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以后,从牡丹峰转来9名负伤的兄弟,穆亚平安排他们到礼王府居住,一来让他们看家护院,二来让他们养病。9名负伤的兄弟,有4名伤势较重,行动不便。5名兄弟只是手脚负了伤,他们佩带武器,担任礼王府的警戒任务完全可以胜任。
今天是商队和车行成立的日子,一大早穆亚平坐上黄包车,向正阳门外奔去。天空晴朗,仲夏的日头还是狠毒的,早晨已经感觉热浪滚滚,似乎预示着商队和车行成立的热烈程度。出正阳门行约一里地,便见到了他们要去的地方。
拉黄包车的已经换了主人,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这小子是马二黑的儿子,叫马全。别看这小子岁数不大,个子到不矮,足有1米75,和穆亚平几乎不相上下。也许正是长身体的年龄,骨骼还没有发育到位,但是从外形看已经是一个壮小伙子了。
马全跑的满头大汗,他停下车后冲着站在门前一个穿马褂的男人喊了一声“爹”,便站在一边用毛巾擦汗。穿马褂的男子正是马二黑,大热天他穿着马褂,怎么看怎么别扭。没有办法,今天是商队和车行成立的日子,作为正式出任商队和车行掌柜的马二黑,自然要庄重一些。
“大少爷,你来了!”马二黑上前打招呼,也许他早已养成了习惯,做派显得谦卑。站在旁边、穿着丝绸褂子的佟宝生也上来打招呼。穆亚平说:“马掌柜,大热天还穿着长袍马褂,不嫌乎热呀!”马二黑脸一红说:“今天是喜庆的日子,无妨!无妨!”
穆亚平把眼光转向院落,只见书写着《昌隆商行》的烫金招牌,异常醒目。新漆的门柱两旁,悬挂着两溜鞭炮。看样子佟宝生买的这地不错,以前就是一个骡马客栈。一眼望去,偌大的场院尽收眼底。院内整齐排列着大马车,每辆车配四匹马,这在全京城都是首屈一指,其奢侈程度,任何一家车行都赶不上。而每名车老板,都挺胸抬头站在自己车旁,显得精神抖擞,也许他们为自己所在的商行而自豪。
这座商行,有十来间平房。冷眼细看马圈似乎占了一半。原有的格局没有什么变化,房屋依然显得陈旧,唯独变化的是,院落的大门是新修的,并给整个院落增添了喜庆色彩。“佟师傅,你选的这地不错呀!”穆亚平问。佟宝生说:“穆少爷,地是不错,可是价钱也不错呀!”
穆亚平笑说:“这钱花的值,我很满意。”马二黑说:“大少爷,这次全靠佟掌柜帮忙,不然我是两眼一抹黑,真不知怎么弄那。”穆亚平说:“万事开头难,时间长就好了。马掌柜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马二黑唯唯是若,但脸上喜形于色。
随着劈了啪啦的鞭炮声,昌隆商行正式挂牌开业了,虽然没有前来喝彩的客人,但是自娱其乐倒也热闹。这不刚开业生意便找上门来,一名胖胖的客商,要求雇5辆马车,从京城往承德送货。马二黑征求穆亚平的意见。
穆亚平笑说:“马掌柜,你是掌柜的,这种事情你完全可以自己做主吗,怎么来问我了?难道你开车行不是为了赚钱吗?”马二黑搓着大手嘿嘿笑着,眉宇间明显看出激动的样子。毕竟是远道,很快牡丹峰驻扎在商行的、负责联络的一名弟兄打马而去。穆亚平让他转告王德彪,出5名兄弟负责押运。
黄包车停在荣宝斋门前,穆亚平和佟宝生下车走进屋内。坐定后,伙计漆上一壶茶水退下,佟宝生说:“穆少爷,古人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从你病愈后,野心越来越大,一开始我是战战兢兢的,没有想到你穆大少爷眼光独到、出手老辣,现在我是服了。”
穆亚平说:“佟师傅,好久没有听到你飘扬我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佟宝生笑说:“没有想到,现在你的心思也变的缜密了,竟然在我的话语里判断出我有话要和你说。是这样,你想把生意做大,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穆亚平笑说:“佟师傅,古玩这一行你是佼佼者,想扩大古玩生意,不用征求我的意见,你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佟宝生获得了满意的答案说:“穆少爷,街口的麟轩阁被人骗了,面临破产,我准备把它买下来。麟轩阁是专做字画生意的,我准备让店里的伙计全部留用。”
“这事你自己定夺,我不参与。”穆亚平哑了一口茶水。这时只见鲁川雄健步走了进来,见鲁川雄满脸喜色,穆亚平问:“鲁师傅,见你高兴的样子,遇到什么喜事了。”鲁川雄喘了一口气说:“穆少爷,我的两个犬子回来了。这俩小子没有让我失望,招来50名半大孩子。”穆亚平闻听大喜说:“走!我们去看看。”
走进忠义武馆,满院子坐着的半大小子呼呼啦啦的站了起来,只见他们脸上身上落满了灰尘,明显看出了长途旅行的痕迹。此时,大虎、二虎,正在和两个妹妹热乎,见穆亚平走进,赶忙跑过来见礼:“大少爷!”“大少爷!我们回来了。”
穆亚平见哥俩又黑又瘦,旅途的疲劳在他们脸上表露无遗。穆亚平欣喜说:“大虎、二虎,你们辛苦了。”鲁川雄接过去说:“穆少爷,不用和他俩客气,这点小事如果都办不好,就不是我的儿子。”大虎说:“大少爷,我爹说得对,今后随时吩咐我们。”
穆亚平吩咐大虎、二虎领他们去吃饭,然后洗澡换衣服休息。接着安排鲁川雄去买头猪,晚上让孩子们好好地撮一顿。然后穆亚平又亲自跑到食堂、寝室查看了一番。尤其见到半大孩子狼吞虎咽吃饭的样子,心里不由想到,日后这些小子是自己真正的“心月复”。
后面的场地上,穆禾平独自一人正在练着把式。别说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他不仅适应了而且有点喜欢上了练武。“不错嘛,一招一式象哪嘛回事了,”穆亚平走近说。穆禾平停住身手,扭头一看见是大哥,立即变成小心翼翼的样子说:“大哥来了。”
穆亚平和蔼说:“兄弟,咱俩聊聊。”哥俩来到树荫下,穆亚平见禾平依然有些忐忑的样子说:“三弟,你和我说心里话,是不是感觉大哥变化很大?”穆禾平说:“大哥,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大哥和蔼可亲,从来不发脾气更不会动人。”
穆亚平笑说:“也许我在鬼门关走过一遭以后,性情都改变了。不瞒你说,我现在变得连我自己都不敢认了。”禾平接说:“大哥,你现在好像非常自信,并且说一不二。尤其你的眼睛,现在变得非常吓人,我现在非常害怕见到你的眼睛。”
穆亚平说:“这次病好以后,我想做点善事,来回报苍天对我的恩赐。但是做善事手里必须有钱,否则善事是没法做的。因此,我要多多挣钱。你也看到了我倒卖军火、铤而走险,无非就是快速的聚集钱财。但是这个世界人间险恶,老老实实做买卖固然可以。一旦你有钱了,别人就会惦记。因此我必须具备一定的实力,办忠义武馆就是这个目的。”
穆禾平说:“大哥,我有些理解你了。不过我逛妓院的事情你没有告诉家里,我真的感谢你。在武馆一个多月,我想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道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我也要像大哥一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哥你放心吧!”
穆亚平高兴说:“兄弟,你有这样的想法我非常高兴。以前大哥那样对你,是恨铁不成钢,是不想让你如此颓废下去。我当时的想法就是,即使你一辈子记恨我,我也要对你负责。下一步忠义武馆正式开张,我想让你做一件事情?”
穆禾平眼睛一亮说:“大哥,什么事情?”穆亚平说:“在习武的同时,教孩子们识字、学文化,你可愿意?”穆亚平说:“行,大哥听你的。”穆亚平模出一本毛笔书楷说:“教材我已经编好了,你先看看。”穆禾平拿过来一看说:“这不是嫂子的笔体吗,大哥你为何不……。”穆亚平笑说:“我这手一直没好利索,因此让你嫂子带笔了。”
穆亚平低头看去,第一页上写到:“我们是中国人,黄皮肤、黑头发。自古以来我们就生活在这片土地,祖先……。穆禾平惊喜的抬起头来说:“大哥这是你写的,写的真好。简练、易懂,而且还朗朗上口,很有吸引力,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文章。”
穆亚平笑说:“教孩子们识字,必须让他们有兴趣,寓教于乐这样效果更好。关键是在短时间内让他们比较快的掌握文化知识。确切说我写的就是白话文,你拿回去好好研读一下。”此时哥俩聊的很投机,先前的不快已经烟消云散。
嗷嗷的杀猪叫声结束后,鲁川雄走进来。穆亚平说:“鲁师傅,从明天开始,孩子们就要习武了。但是我有一点要求?”鲁川雄问:“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吧!”穆亚平说:“鲁师傅,每天上午学识字,下午练功。而且你必须跟着学识字。”“这……。”鲁川雄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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