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山作为中条山最高的山峰,其特点不仅仅是海拔最高,它做为海拔最高点的同时,其地理位置也十分重要,历山俯瞰大大小小山峰,站在山顶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眼下正值鲜花怒放、植被生长旺盛的季节,漫山遍野的翠绿本来是令人赏心悦目的美景。可是日军飞机的撕掠及狂轰滥炸,日军炮火的覆盖极大地破坏了这份景致。
在一片山顶悬崖边,开凿了人工的工事。沿着山脉走势,挖掘的战壕和坑道工事,形成网状格局。日军轰炸机经过半个小时轰炸飞走了,接着日军的重炮又开始轰击。隆隆的炮声产生强烈震动、并使隐蔽所有些颤抖。由于日军突然发动进攻,第一步兵师师长岳林,甚至来不及召开军事会议,就命令各部进入防守阵地。
本来岳林率部驻扎在中条山西部平路一带,根据最初制定的战略,可以根据情况放弃绛县一线的防守,也可以放弃运城。可是日军由河南大举向西进攻后,战区司令部修订了作战计划,务必坚守绛县到历山的防线,确保运城不失,因此岳林率部赶往历山并和第二步兵师联手组成防守阵线。
匆忙迎战岳林显得很兴奋,看到山西战场及河南境内先后打得如火如荼,他的手早就痒痒了。现在他最头疼的是,不知日军投入了多少兵力。指挥部早已经接到司令部的分析战报,说日军在他正面至少集中了一个师团的部队,根据日军重炮的轰击,岳林也得出结论,日军肯定有一个师团的兵力摆在正面。
昨天午夜发现日军后,他命令侦察部队迅速模清楚日军的兵力,这功夫侦察情况已经反馈上来,正面的日军果然是一个师团的兵力,他马上向指挥部报告了侦察情况。随后指挥部告知,第二师正面同样出现了一支日军师团,而东面的打鼓山至板横山防线也出现了一支日军野战师团,显然这些日军是新出现的番号。
师指挥部内,尽管外面炮火连天,岳林显得十分镇静,他双手抱着膀子,眼睛看着沙盘沉默不语。参谋长在旁边说:“师座!日军在我1旅正面布置了两个联队,在2旅正面布置了两个联队,我1旅、2旅防守的关隘、要冲,显然日军非常清楚。而3旅防守的左翼,山势险峻恐怕日军不会在正面发动攻势。”
岳林问:“3旅的侦察情况报上来了吗?”参谋长回答:“根据3旅侦察报告,其正面一直没有出现日军的身影,显然日军考虑地形复杂,故而放弃而把进攻重点放在2旅、3旅防线上。”岳林果断说:“命令3旅摆上一个团坚守阵地,其它部队撤下来作为师预备队,随时向1旅、2旅增援作战。”
岳林接说:“残酷防御作战,我们必须做持久打算,目前我们没有增援部队。”参谋长说:“听说司令部把两个川军师拉上来了,目前一个师已经拉到王屋山加强防守,一个师位于指挥部,作为总预备队使用。”岳林说:“我们不能打他们的注意,东部防守的三个师恐怕司令部都不放心,两个川军师其实就是为他们准备的。我们还是立足自己,合理的分配兵力做长期打算。”
岳林接说:“司令部下发的山西方面防守经验,官兵们已经熟知,告诉各部要学会用脑子打仗,我要求不仅要固守阵地,还要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我们的防守阵地几乎都是30度左右的坡地,因此日军士兵的进攻速度根本快不起来。日军炮击时阵地上留下观察哨,待日军炮火稀疏时再进入阵地。”
参谋长说:“师座!官兵们第一次面临日军作战,恐怕精神会十分紧张,必须让他们有一个适应过程。”岳林说:“面对日军难免紧张,战斗打响后紧张情绪就会逐渐消除。现在关键是军官的情绪不能出现慌张,我们针对性的训练这么多年,而晋军又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经验,我们没有理由怯战。”
突然左前方传来激烈的枪声,这功夫日军的炮火稀疏了,突然爆发密集的枪声,显然是日军发动了进攻。电话铃声响起,一名作战参谋接听后说:“报告师座!1旅报告日军向一团阵地发动了进攻,”岳林和参谋长再次把眼光瞄向沙盘。
1旅防守阵地位于师部正前方,1旅1团位置突前因此日军率先向1团阵地发动了攻势。此时在1旅旅部,该旅长是一位西北大汉,此人身材魁梧,年龄大约三十五六岁。此人以前是骑兵出身,转为步兵后他是第一次指挥作战。而他身旁的参谋长却很年轻,年龄大约有二十五六岁,一看就是科班出身。“旅座!日军出动了一个大队向1团发动了进攻,目前一团已经全部进入阵地。”
旅长说:“师座告知,小鬼子也不是三头六臂,让他们瞄准了给我狠狠打。”前面的枪声骤然响起,旅长拿着望远镜向左侧观察,“哈哈!鬼子也怕死呀!你瞧他们趴在地上简直像壁虎。命令一团大量使用手榴弹。”不久前方阵地传来手榴弹的密集爆炸声,硝烟顿时笼罩战场。
早在半个小时前,1团一处坑道内,隐蔽在此的官兵最初经历了日机的狂轰滥炸,接着遭到了日军炮火猛烈地蹂躏。惊慌过后大家心情渐渐稳定起来。此时一位光头大汉说:“妈的!小鬼子真够意思,飞机来打招呼,大炮来凑热闹,你们瞧搞得我一身土浑身痒痒!”周围的士兵发出笑声,紧张的心情一扫而空。
这时旁边一位年轻的士兵问:“大哥!你戴上钢盔吧!一会儿出击你要是忘了带了,日军的铁蛋蛋会亲吻你的脑袋,我听说日军的枪法很准。”大汉说:“你懂个球,我现在是让脑袋放松放松,进入阵地后再戴上钢盔,恐怕一时半会儿摘不下来了。”大汉的诙谐使气氛更加放松。
日军的炮火稀疏了,只听一名军官发出口令:“全体注意,立即进入阵地。”很快士兵们敏捷的冲出坑道,沿着战壕奔向自己的防守位置。大汉来到自己的位置,伸着脑袋向山下查看,见日军士兵端着枪猫着腰向山顶爬来。突然日军的重机枪子弹打在前面,发出噗噗的声响,大汉赶紧把脑袋缩回来。
接着他把钢盔帽檐压低,伸枪瞄准了一名挥舞战刀的日军小队长,他把准星套在这家伙的脑袋上。一声令下开火,大汉扣动扳机,只见这名日军小队长仰面倒了下去,大汉暗忖:小鬼子脑袋中弹,肯定死翘翘了,接着他又把准星套在一名鬼子身上。
大汉打得正来劲,发现自己身旁没有枪声,他低头一看,身旁的士兵,双手抱着步枪靠在战壕上,神情十分紧张。“他妈的你怎么了?”大汉问。“大哥,我害怕我紧张。”大汉一把拽起对方说:“你瞧瞧!小鬼子是什么样,怕个裘!”“大哥!我的手不听使唤,放不了枪。”“妈的会扔手榴弹吗?”小伙子点点头。
大汉接说:“我指挥你扔手榴弹!”大汉一边瞄准向日军射击,一边指挥小伙子扔手榴弹。别说这家伙手榴弹扔的够远,顿时正面冲锋的鬼子被炸得人仰马翻。“大哥!我撂倒了一名鬼子!”小伙子高兴喊道,最初的恐惧没有了,这名新兵很快投入战斗。
“鬼子撤了!鬼子撤了!”不知谁大声喊叫起来,只见鬼子连滚带爬退了下去,顿时阵地上爆发出一片欢呼声。这时只听一名军官大声说:“马上进坑道日军要炮击了!”士兵们刚进入坑道,果然日军报复性的炮击便开始。非常顺利的打退了鬼子的进攻,士兵们的自信心和士气大大提升。士兵们耳听鬼子的炮声,纷纷交流各自的经验······。
傍晚,一身尘土的岳林走进师指挥部,他拿起茶缸喝了几口水说:“方才日军进攻,我去1旅观察了一下,日军进攻很有章法,可是撤退有些混乱,通知前沿各部队,日军撤退后集中迫击炮干他一家伙,争取杀伤他的有生力量。”岳林想出的办法很奏效,果然在第二天的战斗中迫击炮大显神威。
担任正面进攻的70师团一名旅团长,这家伙是一位少壮派。发动进攻前他了解对面中国守军不是山西部队,因此他的自信心空前膨胀。他非常有信心突破对面的防线,可是两天的进攻毫无成果,为此他还付出了将近500多人的伤亡代价。
该旅团长向师团长禀报,对面的守军军事素质很高,他们的武器性能强大,而且射击水平精准。师团长询问对面防守的是否是晋军部队,旅团长一口咬定肯定是晋军部队,否则不可能有如此超强的战力。师团长闻听后,命令他继续发动进攻的同时,要减少伤亡,同时命令加强炮火密度。
这天傍晚,岳林在师指挥部里高兴说:“参谋长,两天的战斗,我们仅伤亡了三百多人,照这样打法我们坚守一个月没有问题,通知各部队立即总结经验,如何大量的杀伤鬼子,如何避免自己伤亡,让每个连队都拿出具体的方案。另外谁有新的想法,新的战法不妨说出来,我要让对面的日军吃尽苦头。”
参谋长说:“师座!指挥部表扬了我们,彭副指挥希望我们把好的经验及时报上去,要在各个部队推广。不过我听指挥部说,打鼓山一线战况十分惨烈,令人十分担心。”
中条山防线指挥部,胡子拉碴的彭先云神情十分严肃。此时杨效欧正在打电话:“混蛋!不要和我强调理由,阵地守不住你提着脑袋来见我,告诉你现在不到时候,你要合理的分配兵力减少伤亡,至于什么时候把川军拉上去,我会通知你。”杨效欧气鼓鼓的放下电话接说:“才打了三天就受不了了,一个师的兵力居然难以抵挡日军两个联队的进攻!简直令人头疼!”
彭先云说:“总指挥!他们能达到这种程度就不错了,你拿晋军的标准要求他们怎么行那!”接着彭先云吩咐作战参谋接通打鼓岭防线的电话,杨效欧去白脸他必须唱红脸,尤其是在这关键时刻,稳定军心尤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