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鹏陪客人吃完饭回到师部官邸,依然感觉精神昂奋没有一丝困意。虽然欧阳百合在酒桌上没有给他面子,但是他并不生气。他知道自己在饭桌上出丑了,给客人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平常谭鹏酒量不错,可是今天没喝几杯就感觉有些晕乎乎的,或许他没有想到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用情不当而已。
谭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欧阳百合的面孔和倩影一直在眼前晃动,搞得他心神不宁。谭鹏不由想到原来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谭鹏几乎一宿都没有睡好,总算熬到天亮,他决定去找柳老师说清楚并给撮合一下,机会稍纵即逝他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一大早谭鹏便爬起来,简单盥洗了一番,照镜子发现自己的眼睛通红。他顾不了这些,警卫员端上来早饭也没心思吃,便出门骑马直奔柳湘云等下榻的军人招待所。眼下在山西各大中城市都设有军人招待所,主要是供军人往来居住方便。
柳湘云当晚回到招待所便把欧阳百合叫到自己的房间严肃的说:“百合,你平时是一个很温顺的姑娘,今天这是怎么了?即便你不喜欢人家也要给人家面子。别看谭鹏年轻可好歹是一位师长,你让人家如此难堪是何道理,亏你还识文断字真让我失望。”
百合脸色通红说:“柳姐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其实我并不讨厌他,只是因为他是军官心里感觉怪怪的。”柳湘云笑说:“你呀!太稚女敕。谭鹏我几乎是看着他成长起来的,他是一名优秀的军官,当年在北平的时候??????。”
接着柳湘云把如何教谭鹏等学文化,谭鹏如何跟随穆亚平在山西剿匪、截止到去年谭鹏在长城一线如何和日本人英勇作战等细说了一遍。最后湘云说:“百合,谭师长是我们团结、日后发展的对象,明天你务必给他陪个不是,我看他是看上你了,这件事情即便你不同意,也别让他太难看。”
此时,百合还沉寂在湘云的述说当中神情有些恍惚。“你想什么那?怎么有些神不守舍,我的话你听进去了吗?”百合醒悟说“你方才说的什么?”湘云苦笑说、;“你呀怎么走神了!我说的是谭鹏看上你了。”“柳姐你说什么那,我可没有这个心思,”百合脸红了。“既然你没有这个心思就把话说开吧!免得发生误会。”
百合点点头问:“柳姐,谭师长这么优秀你为何不发展他成为我们的同志?”祥云无奈说:“谭鹏是穆司令的忠实信徒并且深受器重,他唯穆亚平马首是瞻,若想说服他加入我们的组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此事必须从长计议,慢慢来吧不能操之过急。”百合听完若有所思。
次日一大早,湘云刚洗漱完,电话铃声就响了。她拿起电话接听,原来是招待所门卫打来的电话,说是谭师长求见。湘云放下电话心里有些苦笑,果然让自己猜中了,否则谭鹏不可能一大早来求见。湘云感觉这件事情有些棘手,她略微思索了一下,接着拿起了电话。
谭鹏进屋表情有些不好意思说:“柳老师对不起,一大早就来打搅你。”湘云会意说:“还没有吃早饭吧!”谭鹏老实的点点头,湘云笑说:“天大的事情我们吃完饭再说,正好我也没吃咱们边吃边谈。”
谭鹏反客为主拿起电话吩咐把两个人的早餐送到客人房间来,不一会儿饭菜端上来,谭鹏由于长期军旅生涯的缘故,风卷残云很快就吃完了,便坐在一边耐心的等待。湘云细嚼慢咽吃完后,谭鹏吩咐把碗筷捡下去,然后亲自给湘云和自己各漆了一杯清茶。
湘云意味深长笑说:“谭师长,一大早你早饭也不吃,便匆匆忙忙找我来有何事呀!”谭鹏犹豫了一下刷的站起来说:“柳老师,我有一事要拜托你。实不相瞒,我看上欧阳小姐了,请你成全我。”
湘云答非所问:“你为何没有在太原婚介所登记?我以为你早结婚了那!以你的条件、军衔完全符合标准。”谭鹏说:“一来是没有时间,二来我也不愿意让人介绍挺尴尬的。况且我还年轻不想过早解决婚姻问题。”“自相矛盾,这次因为什么那?”湘云明知故问。
谭鹏老实说:“昨天见到欧阳小姐,我突然有些眩晕,便认定这就是我要娶得女人,昨天晚上几乎一眼没睡,我从来没有因为一个女人牵肠挂肚过。我就向中了魔似地浑身燥热、心神不宁。我完了,这一辈子恐怕就是这个女人了,非她不娶。”
湘云一听吓了一跳,感觉问题严重了。他知道谭鹏绝不是有口无心,军人出身的他说一不二,而且单纯又执着。昨天晚上她已经试探过百合,百合明显表态现在不考虑婚姻问题。这倒让湘云难办了,她望着谭鹏那双期待的眼睛,趁机喝了一口茶水,借以掩饰自己的无奈。
少顷,湘云笑说:“两情相悦必须建立在双方的的基础上,你有情我有意方能百年和好。好吧!这个忙我帮,一会儿我把百合叫过来,你们在一起谈一谈。谭鹏你是军人不要唧唧歪歪,要坦诚的说出你的想法,毕竟你们才认识不久。至于成与不成就看你的能力了!”谭鹏闻听大喜高兴的点点头。
大约半个小时后,湘云把百合带过来,显然她已经和百合挑明了。百合一进来脸就红红的,低着头坐在那里一声不响。湘云冲谭鹏笑笑,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出去了。谭鹏心脏怦怦的跳了一会儿,一咬牙猛然站起来挺胸立正说:“欧阳小姐,我是军人说话不会转弯,我喜欢你,从见到你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你,我想听听你对我的看法。”
??????谭鹏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招待所的,被自己心爱的的姑娘拒绝,那种痛苦用语言简直无法形容。站在门外的警卫员见师座木然的样子,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突然谭鹏骑上战马,凶狠的挥鞭抽马,战马受惊扬起四蹄开始狂奔,警卫员不知所措赶紧上马跟随而去。
在城外一处荒地,警卫员勒住战马,见师座仰面朝天躺在雪地上,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天空,身旁的战马身上冒着热气静静地站在一旁。警卫员不敢上前打扰,他知道师座的脾气,在气头上最好敬而远之。良久,谭鹏爬了起来,神态似乎恢复过来。
回到师部已经是中午,谭鹏虎着脸匆匆吃了几口,便回到屋里一头栽倒床上。参谋长问警卫员师座怎么了,警卫员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下午湘云打来电话,好言好语劝慰了半天,并称若日后一定给谭鹏找一位好姑娘。电话里谭鹏表示感谢,听语气湘云感觉对方很真镇静,便放心了。
谭鹏晚上没有去食堂吃饭,而是让警卫员把饭菜打回来。晚上谭鹏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出神。他不敢闭眼睛,一闭上眼睛百合的音容笑貌便出现在眼前。突然,他想起了穆亚平在军校时说过的话:军人嘛就应该雷厉风行,要有坚韧不拔的意志,无论前面??????。
对呀!我怎么这么怂?军人的气魄哪儿去了,面对日本人的疯狂进攻,我都没有害怕过,这点困难就吓倒我了?谭鹏打定主意,明天再和欧阳小姐表明心迹,诚恳的谈一谈,实在不行再罢手,无论如何,这是涉及到终身的大事,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尽百分之百的努力。
第二天吃完早饭,他命令警卫员留在师部不许跟着他,然后骑着马直奔军人招待所而来。在军人招待所门前,谭鹏吩咐门卫把欧阳百合小姐单独叫出来,不要惊动别人。
“谭师长,我不是和你说清楚了吗,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欧阳百合见谭鹏站在门外不满说。谭鹏平静说:“我们再谈一次好吗?”百合摇摇头说:“谭师长,你认为还有必要吗?”
突然谭鹏拦腰把欧阳百合抱起来说:“对不起了百合,我们必须谈一谈。”“你这个流氓放开我!放开我。”欧阳百合一边挣扎、一边高喊。谭鹏麻利的把她抱上战马,一路狂奔而去。如此情景,引起了街上的行人瞩目,纷纷顿足张望。
湘云接到门卫的报告吓了一跳,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出去,那里还有人影。湘云气急马上返回招待所拿起电话,刚拨了一下她便停了下来。冷静下来湘云暗忖:此事若是让穆亚平知道,以他的脾气谭鹏的小命肯定不保,犹豫再三她决定先不声张看看在说。
被男人紧紧搂抱,很快欧阳百合不再挣扎,而是无声的流出眼泪。战马把二人驼到一处山岗上停了下来。谭鹏把欧阳百合抱下马,便站在一边说:“百合,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和你单独在一起。”
见欧阳百合轻声抽泣,谭鹏拔出手枪推弹上膛,接着放在百合手里说:“如果你怨恨我,就开枪打死我吧!能死在我爱的人手里,我无怨无悔。”百合停止哭泣,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百合手里握着这手枪,望着谭鹏高大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恨你!”良久,谭鹏谈起了苦难的童年,谈起了。天黑了,谭鹏把欧阳百合送到招待所门前,说了一声保重便走了。
“谭鹏欺负你了!”湘云见到欧阳百合急迫问道。百合轻轻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湘云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其他姑娘纷纷谴责谭鹏道貌岸然,是一个禽兽。第二天欧阳百合一整天都没有出房间,至于她在想什么,湘云猜出了分。
5天以后,联络员和湘云接上头,接着她率领姑娘们向黄河岸边进发。这几天谭鹏没有和百合见面,也没有再到招待所来打扰。此时,黄河岸边谭鹏的身影出现了,一见面他对百合微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接着嘱咐湘云过去后一定要注意安全。
即将分别之际,欧阳百合突然跑到谭鹏面前,把一封信交到他手里,接着便跑远了。谭鹏被巨大的喜悦镇懵了。此后俩人鸿雁传、情思两地,可是湘云没有想到,两年以后,谭鹏因为欧阳百合,居然闹到穆亚平那里,差点引起一场。这是后话,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