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下旬日军在东线占领了徐州,整个江苏及安徽大部落入日军手中,中央军的大部队开始向南部长江沿岸撤退。日军在取得战略上的主动后,更是把重点全部集中到河南西部和中条山防线上。目前令所有人大跌眼镜,国民政府包括老蒋等都认为穆亚平很难守住河南防线,可是河南西部居然打成了胶着状态。
日军攻领洛阳后再无建树,而中条山也有效地挡住了日军重兵的进攻。重庆蒋介石的官邸,何应钦向老蒋汇报了徐州的情况,以及各部撤退的情况。最后何应钦郁闷说:“委座!真没有想到,穆司令长官居然利用杂牌部队顶住了日军重兵的大举进攻,看样子当初我们预判的结果又一次失效,我真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老蒋说:“现在我对穆亚平其人得出了一个结论,此人的谋略远远在你我之上,他不仅清醒地了解日军的情况,同时也对我们自己有清醒的认知。他在河南整合部队做的非常好,不偏不倚、一视同仁。为了有效地指挥作战,他撤消了军的编制,保留军的编制的同时保留师一级编制,而且全部划归司令部直接指挥。”
老蒋接说:“如此这般有效地发挥了司令部的指挥作战的高效。但这仅仅是其中之一,对两个川军师的全部换装,不难看出穆亚平在收买人心、精诚所致方面的不凡之处。将士用命、众志成城,他的防线自然就稳固了。”何应钦嫉妒说:“这说明他有条件笼络各部,如果我们具备条件也能做到。”
老蒋摇摇头说:“通过这一点更能看出穆亚平的不同凡响。此人高瞻远瞩、或许早就看到了这一点。当初我把河南、陕西划入第一战区,就是想给他增加压力,现在看来是棋错一招。即使我们不给他、他同样要伸出援手,因为河南和陕西是唇亡齿寒的战略要地,穆亚平绝不会袖手旁观。”老蒋说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后悔又有何用。
在新安北部的正村,毗邻黄河这一段区域,蜿蜒起伏的山脉绵绵延延。128师高占奎部又拉了上来,这是他第四次换防上阵地了。前三次由于所处的防守阵地都不是日军的重点进攻方向,因此他没有多少压力,人员损失也不多。这次拉到正村,他们面临了日军两个联队的轮番进攻,不到两天时间,他便损失了三分之一人马。
面对日军的疯狂进攻,面对日军猛烈的炮火,面对日军轰炸机的狂轰滥炸,高占魁的部下受不了。就在这天下午,他的一名心月复团长阵亡了,为此让他心疼不已。傍晚日军停止进攻后,几位心月复旅长纷纷赶到师部。
“师座!弟兄们实在受不了,你快想办法吧!”“师座!我的部下报告,已经有士兵开小差了,这样下去我们都将扔在这里。”“师座!不行我们把部队拉到南边的大山里去,就是当土匪也比死在这里好受!”几位旅长纷纷喊叫。
参谋长说:“把部队拉到南边去不行,南边有王德彪的一支骑兵师,我们立刻就会被绞杀殆尽。”几位闻听把眼光投向高占奎。高占奎也没有注意,他又把目光投向足智多谋的参谋长,意思是让参谋长拿主意。
参谋长说:“我倒有一个主意?”众人齐声问什么主意!参谋长说:“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投靠日本人!”众人闻听顿时张大了嘴巴!高占魁说:“去年日军占领南京进行大屠杀,穆司令通电对实施屠杀的日军部队进行通缉。以他的脾气能放过我们吗?我们犯得可是卖国罪呀!”
参谋长分析说:“日本人如此强大,穆亚平能不能等到那一天还难说那,我们想那么远有何用,眼下自保最总要。常言道:有女乃便是娘,师座你就决断吧!”高树勋沉吟片刻猛然拍了一下大腿说:“是死是活我们就赌上一把,参谋长你立即派人和对面的日军取得联系,并对日军提出条件。”接着他命令卫队长把司令部派来的作战参谋全部抓起来。
属下闻听行动很迅速,完事后该师参谋长和高占奎商量了一番,接着派出一名心月复,偷偷的进入对面日军地域。一个小时后日军警戒部队抓获了这名联络人。当日军前线指挥官听完这名联络官的陈述,不敢怠慢很快向郑州司令部报告此事。大约22点左右,正在研究军情的司令官寺内寿一,接到前线指挥官的报告,如此惊喜下寺内寿一很快拿出了方案。
与此同时,情报本部把128师及高占奎的情况电传过来。司令官认为机会来了,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机会稍纵就逝决不可放过。他命令前线指挥官全部答应高占奎的条件,答应高占奎投诚后,部队拉到京津地区,并提供全部的日式装备,另外他自己做主奖励高占奎五十万大洋。
大约零点左右,联络的军官拿着日军方面的方案回来了,焦急等待的高占奎和属下,一颗忐忑的心放了下来。日军全部接受投诚条件,但是先决条件是日军一个大队先进入主阵地接管。此时此刻高占奎已经没有回头路,他立即派参谋长亲自前往日军部队磋商。
双方很快达成共识,凌晨3时左右一支日军部队悄悄地进入128师主阵地接管防务。随后128师开始陆续撤出阵地,并向日军一侧集结。从凌晨三时到五时两个小时时间,日军有两个联队进入了阵地,转眼之间防线门户大开,而这一切我方部队没有一丝察觉。
高占奎率领师部和一名日军旅团长交接完后,便率领师部人员及警卫部队上路。此时,几十名从司令部被派来的作战参谋被五花大绑押出来,这些年轻的作战参谋怒目圆睁、破口大骂。高占奎的手下进言把他们全部杀啦,可是高占奎假惺惺说:“各位兄弟,你们如何骂我我不脑,老子不想死在这里,我投靠日军也是没有办法。我答应放你们一条生路,但是必须三天以后。”
日军部队在阵地上集结后,很快兵锋向纵深挺进。早晨六时左右,穆亚平爬起来走出寝室,他来到作战室见彭德怀早已经来此查询情况。见穆亚平说:“穆司令,今天凌晨正村右翼防线165师报告,他们发现128师有兵力调动。”穆亚平说:“他们才坚守两天,没有到换防时间,马上给128师打电话,询问一下怎么回事?”很快作战参谋汇报,128师没有人接电话、联系不上。
穆亚平正要发作,突然电话铃声大作,一名作战参谋接完电话惊慌失措说:“报告,145师急报,他们面前突然出现大批日军,目前正在交战,他们报告措手不及难以抵挡。”145师是准备替换128师作战的,恰好位于战线后方,日军大批部队出现在该师面前意味着什么。
穆亚平听后脸色煞白,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可怕事情出现了。彭德怀说:“毋庸置疑,128师投降日军了,我们正面的防线被日军突破了!”穆亚平的冷汗冒了出来,他心里非常清楚,日军毫不费力地从正村防线突破会造成什么样的结局。穆亚平和彭德怀双双走到地图前。
彭德怀果断的发布命令:“暂时封锁消息,命令145师节节抵抗,命令171师在庙头立即构筑防守阵地。”穆亚平说:“彭总!171师刚从阵地上撤下来,他们十分疲惫是根本挡不住日军的。”彭德怀略一沉吟说:“给我接129师!”
电话接通后,彭德怀说:“是129师吗?马上让刘伯承接电话······。我是彭德怀!今天凌晨日军突破了我正村防线,现在战局十分紧急,命你部于今天正午务必赶到义马构筑防线,要不惜任何代价挡住日军,记住要不惜任何代价挡住日军。”这功夫穆亚平恢复平静,他同样发布命令,命令王德彪率领骑兵第四师在侧翼发动全线攻击,打乱日军的部署。
坦率说突然出现如此变局,穆亚平却还是发懵。这已经不是百密一疏的问题,高占奎临阵投敌他确实想不到,在他“固有”印象中一支整编师对日作战,除了逃跑好像临阵倒戈的现象没有。穆亚平不由得大骂自己,以往的经验真是害死人,自己还是稚女敕,难倒真要付出血的代价才能真正成熟起来。此时他心里非常清楚,下面的连锁反应、多骨米牌效应会出现什么样的结局。
如果是自己打造的晋军部队,面对这样的局面他还有信心和日军拼杀一番,可是这些杂牌军他没有一丝把握。关键是刚刚建立起来的防守信心会立即消失的干干净净,下面极有可能造成全线崩溃的局面。穆亚平悄悄观察彭德怀的表情,见彭德怀表情严峻,显得很镇静,穆亚平心里安稳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