
若换了是现代,我可以劝你把孩子打了再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或者以你这样的条件选个好的人家给嫁了,一样可过得很好,但这毕竟是古代!
“我尽力试试,但结果如何,我却不敢打包票!”我把剪刀交给若雪,朝她甩了一记眼刀,再转向红袖,“女人活着的全部价值并不是由男人来衡量,没有男人,女人也可以活得很好!我先走了,你也莫要抱太大希望,毕竟事情的决择权还是在冷默言手上。”
“谢谢王妃!”红袖用丝绢轻轻拭去泪痕,绝美的小脸突然显现出一丝光彩,带着企盼,“不管怎样,如果可以生,我绝不会选择死的!”
别过红袖与若雪,我便直奔向婉芸处住处。也亏得我记性好,流芳轩这绕来绕去,里几层外几层的回廊与院落,我只来过一次居然还能辨得清方向。
向婉芸的丫头记性也不错,认出了我,朝我嫣然一笑,“我家姑娘等姑娘你好久了!”
想着我身上穿的是男装,我朝她妩媚的眨眨,惹得她弯了眉眼。不知道怎么的,刚才还凌乱纠结的心情因着即将要见到向婉芸而好转许多,暂时的不去想算了。
“姐姐,我来了!”刚进门,我便直奔内间,向婉芸正坐在梳妆镜前不知想什么想得入神,听见我喊声,回过头来,笑容满面。
“知道来看我这个姐姐了?”向婉芸笑道,准备起身,却是我一步跳过去抱住她的肩膀,嗲声道,“人家对姐姐的思念之情有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来,亲一个!”说着便嘟起唇准备凑上去。
“别,别!”向婉芸装作怕怕的别过头去不让我得逞。
看着向婉芸那可以倾倒众生的明媚笑颜,我脑中却蓦的出现另一张同样绝色却满含忧伤的脸,我脸上笑意一下子淡去许多,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什么事让我们家小落这么长吁短叹起来呀?”向婉芸笑意婉然,拉了我的手,站起身,走到案几边坐下。
案几上袅袅升起的熏香慵懒而奢*靡,刺激着人的神精,让我整个人一下子放松起来。
“唉……”这次却是重重一叹,我像条没脊椎的蛇,软绵绵的趴在桌子上,“还能是什么,男人与女人之间那点事儿呗!”
“小落,原来你与冷大哥之间……”向婉芸故作八卦的看向我,像她这么个婉约温和的女子,八卦的样子都显得比别人秀气。
“姐姐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瞧你那表情,又装不像!”我撇撇嘴,没好气的道,“别在我面前提冷默言那个人渣!”
“小落,我问你!”向婉芸突然正了神色,美丽的眸子很认真的看向我,“如果,我是说如果,有那么一天,你真的喜欢上了冷大哥,你介不介意与别的女子一同分享他?”
“怎么可能?我不可喜欢上他!”我眉头一跳,马上挺起脊背,虽不明白向婉芸干嘛问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但回答却是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不是说了如果的嘛?”向婉芸嗔怪道,“冷大哥人真的很不错的!”
“没有如果!”我像一个充满正义想捍卫家乡的斗士一样,目光严肃,字字铿锵,“这种假设不存在,冷默言人错不错我不知道,但我不会喜欢上这样的人肯定没错!”
“你不觉得你的反应太过激烈了一点么?”向婉芸莞尔一笑,作无奈状,近似自言自语的道,“我之前倒是希望你和冷大哥在一起,眼下,却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了。”
“你知道什么?”我立马警觉加孤疑的看向向婉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那么你便先回答我前面的那个问题!”向婉芸竟是有些和我较真,非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目光还是如之前一样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