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样,前线各支部队损失还是十分惨重。四月下旬,日军攻占了洛阳,北部日军占领了沁阳,但是日军在洛阳以西及济源防线便攻不动了。在有效整合下,各支部队轮番上阵,部队士气高正,由于只坚守四天,各支部队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防守阵线开始稳定下来。
济源以北防线和中条山东部防线联成一体,互相形成掎角之势,这一带守军或许受中条山防御态势的影响,济源一线原各守军,参照了中条山防守工事的模式,形成了比较稳固的防线和完备的工事,因此日军在济源一线进攻更加缓慢。
由于前线各支部队的破袭作战,打乱了日军的进攻节奏,日军迫不得已开始调兵遣将,日军把疲惫不堪的两个师团撤下来,把另外两个师团投入战斗。第四骑兵师出现在嵩山、汝阳一带后,同样发挥了作用,他们神出鬼没的对日军发动袭击,造成日军侧翼十分被动。
因此日军被迫抽调部分战车部队,对付我骑兵部队的频繁骚扰,此举影响了日军的正面进攻。一时之间日军的进攻丝毫没有进展。可是日军似乎不急,依然按部就班发动进攻,而且投入的进攻兵力也不多。
日军清楚,正面的防守部队虽然是杂牌部队,但是他们得到了山西方面的了大力援助,武备有所加强。为了减少伤亡,日军的进攻始终保持一定的强度,丝毫没有改变原来的打法。
随后日军为了保持进攻势头,作了部分军事调整,命令第五军两个师团进入河南,加强协防保证进攻强度。与此同时,日军第五军另外两个师团也陆续调入河南,随时替换第六军,旨在保持强大的压迫进攻。
战局进入胶着状态,战况变得相对惨烈起来。日军正面遭到了猛烈抵抗,经过近20多天的鏖战,洛阳以西防守工事不断完善,尤其是坑道工事完全按照山西的模式修建,对来自日军的空中打击和地面炮火,防守部队的损失大大减少,守军的自信心空前高涨。
潼关战区司令部,穆亚平的心情好了许多,战局逐渐稳定,形势越加有利。穆亚平盘算了一下,日军进攻势头假设能维持三个月,那么日军第6军、第5军会十分疲劳,日军必然要轮番休整,如此这般就为自己赢得了时间,届时从兰州、青海及陕西各地征召的部队就会源源不断的增援上来,到那时这条防线会更加稳固。
128师经过四天鏖战,从前沿阵地被换防下来。高强度的作战,生平第一次面对强大的日军,师长高占奎不仅受到刺激,心情也是十分郁闷。四天的战斗他损失了600多人,对于他这支仅有5000人的部队,不是一个小数目。顶住了日军的进攻,可是战场上猛烈的轰炸和铺天盖地的炮击,只要闭上眼睛,所有的情景便出现在眼前。
这天傍晚,高占奎和几名属下喝酒,大家脸上都惊魂未定。“妈的,鬼子的轰炸和炮火太邪乎了,我的通讯兵被一个炮弹击中,竟然连尸骨都没有看见,现在想起来我的后脖颈都发凉。”另一名旅长猛的把酒碗摔在地上说:“师座,这他妈的如此打发,就是让我们当炮灰,什么他妈轮番上阵,不就是让我们拼光吗?”
参谋长说:“师座,八路军129师就在咱们身后,他们为什么不上去,我们他妈的就是后娘养的。还有开拔来的川军,他们就像要饭花子,可是穆司令竟然对他们另眼相待,鸟枪换炮不说还他妈的还养了起来。弟兄们早就有意见了。”高占奎说:“穆司令说他们是战区预备队,这一点也可以理解。”
另一名心月复说:“八路军129师齐装满员,而且武器先进。作为战区预备队到情有可原。可是川军不仅得到厚爱,而且全部更换了山西制式武器,这一点让人想不通。”“师座!弟兄们跟随你多年,你可要为弟兄们着想呀!”参谋长进言说。
高占奎说:“你们都少说为佳,小心隔墙有耳。听说这位穆司令丝毫不讲情面,他甚至连老蒋的面子都不给,日后你们人前人后说话一定要小心。”“妈的!司令部派来的那几名参谋,我看就是来监视我们的,说不定那天我就卡擦了他们。”一名心月复说完还恶狠狠的做了一个手势。
高占奎说:“胡闹!这话要是传到穆司令的耳朵里,你有几个脑袋,我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走一步看一步吧!”“师座!不行咱们把部队拉出去,省的在这里受罪!”一名心月复说。高占奎训斥说:“即便我们能拉出去,谁敢收留我们,你们说说谁敢得罪穆司令?况且我们想跑恐怕也跑不了,你没有看见这帮混蛋像打了鸡血似的,好容易攀上穆司令这棵大树。如果我们有风吹草动,立即就会斩杀殆尽。”
参谋长也有些郁闷说:“现在我们是求生不能、求死容易。什么他妈的战区预备队,我看把八路军129师放在我们身后就是督战队,什么战区预备队纯属骗人。”高占奎挥手制止说:“行了!现在发牢骚有何用,我警告你们都给我小心点。来我们今日一醉方休。”穆亚平没有想到,一个月后就是这位高占奎,几乎造成全线崩溃,正可谓千里长堤奈何不了小小的蚁穴。
潼关战区司令部里,一名作战参谋禀告:“报告穆司令,从陕西各地征召来的新兵大约有两万名到达了潼关,这些新兵没有一点军事常识,必须经过一定的军事训练。”穆亚平说:“没有时间对这些新兵进行军事训练,目前前线各支部队都向我要兵员,没有办法只好对部队进行补充。你们要兼顾各方利益,对损失较大的部队进行补充,坦率说我真不想把新兵投入战场。”
作战参谋离去后,彭德怀说:“这些杂牌部队鱼龙混杂,日后一定要大力整编,一定要杜绝他们的山头主义和本位主义,这样才能有效地保证他们的战斗力。”穆亚平说:“现在正是大战时期,这个马蜂窝不能动。老蒋如果一年前把他们划入第一战区,就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可是老蒋去年是不可能拱手相让的。随着战局的发展,老蒋是迫不得已。坦率说我们捡了便宜,意外的获得了陕西南部和河南西部的控制权,但是日军若是突破防线攻入陕西,我们将满盘皆输,其实这也是一场赌博。”
彭德怀猜测穆亚平的用意,一时没有猜透穆亚平的心思。其实彭德怀现在确实无法猜透他的心思,实际上随着对日作战的深入,穆亚平也是有意在削弱老蒋的势力,在他的构想中也是随着时局的变化,而催生出来的新的战略构想,当然这种大势、长远的谋略是不可能示人的。
夜晚,在焦作的旷野中,大批日军在夜色的掩护下,沿着山间公路向山西东南部的晋城开拔,这批日军就是从东北调来的关东军第60、70、80野战师团。为了掩人耳目,他们经平汉线到达新乡,然后经焦作进入山西晋城。而作战物资要经过娘子关的石太铁路转运,日军的秘密调兵,确实无人能知晓。
为了达到战略隐蔽目的,为了出其不意,寺内寿一命令从东北调来的三个师团,一律从河南焦作秘密进入山西。下一步对中条山防线发起进攻,才是重头戏。
潼关司令部,一名作战参谋禀告:“报告穆司令,太原司令部来电!”穆亚平接过电报快速的看了一遍,接着递给彭德怀说:“彭总!傅司令来电,日军经娘子关向山西境内转运大批军用物资,难倒日军打中条山的主意?”彭德怀摇摇头说:“不可能,日军在山西境内只有四个师团,两个师团担任太原一线正面防御,一个师团担任藏山防线的防御,一个师团担任南部警戒,他根本没有兵力向中条山发动进攻。”
穆亚平接说:“难倒日军后勤补给出现了问题,或者说他在山西囤积战略物资,长期和我对峙?”彭德怀说:“二者都有可能,但是这个结论不好下。目前日军第五军已经全部进入河南境内,下一阶段恐怕第六军要休整,让第五军接替继续发动进攻。”接着穆亚平吩咐作战参谋向太原发报,密切注意山西日军的动向随时报告。
郑州日军司令部,长条桌两侧坐满了将佐,气氛显得很紧张。此时司令官寺内寿一威严的对在座的将佐说:“我们占领洛阳后,成功的吸引了对方的主意,同时我们也初步达到了消耗中国守军的目的,目前东线我第5师团进展神速,徐州指日可待,因此大本营同意我们发动中条山攻坚战,我60、70、80野战师团已经基本就位,因此我命令5月10日正式打响中条山战役,现在我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