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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穆亚平一行到达米脂县城,米脂城外,有几名游击队员站岗。见到一身戎装的穆亚平顿时紧张起来,老远他们就喊叫:“站住!不许动再动就开枪!”随即游击队员隐蔽、拉动枪拴,枪口指向他们,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穆亚平勒住战马翻身下来,示意一名警卫上前禀报。警卫张开双臂上前说:“请不要误会,我们是驻防在榆林的晋军部队,前来和贵部谈判,我们要求见贵部的长官。”一名游击队员犹豫了一下挥挥手,显然是一位小头目。
穆亚平牵着马走到跟前,那名游击队员说:“请交出你们的武器!”穆亚平麻利的解下自己的配枪交给对方,接着示意不情愿的警卫交出武器,那位游击队员把玩穆亚平的配枪,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这样高级的手枪他是第一次见到。
穆亚平一行被押解进县城,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影,显然刚刚打完仗,老百姓还处在惊慌失措之中。此时,在县城署衙红军游击队指挥部里,正在召开军事会议。里面就做的人,头上戴着用红布缝制的红五星的军帽,可是服装却五花八门,显然红军游击队还没有统一的军服。
今年二月,刘志丹率部支援鄂豫皖根据地,结果在渭南陷入重围,突围后回到陕中,并汇合长期活跃在陕西中部的各支游击队,在陕西省委的指示下,组建红第26军,大约有八千人,刘志丹担任红26军军长、谢子长担任政治委员。
从二月份开始,他们在陕西省委的帮助下,意外的在宝鸡购买了大量武器弹药,并使自身力量迅速强大。经过两个月的鏖战,他们成功粉碎了陕西各地军阀的联合围剿,取得了九战九捷战绩,并相继占领了中部广大地区。
五月份他们占领了甘肃环县{此时廖辉部已经把兵力撤往西部,是有意而为之?}南部控制了淳化、辉县,东部到达黄河。就在昨天他们又攻占了米脂,靖边,可谓兵蜂正盛、战意正浓。此时军事会议正在商讨进攻榆林的问题,然而军事会议出现了重大分歧。
军事会议已经开了好长时间,指挥部内烟雾缭绕。一名戴眼镜的省委特派员正在发言:“……现在形势对我有利,我认为应该一鼓作气攻占榆林,听说神木地区出现了大量工厂,占领神木这些工厂必然为我所用。方才刘总指挥、和谢政委的顾虑,是纯粹的军事胆怯。把晋军描绘的如此强大,我相信我们英勇的红军战士所向无敌,任何反动派都休想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我代表省委决定向榆林发动进攻!”
刘志丹说:“集中我们所有的兵力向榆林发动进攻,且不说我们能否攻占。据我所知晋军第四独立步兵旅,人马有5000多人,他们军纪严明,在榆林受到当地来百姓的支持。另外他们的武器装备非常先进,即便我们能攻占榆林,恐怕也要损失惨重,请特派员三思?”
谢子长说:“一直一来,晋军没有向我们发动一次进攻,前段时间围剿,晋军部队也没有派出一兵一卒,我认为晋军部队对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否派人和对方接触一下?”特派员咆哮说:“你们的党性都哪儿去了,我们和他们不共戴天,这种思想要不得。”
说话间一名属下进来禀告:“报告,晋军部队派人来和我们谈判,人员已经押解到门外!”刘志丹吃惊问:“他们来了多少人?”属下回答:“一名军官,看来头官不小,只有两名警卫。”大家出了一口气,谢子长说:“请客人进来!”
穆亚平走进屋内,众人冷冷的大量他。穆亚平笑说:“据我所知人都光明磊落,难倒就是这样待客吗?”戴眼镜的特派员冷冷说:“请通报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穆亚平笑说:“鄙人是晋军副总司令穆亚平!”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好半天刘志丹客气说:“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堂堂的晋军副总司令,居然不顾个人安危,只身前来谈判,简直是匪夷所思!”穆亚平笑说:“谁规定的晋军副司令就不能前来谈判?也许巧合,我正在神木地区视察。突然出现这样的变故,我想亲自解决咱们之间的问题。”说完穆亚平把自己的证件递给他们。
证件在几人手中传递,刘志丹和谢子长脸上明显露出喜色。刘志丹说:“穆副司令不顾个人安危,前来谈判令人佩服,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意图?”穆亚平依然笑说:“?党提出的停止内战、北上抗日的主张我非常赞同,我此行的目的是,我们双方达成谅解,促成和平相处的局面,因此我希望……。”
“慢!”戴眼镜的特派员挥手制止接说:“穆副司令,事发突然,我们需要商议一下再洽谈,来人请客人下去休息。”穆亚平无奈只好下去休息。走前穆亚平特意观察三人的表情,刘志丹、谢子长已经对上号,而这位戴眼镜的中年人很有可能是党务方面的人。
人走后刘志丹欣喜说:“特派员,如果我们和晋军达成协议,对于我们长期立足将起到决定的作用。”谢子长也说:“特派员,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定要抓住!”特派员依然阴冷说:“这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过我和你们的想法不一样?”
“什么意思?”刘志丹和谢子长一口同声问。特派员毅然说:“穆亚平这个人物我有所耳闻,他可是山西第三号人物,没想到这条大鱼今天自投罗网。我要扣押他并要挟晋军,撤出榆林北部地区,我要兵不血刃达成这个目的。”
刘志丹说:“此事万万不可,这样晋军会对我大举发动进攻。”谢子长也说:“黄河对岸临沂地区驻扎一个军,兵力有三万多人如果他们渡过黄河很快就能占领延安地区,我们将遭受灭顶之灾。”特派员脸上露出笑容说:“这条大鱼在我们手里,你们怕什么?穆亚平对于晋军太重要了,只要他在我们手里,晋军就不会进攻,而且要逼迫他同意我们的要求。”
穆亚平被安置在后院的平房,进入屋内两名警卫早已被关在在此。穆亚平坐定眼前始终晃动特派员那张阴沉的脸,忽然一个想法在脑海生成:如果对方特意扣押自己对其要胁,那麻烦可就大了。看样子要采用第二种方案,就是抢先一步变被动为主动。
他转身对两名警卫说:“天黑以后,无决定采用第二套方案,你出去务必查清那位戴眼镜的特派员住在什么地方。你出去和外面的人汇报、会和,时间定在午夜时分我们采取行动。”李云龙走后,担任警卫的20名侦察兵仍然留在穆亚平身旁。除两名担任随身警卫以外,其他18名队员已经秘密潜入城内。他们没有什么具体任务,随时等待命令,为了预防不测。
天黑了,由于外面有两名哨兵站岗,两名队员从房梁上掀开脊瓦偷偷潜出,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夜深了,那位特派员才回到自己前院的居所,他没有想到有一双眼睛始终盯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处在监视之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突然外面传来轻微的想动,穆亚平知道自己人来了,而且已经得手,他点燃了煤油灯。少顷,警卫员走进来,接着两名队员把两名昏迷的哨兵拖进来,接着五花大绑分别堵住嘴。其中一位队员说:“穆副司令,哨兵都解决了,咱们走吧!”
与此同时,在后院另一组队员把五花大绑的特派员,装进了麻袋。外面接应的队员指引,轻车熟路在一处城墙溜出了米脂县城。向北前行了大约十里地,碰到了马成率领的接应部队,然后他们到达龟河镇,这时天已经亮了。马成见到安然无恙的穆亚平,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太阳升起一竿子高了,穆亚平睡了几个钟头,盥洗完后饭菜端上来,穆亚平刚要动筷,忽然想起什么说:“那位特派员吃饭了吗?”警卫员说:“他不肯吃,而且嚷嚷要见你。”“把他带来,再上来一副碗筷。”
不一会儿特派员被带上来,一夜之间他似乎苍老了许多。特派员一见穆亚平便义正言辞的质问:“采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这就是你们的诚意?”穆亚平笑说:“难到你想扣押我,就是光明磊落的吗?”“什么都不要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休想在我口中知道任何事情?”特派员大义凌然、毫不畏惧。
穆亚平笑说:“即便奔赴黄泉也不能做饿死鬼,你说那特派员同志?”也许受到刺激,特派员立马坐下自顾大吃起来。吃完饭穆亚平吩咐警卫员漆上热茶说:“特派员同志,如果我没有诚意,干嘛不神不知鬼不觉干掉你的指挥部,岂不省事,你我能从戒备森严的地方出来足以说明问题。”
穆亚平收起笑脸严肃说:“我在从申一遍,我想和贵部交朋友而不是为敌,这是一封信,请你转交给刘、谢二位长官,国家危难之时我们应该一致对外,我穆亚平会以生命担保遵循我的誓言,请刘、谢二位长官,务必到龟河镇商谈。来人!请特派员回去!”
听到这话,特派员张大嘴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