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30岁整的德穆楚克栋布鲁亲王,是察合尔地区锡林郭勒盟苏尼特右旗人,1908年袭王爵职位,1913年被北洋政府授予扎萨克和硕社?亲王,此人字叫希贤,1919年他从父亲手里接过帅印,成为现在的德王。前几年穆亚平倒卖军火,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交。
德王从小饱读儒家经书,是一位非常有造诣的汉字书法家。1924年他出任锡林郭勒盟、察哈尔政府委员,1825年担任北京善后委员,1927年出任参议员参政。此人一直是一位泛蒙古主义的倡导者和推动者,骨子里一直做着立的春秋大梦,经常鼓吹民族独立运动和自治运动。如今九一八事变爆发,让他看到了立的希望。
忽然之间,锡林郭勒盟热闹起来,这天一溜卡车驶进镇子,令人眼花缭乱的挤满了空旷的场地,顿时使凋零、蔽塞的草原小城嘈杂起来。作为德王府所在地,在察哈尔草原上算是繁华的地方,而德王府今天好像过节一样。不一会儿车队挺稳了,一小队日军士兵从尾车上促拥而下,迅速布置了警戒线,似乎如临大敌。
此时,德王闻讯武器弹药到了,并肩和一位五短身材,留着卫生胡的家伙走出王府大门。德王见到大批车队高兴说:“渡边先生,对于大日本帝国无私的支持,请带我向土肥原先生表示深深的敬意,同时对渡边先生不辞幸苦来草原斡旋表示由衷的感谢。”
被称为渡边的家伙高扬着头说:“德王阁下,大日本帝国对立,蒙古人民当家作主走独立自主的道路,一定会大力支持,大日本帝国会做你们的坚强后盾。为了大东亚共荣圈,让我们携起手来,完成我们共同的大业,你放心大日本帝国永远和蒙古人民站在一起。”
渡边一郎的豪言壮语,立即使德王精神百倍、心中升腾起万仗雄心。这位渡边一郎先生是土肥原派来的全权代表。在他的鼓动下,德王首先联络云王,并得到云王支持。接着在日本人帮助下又获得东王和满洲里等王公贵族的支持。尤其是东王答应派骑兵支持他完成独立大业,如此利好消息更让德王鼓起了十足的信心,再加上有日本人的鼎力相助,德王按耐不住了。
德王望着从卡车上卸下来的、一捆捆三八骑步枪,成箱成箱的子弹,还有一捆捆锃亮的马刀,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恍惚之间他看到了,自己率领千军万马驰骋在辽阔的草原上,子民们都拜倒在自己的脚下,再次书写当年成吉思汗的辉煌……。
德王正在陶醉,日军小队长前来报告,渡边一郎威严的倾听,然后面无表情说:“命令你的部下抓紧休息,今天下午就返回去。明天你们还要护送一批教官来这里,最近赤峰一带有抵抗分子活动,因此你们一定要提高警惕,不容出现一丝差错。”日军小队长半鞠躬得令而去。
渡边一郎扭头见德王一副神魂颠倒的样子,轻声咳嗽一下说:“德王阁下,据我们的情报显示,晋军骑兵部队加强了绥远地区的防御。而化德一带出现了小股不明身份的骑兵,活动非常频繁。察哈尔是云王的地盘,为什么能容忍晋军的骑兵在哪儿活动。”
德王无奈说:“云王现在是脚踏两只船,他的力量弱小,能表示支持我们已经不错了。只要我打败了四王子,云王就会完全站在我们一边。”渡边一郎说:“你的部队、包括东王的部队,缺乏正规的训练。这次纠集三万到四万骑兵部队,是大兵团作战,因此部队一定要整合好。我认为最少要经过四个月的正规训练,才能发动进攻,最好九月份出兵为宜。”
德王踌躇满志说:“渡边先生好像对晋军部队担心,我认为大可不必。晋军的骑兵部队,其战力我清楚,他们的马上功夫差远了。以前他们仗着武器先进,现在有大日本皇军提供的快枪,我会把他们打的稀了哗啦、丢盔卸甲。四王子的部队强悍,可是他只有5000多人马,只要打垮了他,蒙西我会入无人之境。”
渡边说:“德王阁下,绥远、察哈尔一带是山西北部的屏障,届时晋军肯定会出兵,据我所知,晋军部队有几十万人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德王很有信心说:“国民政府正在江南打内战,不可能支持晋军在草原上用兵。届时国民政府必派代表和我谈判。如果我们快速的夺取蒙西,趁晋军没有反应过来,来它个既成事实。况且,晋军部队绝大多数都是步兵,在草原上作战我不怕他们,渡边先生,请你放心,我会让你看到草原勇士是如何杀敌的。”
其实德王着急对蒙西用兵,是基于绥远、包头、五原等地的繁华和富有,这几年他的商队经常来蒙西做买卖,蒙西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德王认为蒙古土地上的一切,都是长生天赐给蒙古人的,绝不能让汉人得利。尤其是看到四王子大把的赚钱,他更是眼红的急不可耐。
现在机会来了,岂能善甘罢休。日本人对蒙古的策略,是满蒙计划的一部分,如果早一天实现蒙古战略,就取得了对中国大陆的战略包围。日本人精通中国历史,他们知道由北方向南方发动进攻,历次都取得了成功,因此日本人对于德王的雄心壮志,日本人自然会全力支持,同时为全面侵华战争创造最佳的条件。
渡边一郎接说:“德王阁下,我相信经过四个月的整规训练,在我们大日本教官的努力下,阁下的部队,一定会成为草原上的虎狼之师。届时,你的部队一定会所向无敌,而阁下的英名必将千古流芳,成吉思汗的子孙必将再铸辉煌。”别说渡边一郎很有煽动性,德王更加热血绿色。
德王高兴说:“渡边先生,你说的非常有道理,用兵不在一时。况且东王等派来的部队也需要整合。我同意训练几个月,九月份向蒙西发动进攻。渡边先生,为了我们的真诚合作,今天好好庆贺一下。”二人相视而笑,德王看到从卡车上卸下来的武器弹药,有些舍不得离开,他走几步便忍不住转身看,美滋滋的别提有多高兴了。
当天晚上,德王大摆宴席,再一次高规格的招待渡边一郎等。晴朗的夜空下,德王府门前燃起了团团篝火,烤乳羊的香味和炖羊肉的香气四处弥漫,不时搅动着人们的胃肠,垂涎欲滴、甚至难以自制。此时在半敞开的毡房内,渡边一郎一边大口啃食着羊排,一双眼睛色迷迷的盯着前面舞动的蒙古少女,他的表情就像一头发情的公牛。
渡边一郎吃饱喝足,别的心思一点也没有,其眼神完全失态。德王自然了解他的心思,便挥挥手停止舞蹈,只见两名蒙古少女款款上前,搀起欲火中烧的渡边一郎。这小子似乎入无人之境,根本不顾别人的感受,双手顺势搂住两名蒙古少女的脖子,张开油腻腻的大嘴高喊:“快快的!快快的!”平时道貌岸然的表情瞬间变成了一头野兽。
渡边一郎离去后,一名幕僚不满说:“王爷,这家伙就是一头,简直拿我们蒙古女人不当人。我听说他每天晚上都需要两名女人服侍,而且还必须更换。眼见为实,今天得以求证。你知道吗?下面的人已经相当不满了。”德王说:“为了立大业,别说几个女人,就是再多的东西我也在所不惜,此言休要再议!”
德王为了实现心中的理想,他什么都能舍得,区区几个女人简直是九牛一毛。虽然德王受过传统儒家思想的熏陶,并以谙熟儒家精髓自我标榜。但是在蒙古大业上,什么都不重要了。他需要日本人强有力的支持,只要不危害其核心利益,日本人提出的所有条件一概满足。什么良心、道德、传统都见鬼去吧!
次日,日本车队拉来了大批日本教官和军需物资,与此同时,德王按照日本人的要求,在附近加紧修建一座野战机场,借以满足下一步作战时的补给。而陆续到来的蒙古骑兵开始接受培训和换装,眨眼之间,锡林郭勒盟变成一座大军营。
目前,整个东北仍然活跃着众多的抵抗分子,由于局势不稳,日本人只能在武器弹药、军用物资上给予支援。由于九一八事变爆发仓促,日本人的兵力有些捉襟见肘。虽然日本人在东三省的兵力已经达到20万,但是辽阔的土地很快分散了日军兵力,再加上各地的抵抗,因此日本人只能在物资上对德王进行帮助。
历史在这里有了变数,本来要两年以后德王才能对蒙西用兵,由于穆亚平的蝴蝶效因,一是日本人对山西越加重视,二是蒙西的经济繁华,促使德王迫不及待。日本人的另一个目的是,利用德王在山西北部制造混乱,打破山西的格局、遏制山西的经济发展。
与此同时,日本大本营责成华北特务机关,一定要设法加强搜集山西的情报工作。因为这几年,整个山西的情况几乎成为盲区。日本人清醒的判断出,山西已经形成了强大的反谍报组织,这一块让日本人不仅头疼、而且提高了警惕,同时加大了对山西的渗透。
日本人的算盘不能说不精,但是他遇到了一个强大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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