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彤看中的房子虽然贵了点,但是精装修送全套家具、家电,付款就可入住,倒也方便。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人对房子都有一种倚赖和迷恋,隋戈看得出来,拿到房子的安羽彤显得很欢喜、很雀跃。
尤其是,安羽彤很喜欢种满了鲜花的屋顶花园,还有敞亮的观景阳台,一个劲地冲隋戈招手,让他到阳台上去吹吹风。
隋戈心里有鬼,用精神力却探测、确信了旁边那栋楼的顶楼豪宅无人之后,这才走到了阳台上,来到了安羽彤身边。
不过,明知道旁边的房子无人,隋戈心头却还是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安羽彤轻轻扶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神情很是恬然,轻轻地说道:“隋戈,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很势利的女人,看起来很喜欢跑车,喜欢豪宅,喜欢被人包养?”
“当然不是。”隋戈摇了摇头,“你如果只是要这些东西的话,就算是要包养,以你的条件,估计也轮不到我头上了。”
安羽彤淡淡一笑,忽道:“知道以前我为什么很讨厌你么?”
“我一直很纳闷这事呢。”隋戈说。
“因为你说得对,我的确是有‘病’。我不是天生喜欢女人的女人,只是因为家庭的原因,准确的说,因为我那个恬不知耻的父亲。那还是我上初一的时候,有一天我肚子不舒服请假回家,然后打开门,就看到我父亲跟他部门的女下属光着身体搂在一起……然后,我母亲跟他离婚了,然后我恨上了他,也对男人毫无兴趣了,有的只有厌恨。但是,我自己并不喜欢这样。”
安羽彤有些苦恼地说道,“在华夏,做一个女同并不容易,需要面对很大的压力,不仅这个社会不承认你,甚至连你的亲人也不会理解你。哪怕是我那离过婚的母亲,也无法接受我是蕾丝边的事实,甚至为了这事,我还跟她吵了好几次。不过,谢谢你治好了我的病,也谢谢你,让我不再讨厌你了。”
这是安羽彤的心声,她曾经虽然是一个女同,但是心里面其实希望她自己成为一个正常的女人。而现在,她终于恢复了正常,不用面对世俗的那些鄙夷、惊诧的目光,最重要的是,不会再让自己的母亲觉得她是另类。
隋戈曾经听蓝兰说过,安羽彤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看来果真如此。
“安安,我虽然有些花心,但是不会去做伤害你的事情。”隋戈郑重地说,“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嗯,我相信你。”安羽彤道,“唉,只是没想到,我居然成了插足别人感情的二女乃了。不过,这件事情你也说了,不是我的错,至少不全是我的错,不是么?”
“是的,这不是你的错。”隋戈说,“而且,你还救了我的命。所以,没有人可以因此而责怪你。”
“但是,我伤害了表姐。”安羽彤道,“我觉得我就像是多年前,破坏了我们家庭的那个小三一样,也难怪表姐会骂我们是‘狗男女’了。”
“别胡思乱想了。”隋戈说,“不一样的。首先,我没有结婚;另外,我们谁也没有想过故意去伤害蓝兰。这件事情,只能是阴差阳错了。”
“嗯,希望表姐能够真正的原谅我。”安羽彤道,“隋戈,其实在感情上,我的要求并不多。因为经历了家庭的变故,我虽然很恨我父亲,但是也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所以,我现在恢复正常之后,渴望的感情生活很简单,一个温馨的家,一个在危难时刻不会弃我而去的男人。”
“从一而终我看是做不到了,但是你的要求这么简单,我一定可以做到。”隋戈说道,这才明白为何安羽彤如此“热衷”于买房。因为她没有了完整了家很久了,所以渴望一个自己的家。
隋戈陪着安羽彤在阳台上呆了一阵,然后物管的人来了,并且送来了一个超大屏幕的电视。
这是安羽彤的唯一要求,物管的人得到了姚倩的吩咐,自然是全力满足。
“你真喜欢看电视么?”隋戈不解,不知道安羽彤为什么单单要换一个大电视。
安羽彤摇了摇头,说道:“电视大一点,看得更清楚。闲着无聊可以练练瑜伽,柔软筋骨。另外,今天晚上你不是要上节目么,我去不了现场,只能看电视了。”
“对了,今天晚上还得去做节目呢。”隋戈这才想起“拍专论药”第一期节目就在今天晚上录制。
“是啊。”安羽彤道,“本来应该去现场的,不过我担心被表姐泼硫酸。”
“怎么会,蓝兰不是那样的人。”隋戈说道。
“我知道,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安羽彤道,“不过,就算她不泼我硫酸,我也不好意思去见她。等到电视播放的时候,我给你加油好了。”
“又不是现场直播,加什么油。”隋戈笑道,“好好去做你的事情吧,你的理想不是要拿奥运金牌么?”
“开玩笑的而已。”安羽彤笑道,“我不否认曾经是有这样的想法,但这不是我的理想。我的理想其实很简单,刚才就已经说过了,一个安定的家,一个不离不弃的男人。”
“不会吧,我们的‘柔骨女’体操冠军,理想就这么简单?”隋戈笑侃道。
“简单才容易开心嘛。”安羽彤道,“不过,奥运会我肯定会参加的,至于得不得金牌,却无所谓了。”
“一定要得啊,我听说奖金很多的呢。”隋戈笑道。
“我都傍上你们一个大款了,还缺那点奖金?”安羽彤笑道。
“那可不好,都岂不是成了你事业道路上的绊脚石?”
“我甘愿被你绊着。”安羽彤道。
“但是,现在是你拌着我啊。”隋戈笑着道,这时候安羽彤的双腿已经缠在了他的腰上,给隋戈带来一种异样舒服的感觉。
“柔骨女”这个名号,还真是实至名归。
晚上七点四十左右,隋戈就到了电视台。
没办法,蓝兰如今正在火头上,隋戈可不想因为迟到而又一次刺激到她。
只是,当隋戈见到蓝兰的时候,她却显得很平静,就如同两人之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不过隋戈敏锐的灵觉告诉他自己,他和蓝兰之间,又出现了一道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隔阂。
也许蓝兰说得对,他们两人,就是有缘无分。
“隋戈,情况有变化了。”蓝兰的语气虽然有些担忧,但分明却是朋友之间的那种担心。
“什么变化?”隋戈说。
“节目改成直播了。”蓝兰说,“忽然有赞助商看中这个节目,并且提供高额的赞助费用,但是条件就是必须在黄金时段直播。对于我们电视台来说,这个条件很诱人,所以台长已经答应了。”
“直播了。那更好啊,免得有人质疑录播弄虚作假,就跟彩票开奖似的。”隋戈说道。
“总之,你小心点,兴许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蓝兰说。
“嗯,我知道了。”隋戈说,“那我去换件衣服。”
以前隋戈来做节目,还能够享受蓝兰亲自为他造型的待遇,如今这种待遇自然是被取消了,不过隋戈同学对于自己的形象还是很在乎的,至少要穿件像样的衣服不是,总不能在长相上输给那些个专家吧。
不过,到最后隋戈也只穿了一件上次做节目时蓝兰给他挑选的一件中山服。虽然中山装不是谁都能穿出派头的,但是作为一个先天高手,稍稍流露一点气势,就足以让隋戈显得人模人样了。
更何况,现场还有那么多支持他的观众呢。
而且,大部分都是女性观众。
八点的时候,节目开始直播。
只是,这个节目叫做“拍专论药”,但是隋戈已经备好了“砖头”,却不见对手出现,自然有些冷台了。虽然隋戈早就料到了忽然搞成现场直播可能会出幺蛾子,但是却没想到会“冷台”。
不过,台上隋戈和蓝兰还算比较镇定。
蓝兰微笑着向隋戈说道:“看来高专家和孙医生有点事情耽搁了。那么隋戈,你先谈谈对这个节目有什么看法?”
“拍专论药。”隋戈说,“我先谈谈对这个栏目名称的认识吧。‘药’这个字,有一个草字头,因为造字之初,药字就是从草字演变而来的,因为中药的根本就在于药草。所以,华夏的‘药’,跟西药是没有任何联系的,论药也只论中药,不谈西药。至于为什么要‘拍专’呢,拍专,其实就是‘拍专家’,打假!”
“请问隋先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蓝兰配合着隋戈的节奏,尽量将气氛活跃起来。
现场直播,如果搞得冷冷清清的话,那这个节目就算是废掉了。隋戈固然是脸上无光,电视台的收视率自然也会大大降低。
“中药目前的状况,可说是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秋了。前几天,还有一些伪专家叫嚣着要废除中医,说中医是伪科学。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除了因为西药占据了巨大部分医疗市场之外,也是因为中药行业有一群害群之马,一直在给中医、中药模黑,而这些人却从中获利。”隋戈的义愤发自内心,语气颇有些感染力,“祸起萧墙,不得不防啊。如果不肃清这些害群之马,中药行业恐怕就会彻底玩完了。数千年的传统瑰宝,必然会毁于我们手中。”
“嗯,隋戈你说的情况的确存在。”蓝兰道,“作为新闻工作者,我查阅过这十年的相关新闻,发现中药行业中的害群之马的确不少。或者说,整个医药行业的害群之马都不少。最典型的就是借助中药养生的概念,大肆敛财,而且大肆宣扬一些对人体颇有害处的偏方,搞得不少人身体健康受损……请稍等一下,高专家打来了电话,工作人员已经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