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第五天之后,我们的关系明显的好转,只是,我们的身体也更加虚弱.
冷默言每次也不再非得坚持把野苔菜留给我,而是他吃得更多些,因为他知道,只有他活着我才能活着。
这种坚难的日子竟让我有了丝相濡以沫的感觉。这种日子自然不能算好,但也算不上太坏,因为,我期待能走出石室的愿望越来越淡。
冷默言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坐养神,为了不消耗体力,我大多时候就静静的坐在他身边,累了便依在他肩头睡去,醒了便坐着那里发呆,或是偶尔问冷默言一些有的没的的问题。
我的问题大都是关于冷默言本身的,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无意中已经有了想了解他的心,他的过去,他的现在廓。
这种变化冷默言自是也觉察到了,只是我不说,他便装作不知,但对于我的问题,他有时候虽沉默很久才回答,但却也很少回避。
我们的关系不再像之间那样,是熟悉的阳生人,也不像夫妻那般,似是连朋友也不能算,但却微妙的诡异。
从与冷默言的交谈中,我终于更加清楚了关于当年那桩惨案发生的前因后果。
当年,江樒雒还是个偏偏少年郞,与当时的尚书江战越是亲兄弟。那时的江战越便做着现在江樒雒做的事,勾结外国,欲颠覆云苍朝政。
这外国自然是依黎国,依黎国的狼子野心在N年以前便存在着,对于云苍,它虎视眈眈了N年。
灾难降临于冷默言的母妃为了月复中胎儿到皇家寺庙高云寺祈福参拜那天杰。
那天,恰逢江战越与依黎国的一位皇子,就是南宫俊现在的一位皇叔在高云寺密谋反叛一事,却被冷默言母妃无意中撞见。
冷默言的母妃自然大惊,虽然当时,江战越并没有发难,但这样一个惊天的秘密藏在心里让她寝食难安。
那时,唯一值得相信的人便是她表哥,她不敢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冒冒然告诉当时的皇帝,于是,她表哥在得知消息后便开始注意起江战越来。
江战越这边自然也是密切的监视起冷默言母妃的一举一动,她私下密会她表哥一事自然也逃不过江战越的眼线。
那时,关于冷默言母妃与她表哥的流言蜚语传得正嚣,于是,江战越便对着二人下了雌雄蛊,以威胁二人不敢声张。
却是雌雄蛊太过阴毒,以人血为食,如果长期下去,冷默言母妃月复中的胎儿必将不保,而时日久了,身中雌雄蛊的二人也必将被吸尽全身血液变成干尸。
而那时,冷默言的父皇甚为喜爱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时不时来冷默言母妃宫中探望,甚至连名字都起好了,对那个孩子的喜欢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于是,为了保住那个皇帝喜爱得不得了的孩子,抱着那万分之一的侥幸,二人才有了那荒唐的一幕,以至于牵连了整个家族。
其实那时二人均打算等这个无辜的孩子出生后便自杀谢罪的,可是他们做了僭越的事终究还是得受到惩罚,只不过,惩罚也残酷了些。
拼着最后一口气,那表哥将已查到的些许证据呈给了皇帝。皇帝也算是有些魄力的,没多久便查获了江战越的罪证,灭江家满门。
只是,那时冷默言母妃的案件牵连太广,已在朝中掀起了轩辕大波,几乎导致朝政动荡,是故朝中再受不得什么刺激和风浪,所以江家虽被灭满门,但是低调处理,只有极少数重臣知晓内幕。
冷默言被流放不久就几番遭人陷害刺杀,那时才慢慢查知整件事情的原委,也是那时候才知江家的漏网之鱼——江樒雒的存在。
江家的灭门,江樒雒自然将账算在冷默言母妃与其表哥身上,但二人已死,所有的恨与怨便尽数被转到冷默言的身上,于是,二人的较量自那时展开。
江樒雒由当年的少年郎到如今五十开外,冷默言亦由不谙世事的孩童步入中年,但二人之间的较量却是从未分出过胜负。
当然,江樒雒自然不是其真名,至于他的真名,也许连江萍儿和江书桐都不知道罢!
江樒雒改头换面,参加朝廷人才选拔,硬是从一个连真名都不敢对人说起的穷书生做到尚书一职,重振了江家当年的风采,而且也继续了他大哥未能完成的野心,也干着勾结它国的勾档。
冷默言与江樒雒都视对方为灭门仇人,是故江樒雒处处刺杀冷默言的同时,冷默言也在费尽心思的查找他的罪证,终于找到了里面藏有铁证的落日锁。
只时在还不及呈给冷凝逸的时候,那落日锁却遗失了,至今下落不明,是故,冷默言才造了个假的落日锁,结果却把他与我都陷入了险境。
知晓了这些,我自然是唏嘘了好几天,对于冷默言,平添了几分疼惜。
日子就在我偶尔问几句,冷默言偶尔答几句的平淡中过去了,谈不上快,也算不上慢。
只是,糟糕的是,到第十天的时候,尽管冷默言随着枯藤荡出去老半天,采摘回来的野苔菜也只有寥寥几根,自早上吃过之后,我便直到晚上都没东西吃。
冷默言自然更惨了,他自昨天下午吃了几根之后,便一直空月复到现在,今天早上采的已经是最后可以采得到的几根了。
“啊,你说……我们会不会被饿死……在这里呀?”连着吃了十天的野菜,而且还是每顿只是维持着不被饿死的量,我估计一般人都应该受不了,我眼下更是想移动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只有两天了,坚持住!”冷默言轻轻的将我的头靠到他怀里,我不想挣扎也没有力气挣扎,整个人像没有骨头的蛇一般,软绵绵的倒在他怀里——这几天,我早已经习惯了与他的肢体接触。
在冷默言怀中,我并没有闻到一般女孩所说的什么男人特有的味道,我只闻到了淡淡的汗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