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5月份,林子里仍然寒气逼人。太阳露出了笑脸,气温骤然升高,漫山遍野的女敕芽露出了鲜绿的颜色,放眼望去充满了勃勃生机。正在睡熟的土匪们,忽然闻到一股肉香味,饥肠咕噜的肚子似乎按奈不住,他们纷纷爬起来。
蓦然之间,土匪们看到二虎和另一名兄弟正在篝火旁忙乎,临时搭起的木架上,几块烤制焦黄的肉已经熟透,诱人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哈哈!是野猪肉真香啊!”“什么时候打的野猪?”土匪们纷纷围拢上来,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陈占山咽着口水说:“鲁队长,什么时候打的野猪,我们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二虎答:“昨天晚上你们睡熟后,我和手下到林子里下套,天亮后我去林子里去看,果然套了一头野猪。咱这林子里就是不缺这东西,弟兄们都饿了吧!让大家抓紧时间填饱肚子,然后咱们回山寨看看,我估计日本人已经撤走了。”
二虎看到陈占山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心里骂道:“你的手下不知有多少人抛尸荒郊野外,怎么还像没事人似得,难怪当年你心黑手辣,看样子此人不是什么好鸟。要不是对付日本人,我他妈也会宰了你。”二虎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陈大掌柜,你放心吧!我敢保证日军肯定撤了,咱们回去把阵亡的弟兄们掩埋了,让他们入土为安,我们不能让死去的人再寒心。”
二虎的话引起土匪的共鸣,他们纷纷投来赞许、敬佩的目光。陈占山只好说:“兄弟,难得你如此仗义,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大家快吃,然后咱们回山寨。”众人围拢上来,纷纷掏出匕首割肉,狼吞虎咽大嚼起来。也许是饥饿的缘故,风卷残云,不一会儿一头百十斤的野猪肉所剩无几。
众人回到山寨,看到一片废墟的惨景和满山遍野弟兄们的尸体,二虎心里很不是滋味,便默默的和其他人动手开始掩埋尸体,经过清点,这次日军围剿仅陈占山率领20来人逃出生天,其余的全部战死或被杀,尤其是那些负伤的兄弟,有的被砍掉脑袋,有的被刺刀捅死,场面简直是惨不忍睹,看样子日本人绝对是在疯狂的报复。
一直到晚上,掩埋尸体的工作才进行完,大家心情都非常沉重,没有人愿意说话。二虎问陈占山:“陈大掌柜,今后有什么打算?”陈占山气愤说:“我陈某今后和日本人势不两立,专门打日本人,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日本人就是我的死敌。鲁兄弟,你也看见了我的人马都没了,如果你不嫌弃,我们要求入伙,请你务必收留我们。”
二虎说:“陈大掌柜,常言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要灰心丧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实不相瞒,不是我矫情,你们自由自在惯了,加入我的队伍不是明智之举。况且我们在执行特殊的任务,没有上级的命令我无法答应你。”
见陈占山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二虎接说:“我给你出一个主意,今后不要和日军玩命拼命。你们可以专门对付日本的商人、商社、工厂矿山。一方面可以狠狠的打击日本人,一方面能获取大量财物,逍遥自在又快活,何乐而不为。”
说完二虎从怀里掏出10根金条接说:“陈大掌柜,这些金条你拿着,先找个地方落脚。记住,今后你的队伍要少而精,对付日本人要多长几个心眼。日后要量力而行,要选择合适的目标,尤其是对死心塌地的汉奸决不留情,但是有一点,不要伤及无辜,否则我不会答应。”
陈占山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鲁兄弟,你的话让我有了信心。你放心我一心一意对付日本人,绝不会伤及无辜。对那些铁心做日本人奴才的,我绝不会手软,你就请好吧!”二虎附耳低估了几句,接着大声说:“实在有困难的时候,到那个地点找我,记住这个地点只有你自己知道,不许告诉任何人。即便我不在,只要提到我的名字他们也会帮助你的。”
接着二虎仔细向陈占山传授了如何对付日本人,如何在困境中自保,如何寻找日本人的弱点下手。而且要多预备几个藏身的地点等等。当天晚上,二虎告别了陈占山上路。至于陈占山如何对付日本人,那就不是二虎能把握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二虎此行还是有一定的收获。
距离苇河镇大约100多公里一处秘密营地,二虎手下和伤员为了躲避日军的扫荡,从靠山屯进入这里。如果没有这批伤员和日本人的扫荡,二虎是不会这么快利用这处密营。本来按照原计划,除非到万不得已才躲进密营,可是事先没有料到会出现大批伤员。
这天,二虎在一名斯文的年轻人陪同下,在密营内查看负伤的兄弟。两年前马全按照穆亚平的吩咐,在哈尔滨开了一家诊所,诊所里的几位医生,都是博爱医院培养的。在哈尔滨建一家诊所,主要是考虑队员们出现伤病方便就医,可是这次突然出现这么多伤员,其中还有重伤员,在现有的条件下,是不可能送往哈尔滨治疗的。因此只好从哈尔滨调来一名医生。
好在这处密营事先预备了大量药品和医疗器械,不用为医疗用品费神。一圈走下来,年轻人仔细的介绍了9为伤员恢复的情况,二虎仔细查看感觉很满意。年轻人说:“队长,9名伤员手术都很顺利,轻伤的估计个把月就能痊愈,重伤的也都月兑离了危险,慢慢恢复大概需要三个月。”二虎说:“你幸苦了,目前兄弟们的伤病已无大碍,正好我们要去苇河一趟,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年轻人神情有些犹豫说:“队长,这些伤员需要照顾,我要求留在这里。以后免不了出现负伤的兄弟,我在这里可以得到及时的治疗他们的伤病,队长,我留在这里很有必要。”
二虎笑说:“你真愿意留在这里?这里的条件太艰苦,况且我们四处转战怕你受不了。”年轻人忙说:“队长,哈尔滨虽然条件好,但是日本人现在控制非常严。如果再出现伤亡,我再来一是不方便,二是伤员得不到及时治疗,希望队长考虑这个问题。”
二虎笑说:“如果你留在这里,要和我们一起参加行动,你必须要接受严酷的训练,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年轻人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说:“队长,我报名来哈尔滨,早就有思想准备,我不会拖后腿的。”二虎望着年轻人单薄的身体,忽然生出一个新的想法。
二虎暗忖:干脆把这处秘密营地,建成一座秘密医院岂不一举两得。日后免不了有其他抗日勇士负伤,如果都能接受周到、及时的治疗,能挽救多少人的生命。主意以定二虎说:“你留在这里可以,但是我交给你一个更艰巨的任务。”年轻人大喜:“队长,无论任务多么艰巨,我都保证完成。”
二虎果断说:“正好这里的医疗器械和药品储藏丰富,我向哈尔滨发报,再调来几名人手,把此处建成一个秘密医院,现在我正是委任你为秘密医院第一任院长如何?”年青人闻讯高兴的跳了起来,忙兴高采烈跑出去向大家报信去了。
长春日本特务机关总部,土肥原贤二站在办公室里沉思,他的身后站着一位,身材适中、精干,年龄大约三十多岁的人。此人叫赵祖兴,是新任伪满洲国谍报处长,屡属关东军特务机关总部领导,此时,他刚向土肥原汇报完工作。
赵祖兴是奉天人,祖上是汉在旗。他曾毕业于日本东京陆军大学,后来在张海鹏部担任情报官。伪满洲国成立后,此人因为沾上旗人的关系,被选拔任命为谍报处长。土肥原贤二是一位中国通,考察了此人的能力后,便开始了以夷制夷的策略。
沉默良久土肥原说:“前不久,讨伐队在黑省横道河子附近的老黑山,消灭了一支土匪武装。种种迹象表明,这伙参加了横道河子的偷袭。虽然报纸上报导是一支抗日义勇军,但是此举就是掩人耳目。我不认为横道河子的偷袭是他们干的。”
赵祖兴赞同说:“机关长,你分析得没错,一支土匪武装绝不可能有如此战斗力,一支铁路守卫中队被一口吃掉足以说明问题。因此可以肯定有一支更加强悍的队伍,和土匪同时参加了偷袭横道河子战斗。机关长,有一点我和你的想法不同。”
土肥原转过身来,用探寻的目光发出疑问。赵祖兴接说:“你曾怀疑那支战斗力强大、训练有素的部队是苏联人帮助训练的。可是据我分析,自九一八以后,奉天、大连等地及兵车遇袭事件,包括后来连续的袭击事件,绝不是偶然的,难到他们只间就没有联系吗?”
土肥原震惊说:“你的意思是他们之间都有联系,很有可能是同属所为?”“根据他们的作战手法及采用的袭击手段可以肯定。”“有道理,赵桑你很精明。我听说你的便衣队已经前往苇河、横道河子一带协助皇军扫荡了。”
赵祖兴说:“虽然便衣队才成立不久,但是人员都是我精心选拔出来的。目前我派了50多人前往苇河一带,最近那里的抵抗组织非常活跃。我派去的人很多都非常熟悉那里的地形,如果顺利,我们很快就会肃清那里的抵抗组织。”土肥原高兴的走上来拍拍赵祖兴的肩膀以示亲切和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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