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弥漫,枪炮声连绵不绝。在张家口东面、东北面、向向张家口城区发动进攻。经过一天的鏖战,日军首先在东北面突入城区。坦率说:日军压根没有想到会爆发巷战,日军以为突入城区,中队就会水银泻地的逃跑了,可是日军哪里想到,进入城区激烈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半个月的连续轰炸,张家口城区到处是断墙残壁,遍地都是瓦砾,此时城内的老百姓几乎都逃出城区,一座座楼房、一间间民居成了双方你争我夺得战场。如果你在空中俯瞰,张家口仿佛就像一座鬼城,几乎没有一座完整的房间。张家口城内几经大火燃烧,所有的土木建筑都已焚毁,每座废墟都露出狰狞的面孔,仿佛在哭泣和控诉。
日军连续三天的进攻,相继在城东部、东南部攻入,占领了城区三分之一的区域便攻不动了。常言道:巷战是世界上的军事难题,日军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难啃的巷战,日军毫无巷战的经验,更别说如何实施作战了。日军突入城区后,日军的轰炸机在城区无法有效地发挥其功效,只好深入后方轰炸。仅三天时间日军便更换了前线部队,原因是前方成建制的部队伤亡惨重。
城内双方战线犬牙交错,白天日军前进了一公里,夜晚又被我军反抢回来,双方甚至为了争夺一座民居几易其手、反复争夺,可谓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前面传来了隆隆声,一辆坦克出现在一处丁字路口,街道很窄两边都是大片倒塌的房屋。坦克拐入丁字街,后面跟着一群日本士兵。
此时从侧方出现三名士兵身影,他们穿过废墟越过了几道院墙。大地强烈的震动,“组长,日军的坦克上来了!”一名士兵从残破的围墙缺口观察说。“我对付日军的坦克,你俩对付日军士兵。”小组长说完从挎包里掏出两只燃烧瓶点燃,这时坦克隆隆驶过来,这名组长把燃烧瓶抛向坦克的后部,随着玻璃瓶子的破碎声,火焰顿时熊熊燃烧起来,后面跟随的日军士兵见此情景,试图上来扑灭火焰。
另外两名士兵端起冲锋枪一顿狂扫,接着几枚手榴弹抛向日军,伴随猛烈的爆炸声,后面跟随的日军很快退了下去。熊熊燃烧的坦克前进了一段距离戛然而止,接着坦克盖掀开,坦克乘员冒了出来。那名小组长端起冲锋枪就是一个点射,这名日军坦克乘员,趴在坦克出入口上,一半在里、一半在在外死翘翘了。熊熊燃烧的火焰,炙烤的滋味不是人能忍受的,很快里面的乘员把那名死亡的同伴掀了出去,即便是被射杀也不能成为烤乳猪。不难猜想,坦克里面的乘员还能有活口。
为了有效地打巷战,所有的突击组一律配发冲锋枪。冲锋枪在近距离搏杀要比日军的三八大盖好使。一开始日军士兵出现大范围伤亡,和我军士兵配发冲锋枪有直接关系。这款冲锋枪,是比照二战时英国人开发出来的司登式冲锋枪,这款枪非常简陋、没有准星,射击精度也不高,本身就是近距离采用密集火力对敌射杀。这款枪是杆式铁枪托、斜直梭,弹夹装弹30发,点射一次能击出三发子弹,扫射一次能打出所有子弹。
为了张家口阻击作战,上面特意为吉部配发了5000支冲锋枪。这款枪操作简单、维护方便,很快得到士兵的喜爱。唯一不足的是弹药的消耗惊人,若后勤补给无法满足,这款枪也失去了应有的价值。好在是在进行防御作战,良好的补给能力完全能满足这款枪所需。毕竟这款枪不是大范围猎装部队,而是根据需要满足部队作战之需。
第一旅担任张家口城区中部防守,也是日军进攻的重点。夜幕降临,在一座半地下掩体,旅长张勇手看了一眼怀表说:“命令各部8时整进行反击作战,最重要的是把三号地区给我夺回来。”目前防守部队分成两个部分,白天主要是节节阻击日军推进,战斗格局以小组为单位,大量杀伤日军,夜晚是突击队大显神威,把白天被日军占领的区域夺回来。
伴随两颗红色信号弹,言,反击士兵在夜幕的掩护下,利用房屋作掩护,向日军发动了进攻。此时密集的枪声响成一片,同样日军也在猛烈还击。日军的一处重机枪阵地,正在疯狂扫射,突然从侧翼冒出两名身影,眨眼之间两枚手榴弹砸在日军的重机枪阵地上,伴随爆炸声,日军机枪射手被炸死,接着这两名我军士兵端着冲锋枪一顿搂火,周围的日军又被打倒一片,这功夫正面的突击队上来了,此处的日军难以招架向后退去。
一座残破的院子,日军一个中队部设此。此时日军中队长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备受煎熬。中队利用晚上又开始反击作战了,简直让人没有喘息的机会。白天大队经过一天的攻击占领了三号地区,损兵折将近一半。刚刚立足,中队就发动了反击。在白天的进攻,他的中队损失了一半的兵力,本来就疲惫不堪的士兵,立即成了惊弓之鸟,哪有招架之力。
几处重火力点都被悉数摧毁,这名日军中队长刚要下令向后撤退,突然一声巨响侧墙被炸开了一个大窟窿,这名中队长被震倒在地。爆炸的硝烟还没有散尽,几名中国士兵便跳了进来,伴随一阵冲锋枪猛烈地扫射,剩余的日军士兵全部被扫倒在地。只见日军中队长满身尘土踉踉跄跄站起来,伸手拔出指挥刀。此时他渐渐清醒的头脑,看清了站在面前的中国士兵。
一名上尉军官同样是满身尘土,头上戴的钢盔压得很低,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本来面目,此模样就像从地洞钻出一般,而周围的士兵模样大同小异,各个就像从地底下出来的阎王,露出狰狞的面孔。上尉军官用冲锋枪对准日军中队长冷冷的用日语说:“放下武器,缴枪不杀!”“呀!”日军中队长承受不了这般羞辱,举起了手中的战刀。“哒哒哒!”几发点射,子弹打在日军中队长的左胸,咣当一声日军中队长手里的战刀掉在地上,前扑栽倒在地。
晚十时枪声渐渐稀疏,反击作战结束。白天被日军占领的地区被顺利夺回。“旅座,3号地区,4、5号部分地区,已经被我突击队夺回,根据突击队汇报,今天晚上战果辉煌,击毙了日军两名中队长,日军已经全部退出这些区域。”旅长张勇巷战真过瘾,命令阻击部队进入占领区域把突击部队换下来。”
日军第8师团和第四师团一部担负张家口南侧的进攻。在这一线进攻的是第二旅。张家口南侧是平绥铁路线经过地区,由于铁路的原因,这一带是繁华地段,并且有大量洋房。日军猛烈地轰炸,洋人都跑到北平去躲避,这一带洋人的楼房几乎人去楼空。实际上日军第8师团在铁路南侧还担任迂回包抄张家口的任务,可是铁路南侧是山地,日军进攻无法展开,因此只能选择沿着铁路线发动进攻。
最初几天,第8师团从北平调来了几辆在铁路上行走的装甲战车,装甲战车上有重炮。可是张家口市区铁轨已经被拆除,路基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尤其是在铁路路基上横着挖了数不清的战壕,日军若想在占领的区段,短期恢复通车简直比登天还难。因此日军的装甲战车只能作为支援火力使用。而第八师团沿着铁路进攻也遇到了巨大的阻力。
虽然铁路线开阔便于进攻作战,但是守军在铁路两侧建筑上组成了交叉火力,有效地挡住了日军的进攻。另外在铁路线正面,还出现了大量暗堡,这些暗堡都用交通壕相连,进可以攻退可以守,致使日军寸步难行。日军第8师团没有办法,只好一座楼房、一座楼房争夺。日军第8师团在占领车站后便攻不动了。关键是日军第8师团和第四师团一部,虽然在前期损失了三分之一兵力,但是第8师团和第四师团一部合在一起,基本上能维持了一个师团的完整编制,因此前线指挥官没有把南线的第八师团轮换下去休整,坦率说也没有兵力轮换他们。
攻入市区后,日军第八师团伤亡开始大幅度的增加,此时第4师团两个联队,占领车站后已经被打残,其残余部分已经后撤,因此损兵折将、连续征战的第8师团已经无力再发动进攻,张家口南侧战线出现两军对峙阶段。双方开始比拼冷枪冷跑战术。
凌晨,一名狙击手手里拿着一支日军的三八大盖,站在一座废弃的楼房顶上。此时,距离400米远一名日军士兵,从一个院落里出来,狙击手没有犹豫便开了火,只见这名日军仰面倒在地上。狙击手迅速撤离狙击位置。几十秒钟后,日军的掷弹筒便覆盖了狙击位置。此时,这名狙击手已经躲到楼房一侧歇息了,只见他从地面上拾起一枚弹壳揣进兜里。今天早上进入第一个狙击点便获得收获,看样子今天开了一个好头。
张家口南侧两军对峙,使冷枪冷跑开始活跃起来。由于第2旅补充了大量老兵,因此他们整体射击水平比日军略高一筹。尽管日军的枪法也很准,但是双方的伤亡总是日军略高一些。随着城区攻防不断深入,日军的进攻势头逐渐减弱。
张家口日军前线指挥部,已经搬到距离张家口东侧大约20公里的赵庄。此时,通往赵庄的大路上,一队队日军士兵不断地从后方向前面开拔,而且前线下来的士兵数量很少,而且个个灰头土脸、精神萎靡,曾几何时日军的精神面貌出现这般景象。后来的官兵见到自己同胞这番模样,心里生出胆寒,想必前方的激战是多么惨烈,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们心头萦绕。
前线指挥官川谷有介,望着撤下来的残兵败将,心情格外沉重。十几天的张家口城市攻防战所付出的损失,简直难以承受。目前第18师团已经被打残,尤其是中下级军官阵亡达到三分之一。没有办法,川谷有介向司令官如实的汇报了城市攻坚作战的情况。司令官西尾寿造告诫他,城市攻坚作战是一个新的课题,损失在所难免,并责令他暂时停住进攻,寻找破解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