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闻听是邀请穆亚平去南京召开军事会议,商讨剿匪戡乱大事时,众人纷纷反对,并对蒋介石的诚意和他一贯排除异己的做法发生怀疑。见到这番场面穆亚平很感动,这充分说明在场的人对他的安危是多么关心,说明现如今穆亚平在他们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穆亚平站起来说:“各位,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和爱护,在这里我表示真诚感谢。不过大家请放心,在这非常时期蒋介石绝不会加害于我。虽然蒋介石一贯排除异己,但是他不会愚蠢的采用这种非常手段。况且今日之山西已经今非昔比,他是绝不敢动这种心思的。”
参谋长杨效欧说:“穆司令,蒋介石没有这心思,不敢保证他手下人没有这心思,万一来个先斩后奏可不得了。穆司令你要为几十万晋军官兵着想呀!”这时长久没有说话的阎锡山站起来说:“各位,你们有些杞人忧天了。我可以告诉你们,老将现在巴结穆司令还来不及那!”
众人面面相觑静听下文,阎锡山慢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水接说:“众所周知,晋军作为北方地区一支重要的武装力量,已经开始傲视群雄,尤其是在对日作战中表现出来的战力勇冠三军。而晋军部队的变化是穆司令在短短几年打造的,这一点老将十分清楚。因此,在稳定北方局势上,晋军部队已经成为不可缺少的决定力量。老将是一个精明的政治家,这么一股庞大的军事集团,不为己所用反而树敌,试问,除非是傻瓜才这样做。”
阎锡山继续说:“目前共党势力仍然很活跃,北方各地杂牌势力雄踞一方,关键是中央政府对杂牌势力没有绝对的控制权。这种时候如果蒋介石对穆亚平动手,整个北方会陷入混乱之中,分崩离析在所难免,蒋介石会众叛亲离是自掘坟墓。你们看到,蒋介石在密电中用了一个请字,足以说明问题。别小看这个请字,它代表了蒋介石的尊敬和诚意。”
阎锡山不愧是老牌的政治家,一席话入木三分。穆亚平补充说:“阎主席分析的很透彻。大家尽管放心吧!作为北方地区一支强大的军队,不用花老将一文钱,这样的军队能为己所用,何乐而不为。我猜测老将为了我的安全,恐怕得费尽心思严加防范,我决定如期前往南京。”
次日,商震副主席前脚刚走,教育署长顾也平紧随其后来拜访。穆亚平猜测,又是一个说客,但是顾也平对他的担心既有朋友之间的友谊,又有政治方面的因素。双方寒暄过后,顾也平单刀直入说:“穆先生,我坚决反对你去南京,蒋介石是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如果你出了问题,山西乃至西北的大好局面必将毁于一旦,请你务必三思。”
穆亚平笑说:“顾先生,感谢你的关爱,我想知道,蒋介石他为何要加害于我?”顾也平一愣说:“因为你同情共党!”穆亚平仍然笑说:“这不成为理由甚至毫无道理。要知道我可是国民政府堂堂的上将,我没有和蒋介石作对,况且同情共党的人比比皆是,国民政府内部更是多如牛毛,也没见蒋介石逐个杀掉。顾先生,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其实蒋介石是在向我示好。”
见顾也平一脸愁云,穆亚平接说:“你们在各地组织暴动,唯独山西是最安静的地方,蒋介石不会不清楚。他认为共党在山西根本无法立足,你说他能对我采用敌视态度吗?”顾也平似乎被说服问:“顾先生,我听说你和陕甘根据地有过接触,情况属实吗?”
穆亚平严肃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这方面的事情我不想和你探讨,记住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日后如果我需要你我会主动找你,你心里有数就行。”顾也平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其实他心里一点也没数。
这天傍晚,穆亚平回到家中,很意外很少来家中做客的柳湘云居然坐在家中,正在和夫人谈论什么吗,妯娌俩的表情明显能看出一丝担忧。不用猜穆亚平知道她们在说什么,显然湘云也是来劝说的。
穆亚平装作不知情问:“湘云,你可是稀客呀!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有事吗?”柳湘云表情凝重说:“大哥!听说你要去南京,我们都十分担心。你千万不能去太危险了。”没有办法,穆亚平耐心的分析了南京之行的安全系数,对于湘云的关心,他必须认真对待。
苦口婆心下,湘云总算打消了疑虑且多云转晴。接着穆亚平问:“湘云,我听说你寒假期间去了一趟陕西,怎么样收获大吗?:”湘云苦笑了一下说:“还好!新气象、新风貌,总之充满了欣欣向荣的景象。”
穆亚平见湘云说得有些勉强便试探问:“不一定个吧!来自自己同志的猜疑和不信任,那滋味肯定很痛苦。”湘云瞪大眼睛吃惊问:“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穆亚平笑说:“我的情报无孔不入,这些事情哪能逃过我的耳目。”
不错湘云是在根据地接受过审查,而且遭受过非常野蛮的对待,这在湘云心里留下了阴影。见湘云沉默,穆亚平暗忖:果然言中了,他知道现在根据地正在肃反扩大化,甚至刘志丹都受到了审查。后来中央红军到达陕北后,才制止了这种错误的做法。
既然湘云不便说,穆亚平也不好问。便转移话题说这次江秀丽也要一同去,南京方面要求携带夫人,另外让夫人顺便去南京游玩一番。事已至此,湘云只好嘱咐秀丽路上要注意安全,争取早日回来便告辞了。临走,穆亚平相送,湘云凝视着穆亚平,一丝惆怅、一丝依恋,穆亚平在她的眼睛里仍然看出了某种情愫,面对一个痴情的女人,穆亚平心里泛起酸楚的感觉。
“报告!”“进来!”穆亚平抬头一看,见李云龙和高志航双双走进来。李云龙黑红的脸膛带着浓郁的野外生活的印记,而高志航也是神采奕奕。“你们怎么来了?”穆亚平诧异问道。“是我让他们来的!”说话间傅作义走进来接说:“是我通知李队长选拔10名特种队员担任你的护卫,另外我通知高司令挑选了一架最好的飞机,并由他亲自驾驶,他们是一个小时前到达太原机场的。”
对于傅作义的关爱,穆亚平苦笑了一下只好接受。安排各位就坐后,穆亚平询问了李云龙及属下训练的情况。李云龙简单了介绍了训练情况,最后惊喜说:“穆司令,我现在已经能驾机上天了!”“奥!这么快?这才半年时间吗!”穆亚平不相信的眼睛挪向高志航。
高志航点点头说:“他老磨叽我,说是什么起表率作用。不过李队长很有飞行天赋。地面训练只进行了一个月就达到了要求,我带他飞了4个航次,他就单独放飞了。实不相瞒,李队长很有飞行天赋,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的身材太高大了,不然的话他会成为一名优秀的飞行员。”
傅作义问:“穆司令,你让特种兵在贺兰山机场训练,原来是让他们学开飞机呀!这支部队的造价可太高了,恐怕世界上没有先例,你想打造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部队,若在实战中遭受损失是否有些不值。”
穆亚平笑说:“我就是要训练出一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特种部队,未来战争将会越来越多样化,特种作战同样会收到意想不到的作用,甚至能起到决定的作用。当然我不会轻易动用这支部队,关键时要做到一击必得。你可以问李队长,从去年七月份到现在,他们淘汰了上千人,总算凑齐三百人。而这上千人都是全军最优秀的士兵。”
接着,李云龙向傅作义详细介绍了选拔队员的情况以及训练的情况。随后穆亚平又询问了高志航的训练情况,高志航侧重汇报了飞行员的训练状态。另外高志航还汇报了开辟空中航线的情况。
蓝天白云,风和日丽,一架飞机在空中翱翔。这是一架法国产的飞机,机舱里就坐十几个人显得十分臃肿。这架飞机只有一个机舱,两边各有两个窗户,窗户下临时加装了两个座位。此时,穆亚平和夫人江秀丽坐在右手的座位上,而左侧的窗户下坐着耿一夫和李云龙。
这次南京之行,穆亚平特意带上耿一夫同行,不难看出他的用意。既然耿一夫在山西“辛苦”这么多年,让他回南京向上峰述一下职也是情理之中。穆亚平知道,耿一夫在艰难“蛰伏”了这么多年,蒋介石该知道的早已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耿一夫也是无能为力。
江秀丽是第一次坐飞机,显得格外兴奋,她不时的从飞机旋窗向下面?望,不时的问这问那,不时的发出惊叹。现时期飞机的飞行高度也就在三千公尺左右,因此下面的景物看得很清楚。飞机是在对流层飞行,遇到强烈对流会出现震动和不稳,所有人的表情都很紧张。
穆亚平参军后做过几次飞机,那感觉不能同日而语。飞机若在一万公尺的平流层飞行,白云被踏在脚下,头顶是湛蓝的天空。你不仅有腾云驾雾的感觉,甚至感觉不到飞机在动。可是现在的感觉是飞机不时的震动和摇摆,大有腾云驾雾的意境。
说实在的穆亚平心里十分紧张,他发现夫人经过最初的紧张后,很快恢复平静。看样子知道得越多越恐惧,夫人大概不知道飞机坠毁是什么模样。若是清楚,恐怕早就萎靡不振了。
这时,副驾驶打开前舱门禀告:飞机到达南京机场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