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走到门前穆亚平听到自己屋内有女人的哭泣声。他慌忙推门走进。见最小的妹妹兰香坐在椅子上哭泣,晚秋正坐在旁边劝她。目前穆兰香正在京师女子大学上学,平时住校不回家,见大哥进屋小妹哭得更伤心了。
,每次见到小妹,小妹都会撒娇和他耍闹,今天穆亚平是头一次见到小妹伤心的样子。“是谁欺负我们的小公主了,告诉大哥我修理他。”见小妹依然在抽泣接说:“莫非是哪位白马王子招惹了你,这种负心汉为他哭不值得。”穆亚平调侃说。
见小妹赌气的扭过身去,晚秋接过来说:“瞧你说什么呢!小妹的老师被当做革命党让警察局抓了,方才回来求父亲帮忙,结果被父亲训了一顿。还要求她以后不要和这种人物来往。小妹正伤心哪,你这不是添乱吗?”穆亚平见小妹停止抽泣问:“兰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兰香用手绢擦干眼泪声音有些沙哑说:“今天上午,我们正在上课,突然冲进来几名警察,把我们老师抓走了,据校方说在他寝室搜出了几本。”穆亚平问:“你们老师平常为人怎么样?平常都和你们说什么?”
兰香回答:“我们老师人长得好、学问也好,他态度随和、很少发脾气,我们都非常喜欢他、崇拜他。他常常和我们说做人的道理,我们老师是一个好人。大哥求求你把他救出来吧!”兰香说完眼泪又淌了出来。
穆亚平沉默不语心里想,小妹的老师若真是,绝不会像耿一夫那样,在公开场合口若悬河。从小妹的话语里也能听出,他的老师平时扮演的也不是一个革命者的形象,但这恰恰说明了他也许就是一名员。
穆亚平问:“小妹,你们老师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兰香答:“叫顾也平,今年三十岁。”听到这穆亚平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一位三十岁、平时受到同学们爱戴的学者,应该是相当稳重的,绝不会在公开场合轻易暴露自己的政治观点,显然问题出在其它方面。
晚秋见丈夫又陷入沉默急问:“表哥,看到小妹伤心的样子,你就帮帮她吧!最好先把人保出来再说。”穆亚平说:“小妹,警察局有我的朋友,明天我去打探一下。你放心警察局不会无缘无故给人定罪的,我争取把顾先生保出来。
西城区某一角落,在昏暗的灯光下,一群穿衣打扮各式各样的人正在吞云吐雾,每个人脸上都布满愁云。这时一位穿长袍、戴眼镜的人说:“顾书记被抓,事前一点征兆也没有,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一名穿工装的人说:“是不是出现了叛徒?”另一名像商人模样的人分析说:“估计不会出现叛徒,否则我们这些人早被一网打尽了。”顿时大家又陷入一片焦虑之中。顾也平作为西城区党支部书记被抓,使在座的人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眼下大家正在商讨如何救出顾也平,一时拿不出好办法。
警察局刑讯室,一名警察光着膀子把一桶凉水浇向顾也平。见昏迷的顾也平苏醒过来,侦缉队苟队长挺着虾米腰问:“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员,你的同党都叫什么名字?”顾亚平艰难的摇摇头说:“我不是员,你们抓错了。”苟队长咆哮说:“妈的,你还嘴硬,有人已经告发你。来人给我继续用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门响熊局长见一身疲惫的苟队长走进来问:“怎么样他招了吗?”苟队长丧气答:“妈的,这小子死活不招,都昏迷两次了,局长你说怎么办?”熊局长自语说:“是不是抓错了,仅凭他同事的告密和几本,证据明显不足。”苟队长问:“还审吗?”熊局长想了想说:“现关押起来再说。”
次日,穆亚平和马全驱车前往警察局。“哈哈!穆少爷怎么有闲情到警察局来消遣,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穆亚平调侃说:“是刑讯室的皮鞭和惨叫声把我吸引来的。”熊局长收起笑容警惕问:“看样子穆少爷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请问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穆亚平直截了当说:“熊局长,实不相瞒,我是为顾也平的案子来的,请问他是吗?”熊局长说:“想不到穆少爷消息如此灵通,你知道我们警察局是不会无缘无故抓人的。目前顾也平的案子正在审讯之中。”穆亚平心里有数了说:“熊局长,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在你们这里屈打成招的例子还少吗?”
熊局长诧异问:“穆少爷,这个顾也平和你什么关系?”穆亚平笑说:“熊局长你多心了,我本人和顾先生没有任何关系。顾先生是小妹的老师,仅此而已。”熊局长说:“是他的同事告的密,说他行动诡秘有倾向,逮捕他时在寝室搜出几本。”
穆亚平笑说:“仅凭几本就定性他为,未免有些太草率了。况且在黑市上随便买得到,我家也有,你说我是吗?”“这个……。”熊局长脸上出现犹豫。穆亚平趁机说:“熊局长,买我个面子,我是来保顾先生出去的。”慕亚平说完掏出一张千元银票放在桌子上。熊局长见到银票眼睛放光说:“既然是穆少爷作保,这个面子哪能不给,但是顾也平暂时不能离京。”
站在牢房外,穆亚平见马全把伤痕累累的顾也平扶出来,心里不由叹道,这么惜弱的身躯,竟然经受住如此严刑拷打,可见此人的意志有多顽强。这时苟队长在旁边讨好说:“穆少爷,您多担待,纯属误会。”穆亚平瞪了他一眼说:“你小子够狠的,你瞧把人打成啥样了,也不怕遭报应。”苟队长解释说:“穆少爷,我们也是听喝的,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穆亚平和马全把顾也平掺扶到轿车上,然后直奔博爱医院。在医院走廊里,穆亚平见到了暗香。暗香吃惊问:“大哥,这人是谁?怎么成这样了。”穆亚平简短说:“这位顾先生是兰香的老师,刚从警察局牢房出来。他身上有伤,你马上安排病房。”随后几人手忙脚乱的把顾也平扶进病房,医生、护士开始处理伤口。
大约半个小时,穆亚平又走进病房,来到顾也平床前。顾也平已经知道穆亚平是谁吃力说:“穆先生,谢谢你了!”穆亚平握住顾亚平的手安慰说:“顾先生,什么都不要想。小妹委托的事情我一定办好。在这里安心养病,这里很安全。”
这时身穿白大褂、戴着大口罩的暗香也安慰说:“顾先生,我是兰香的姐姐。这家医院是我大哥和德国人合办的,你就放心在这里养病吧!”顾也平眼光再次投向穆亚平,穆亚平笑着点点头。见顾也平放心的闭上眼睛,穆亚平猜测,若他真是员,心思绝不在医院。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穆亚平说:“如果有人来探视顾先生,一律放行不许挡驾。”穆亚平见闭着眼睛的顾也平,嘴角微微出现笑意,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时马全进来悄悄拽了他一下,穆亚平出门问:“什么事?”马全答:“刚才霍林院长派人告知,说德国使馆打来电话,让你速去一趟。”二人迅速出门,驱车前往德国使馆。刚到使馆大门,便见到了军火商鲍尔曼的代理人,那名使馆里的武官。
双方握手,然后来到武官的办公室。武官拿出一打票据说:“穆先生,你需要的军火已经到货。1000万发子弹,5部大功率电台,5台手摇发电机,另外还有50只军用望远镜,请你过目。”穆亚平接过票据问:“鲍尔曼先生怎么没有回来。”
武官说:“穆先生,目前鲍尔曼在上海,那边有生意要处理。”德国人要求查看货物,穆亚平说不必了。价钱事先早已定好,随即他拨通了中央银行的电话。大约一个小时后,桌上电话铃又响起,武官拿起话筒确认后笑说:“穆先生,货款已经汇入银行,你可以提货了。”
利用德国使馆的卡车,整整运了一下午,货物才全部转运到礼王府。望着5部军用电台,穆亚平考虑要着手培养发报人才。看样子必须利用父亲,争取在电报总局办一个培训班。而50只望远镜先提出几个给护卫队使用,剩下的封存。至于子弹吗,他不愁可以慢慢卖掉。
回家前,穆亚平又走进顾也平的病房,见顾也平的精神好多了,暗香、兰香还有几名姑娘正围着他唧唧喳喳说着话。“顾先生,精神不错,怎么样在这里习惯吗?”顾也平嘴角露出笑容说:“穆先生,再次谢谢你!”这时兰香上来撒娇的挽住他的胳臂说:“大哥,我也要好好谢谢你,把顾先生救出来,你太伟大了。”穆亚平调侃说:“谢就不必了,只要你别把我吃了就行。”“大哥你说什么那,”兰香脸上露出女儿红,众人会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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