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阳摆摆手,笑道:“不用,这不,人家压根没把咱们放在眼里,连战书都下了吗?”
他把那张写满嚣张字眼的纸条摊给杨林看,杨林登时大怒,他昨天才震慑过曹天德韩君亮那帮人,可丫们今天就敢叫板,这不是赤果果打脸吗?!
高震飞虎子脸上也不好看,他们昨天第一天来G市办事儿,想替阳哥玩个开门红,打垮市西对手,可没想到反把矛盾激化了,弄成势不两立的局面,两人心里别提多恨了!
“阳哥,要怎么做?我们听你的!”杨林道.
刘伯阳笑呵呵道:“还能怎么做啊?人家都欺负到咱家门口了,这要是不给点颜色看看,那还不蹬鼻子上脸?”
刘伯阳拍拍杨林肩膀,对着在场所有人道:“弟兄们,老子豁出去了,天塌下来我顶着!都给我喊人抄家伙!一个钟头后,市西巷子坞老皮革厂汇合,舍得一身剐,天王老子拉下马!今天一战,我誓要夺下市西,让这些碍事的老顽固在市西除名!”
“好!!”众兄弟们齐声回应,把整个“恒源酒店”都差点吵爆了屋顶,老板和大堂经理面面相觑,战战兢兢,他们第一次看到刘伯阳发飙,实在震慑于他的霸气和威望!
刘伯阳煞然一指噤若寒蝉的老板,嘴角一邪,笑道:“给兄弟们准备好庆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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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市西巷子坞,那片老皮革厂附近。
随着时间渐渐推近九点,外面有越来越多的各种黑色轿车以及面包车驶进来,都停靠在老皮革厂的后面,然后几乎每一辆车上都蹿下来四五号人,均是提着家伙,钢管砍刀镐把棍链子锁之类的东西一应俱全,有的干脆拎着扳手,省事又方便。
他们十几人成群汇聚到自己老大那边去,彼此见了面点点头就算打招呼,毕竟今天是来给人放血的,不是来开友好交流会的。
八点半左右的时候,皮革厂后面已经密密麻麻停了近百辆车,人数也达到了三四百人之多,可这还没来全呢,不时仍有不少车辆开进来。
瞧这样子,今天刘伯阳等人将有一场避无可避的恶战了!
正如刘伯阳所料,为了对战战魂堂,今天市西所有能排上号的帮派都来了,而且彼此间放下一切成见芥蒂,达成暂时性的联合,要一齐剿灭战魂堂!
杨林高震飞等人昨天干的那些事,诸如宰了曹天德藏獒,剁了韩君亮心月复的爆了程志光家里的电视等等,早就把这帮老大们惹毛了,他们中挑出一个来,可能不是战魂堂的对手,可是联合呢?联合起来呢?人多力量大,蚁多啃死象!就不信这么多人,还灭不了战魂堂一个大多数成员还在上学的少年帮!
今天天气阴沉,阴云翻腾,似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惨无人道大屠杀渲染气氛。
当然了,由于现在市西是非常时刻,上头严密关注的严打肃整时期,所以今天众老大们都很有默契,没让马仔们动枪,而是让他们拿着钢棍砍刀什么的来,这么多人都玩冷兵器完全可以了,一旦动了枪,那性质可就恶劣了,灭了战魂堂都不好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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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巷子坞,听上去好像是个码头之类的存在,其实不然,就是个市西的荒郊野地而已,这里地上野草茫茫,随处可见过膝高的茅草,远处是一片斑驳的土地,周围几里都找不出建筑,秋风一吹,显得格外萧瑟苍凉。
这个地方早在七八十年代很热闹,那时候皮革厂效益还不错,员工之类的人群比较多,可九十年代改制之后,这地儿就被国家放弃了,厂倒人散,渐渐成了今天这样一副模样。可由于它荒凉隐蔽,已经成了市西有名解决帮派纷争的地点,有时你从草窝子里发现一两截断肢或者碎尸,千万不要觉得奇怪。
此刻聚头的老大们不在少数,市西人模狗样的都被喊来助拳了,挑头的就那几个人,“练字帮”老大曹天德,“青龙帮”老大韩君亮,“镰刀帮”老大白耀山,“蓝火帮”老大程志光,“黑月帮”老大肥四海!
这五个人都是昨天被战魂堂收拾的最狠的!尤其是曹天德,死了一头纯种藏獒和两头正宗德国黑背山东滑条,损失少说也有百多万!这老头子退居二线之后,最大的兴趣就是玩玩狗,高震飞神不知鬼不觉全给他宰了,无异于要了他的老命!
他想了整整大半夜,觉得不能咽下这口恶心!
战魂堂消无声息就弄死他三条狗,他有些恐惧是肯定的,但还没被吓到缩脖子做人的程度,战魂堂实在太嚣张了,简直是目中无人!曹天德觉得不能任由这个少年帮发展下去,否则整个市西迟早都是他们的,到时候让自己这些老江湖喝西北风吗?
于是他就发出了所谓的“江湖令”,召集所有利益相同的一群人结成联盟,共同对付战魂堂!第一个积极响应的就是“黑月帮”老大肥四海,这家伙昨天在宾馆里干女人的时候被虎子打了闷拳,差点吓得阳痿,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至于韩君亮程志光等人,那就不用说了,这年代出来混社会的没谁是软柿子,被战魂堂挑衅到家门上,他们自己没那个胆子找回场子,但是有了曹老带头,那还怕什么,灭的就是战魂堂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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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革厂旁边有条野河,连名字都没有,此刻众老大们就是蹲在这条河岸旁边抽烟,谈笑风生,在共同的敌人面前,他们仿佛成了一家人,同仇敌忾的手足兄弟!他们根本没把战魂堂当盘菜,唯一担心的也就是刘伯阳他们不敢来!
日上西头,距离酒店越来越近了,老皮革厂里传来一阵哭哭啼啼的女人申吟,是歇息地里求饶的那种,然后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随后一切哑了音!
河边众老大们哈哈大笑,“蓝月帮”老大程志光道:“想不到老四还是这么能操啊!听说昨儿个给战魂堂堵屋里了,打了闷拳,差点阳痿,可今天这不是照样还能上马吗?哈哈,老四这老小子,干女人果然有一套啊!”
话音刚落,皮革厂里就晃出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胖子,一边系腰带一边眯着眼睛吸烟,笑道:“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我耳朵可灵了,谁诋毁我,我隔着十里地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