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不见,红袖的月复部虽隆了些,但面上却是更加的瘦了,想必应该是心里不抑郁导致的,但却依然掩不了她绝色的面容.
“你瘦了!”我今天略施薄粉,多少掩去了些眉间的愁容,显得精神状态还不错。
红袖幽幽一笑,一手抚住月复部,一手端起案几上的怜香刚沏好的茶水便欲起身。
“不用!”我赶紧制止她,“你有孕在身,这些繁文缛节便省了吧!”
“谢姐姐!”红袖略微一笑,即使我看得出她想努力让笑容看起来开心些,却依然还是笑意沧凉,居然无多少喜色。
不过也是,虽是嫁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但却是别人帮助才得以嫁过来的,换了谁,都高兴不起来吧。虽然娶了红袖,但冷默言对红袖的态度,多少我也能猜出来些。
不过,红袖这声姐姐我听着却感觉甚不自在,一来,红袖与向婉芸年龄相仿,大上我许多,二来,她与冷默言早已相识,算起来,她才是冷默言第一个女人,而我不但后来,还是名义上的呢廓。
“怀孕最忌心情不好情绪不稳,你得看开些,不然对孩子不好!”我轻叹一声,说起话来倒还真有那么几丝做姐姐的味道。
“嗯!”红袖略带羞涩一笑,点点头,站起身,深深向我一福,“姐姐,没有你,便没有红袖的今天,姐姐恩情,红袖铭记于心,今生无以为报,来世结草衔环也定然要报姐姐大恩!”
“咱们如今都以姐妹相称,这样也太见外了!”我起身,扶起红袖,这声“妹妹”实在是叫不出口,“你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好好调养身子,其它的一概不要管罢!”
“姐姐……”红袖突然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玉指攥着一角衣摆,嚅了嚅唇,终究却只吐出两个字来。
“这些事,你不用管罢!”看着红袖眼中有些惊痛的的难过,我便知道她想问的是关于江萍儿一事,她心中也定然知道这是冷默言做的吧,“你目前最重要的便是养胎,其它的事情都交予王爷自己处理吧。”
红袖点点头,不再过问,她自己虽然偿了宿愿,让月复中的孩子有了爹有了名份,可是,她的心,也遍地伤痕了,又有多少精力管别人的事杰?
红袖略坐了会儿,与我拉了些家常,当然,我们并不是真有什么家常好拉,大多我是嘱咐她要静心调养身子,也略跟她提了些穆王府的家规。
虽然我自己不喜欢墨守成规,但她毕竟是古代土生土长的女子,跟她说些,她毕竟会高兴去做。
红袖走后,我又是一个人,再次重复着那一天重复N遍的事情——发呆。
自成婚第二天开始,冷默言便又整个消失,但这次,他却不是去依黎国救向婉芸,据说是进宫去了,而且在皇宫这一呆,便是五六天。
只是,这些天,穆王府里,一时间有些人心惶惶了,对于他们王爷对待王府里的三个妃子的态度,大家也越发的看不懂了。
之前,大家均以为江萍儿受王爷宠爱,才被委以重任,一手操办冷默言的婚礼,但结果,不过半个月的功夫,便落个身削号禁足的下场。
红袖未进门前,大家也都以为王爷很重视这个新妃的,却是大婚第二天,他们家王爷便再影都没见一个,让新妃夜夜独守空房。
至于我,还要好一些,毕竟大家都知道我与冷默言的关系是时冷时热的,一会儿恩爱之名传遍烟城,一会儿,N天不见面,眼下倒是没引起多大的关注。
这时间我去看过江萍儿,她整个憔悴很多,面色枯黄,眼神混浊充满无尽的怨恨,看到我,更是恨不得把我剥皮拆骨。
我给江萍儿带的吃的喝的全部被她给摔碎,带的新衣服也被她撕得稀烂,她的眼里,因为我的到来,仇恨愤怒的火焰燃得十分旺盛,却不再像先前一般,遇事喜欢大吵大闹破口大骂。
相信她知道她现在的下场不过是冷默言的圈套吧,但是她并不知道冷默言这么做是针对她父亲而是单单针对她,所以,她满腔的怒意便尽数转移到了我身上。
也许,她以为冷默言是因为我,才想废掉她的也不一定。
对着江萍儿,我除了叹息便还是叹息,摊上这一样一个老爹,费尽心思的将她嫁给自己最大的仇人,从一开始便注定了江萍儿不幸的下场。
江樒雒只一心想要除去我与冷默言,却完全忽略了江萍儿的生死——他的女儿眼下可正在他处心积虑想杀死的人手上。
也许,从我与冷默言被困石室那一天开始,便有些事情在慢慢的发生改变,到眼下,都一个多月,那些事情也终于浮出水面了。
冷默言与红袖大婚的第七天,依黎国与云苍国边境发生摩擦,而且摩擦有愈演愈烈之势。
当然,这些消息我是从莫风莫羽处得来的,因着关心向婉芸的处境,我时刻关注着南宫俊那边的动静,让莫风莫羽一有风吹草动便来向我报告。
到第十天的时候,我也终于冷默言没日没夜的呆在皇宫里的目的——江樒雒的党羽越来越多的被邢部传审。
有的是受贿贪污,有的是治灾不力,有的结堂营私干非法勾当……反正各种各样的罪行都有,甚至有的牢扯出几十年前的陈年旧事,当然,这些证据自己是冷默言派人呈查出来的。
一时间,昔日与江樒雒扯上关系的更是人人自危,朝堂中气氛凝重,连带整个烟的天空都笼了丝肃穆。
因着这变故,天上人间的生意一下子进入了冷冻期,本来做的就是达官显贵的生意,眼下,各人都伸直的脖子瞪大的眼睛盯在朝堂上,哪还有心思出去找乐子?
若雪与红蝶便不再天天往天上人间坐镇,各三差五去一次,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府里陪我与红袖。当然,陪我的是红蝶,若雪那丫头天天去陪着红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