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日成等大队人马辞别苏特王爷继续北上,由于外蒙草原人烟稀少,牧草十分稠密,羊群在草原上行走十分缓慢,赶羊的人大声吆喝,贪吃的羊儿和马匹撒着欢儿觅食,似乎他们是草原上真正的主人。
阳光狠毒,即便朱日成和夫人坐在带蓬遮阳的马车上也赶到热浪扑鼻。朱日成放下望远镜,忍不住月兑下了肥大的蒙古袍,露出里面的短袖丝绸背心,接着拿起一把大扇子使劲煽呼起来。“妈的草原上原来也这么热,真让人受不了!”朱日成嘟囔说。“瞧你月兑得快一丝不挂了,这哪像一个王爷的样子!”夫人宝日格嗔怪说。
“反正也没有人看见,我还不能舒服舒服。你看这方圆百里哪有人烟,我们都走三天了,连个喘气的都看不见。内蒙就够荒凉的,外蒙更是无法想象。十多年前苏联人那场清洗,外蒙的的人口更少了。”朱日成触景生情。宝日格赞同说:“阿哥和我说,十多年前苏联人那场清洗,草遇上血流成河,很多蒙古好汉都被苏联人杀害了,他们就是一帮禽兽。”
朱日成说:“我听苏特王爷说,现在草原上的牧民和不少王爷都憎恨苏联人,难怪穆司令选择让我们来到外蒙草原,看样子穆司令对外蒙草原的情况非常了解。你看外蒙草原人烟非常稀少,日后我们秘密移民肯定非常顺利。”宝日格说:“我们现在脚跟还没有站稳那,你还是多考虑其它问题,现在你是独当一面,凡事要多考虑全面一些。”
朱日成自信说:“移民工作越早越好、越快越好,只要我们开通商路,就要利用商队展开移民工作,由于是秘密移民,因此我们一次数量不能太多,因此越早动手越好。临出发前穆司令秘密祝福我,三年以后苏联将有大变,到时候苏联人将自顾不暇,因此我们必须及早行事。”宝日格看到丈夫沉思的面孔,感觉丈夫成熟的可怕,心里不由得一阵安慰,最起码丈夫独当一面的能力得以肯定。
日出日落,几天以后他们到达阿尔泰,这座位于乌力亚苏台南部的重镇,曾是连接内地的重镇。阿尔泰作为重要的商埠也曾经繁华过,最近几十年在苏联人的控制下,渐渐和内蒙草原失去商业联系而沉寂下去。说是小镇其实也不大,镇内只有一条街,而喇嘛庙到有好几座,整个镇内佛教气氛十分浓厚。
当年博格多王爷的子民早已面目全非,熬日格在前面引路,一行人马进入镇子,街道两旁有不少商铺,商铺看样子已经易主,变成蒙古牧民居住的房屋,不少商铺招牌上的油漆已经月兑落,上面还能依稀辨别用蒙汉文雕刻的字迹。想必原先居住在这里的汉人早已离去,路两旁站着的蒙古牧民,好奇的向他们张望。
一行人马来到博格多王爷原先的“王宫”。王宫门前的场地非常空旷,朱日成和宝日格下了马车。熬日格上前微微鞠躬说:“王爷!这就是当年的王宫,恐怕你已经不记得了,不知里面有没有人居住。”看见傲日格表演的很到位,朱日成感觉非常高兴。此时朱日成打量破败不堪的“王府”,不竟大摇其头,何为王府也太寒酸了。王府围墙是有石块砌筑的,外观看还算整齐。
朱日成猜测,高墙里面的房屋也是石块砌筑的。如此王府也不过是石头房子而已,看样子蒙古人骨子里就是游牧民族,即便落地生根,他们建造的房屋也很简陋。朱日成看到高大的红漆大门,油漆早已月兑落露出里面木制的颜色,门脸上方一块蓝底的牌匾,模糊的显露着“博格多王府的字样”,字迹上面的烫金已经没有了。
听到外面喧哗声,大门打开只见一位白发老者走出来,他后面跟着两名彪形大汉。白发老者吃惊的打量眼前的一群不速之客,震惊之余一言不发陷入沉默。熬日格上前辨认,突然熬日格大声喊道:“巴音大叔你老还建在,我是熬日格呀!你不认识我了?”被称为巴音的老者睁大了眼睛。
老者上前一步仔细端详熬日格,看样子他有些老眼昏花。突然老者身子一震,猛的抓住熬日格的手声音颤抖说:“莫非你是熬日格?”“巴音大叔是我呀!你老认出我来了!”巴音激动不已说:“你还活着!莫非小王爷······。”熬日格把巴音拉到朱日成面前说:“王爷!巴音是当年王府的管家!”
接着熬日格又对巴音说:“这就是小王爷,当年我们逃到内蒙躲过一劫,如今小王爷回来了!”巴音扑通跪倒在地哽咽喊道:“长生天有眼呀!小王爷终于回来了。”说完就大哭起来。朱日成心中暗喜,看样子自己这个冒牌货已经货真价实了,眼前的老者丝毫没有怀疑。
朱日成上前搀起老者说:“老管家,忠心可嘉。这么多年你依然看守王府,父王若天上有知也会欣慰的,老管家你吃苦了。”巴音老泪纵横、声音哽咽的叙述了老王爷临终把王府托给他看管,接着又把身后跪在地上的两名壮汉介绍了一番,原来身后两名壮汉是他的儿子。
一行人进入府宅巴音喋喋不休诉说当年他们逃走的情景,以及十几年来王府的变迁,他坚信小王爷一定会得到长生天的庇护和保有,一定会回来。如今看到小王爷大难不死,而且兵强马壮、衣锦还乡,更加确信这一切是长生天的恩泽。
当天下午,朱日成夫妇在巴音、熬日格陪同下,前往镇外拜祭父母和亲属的坟莹。这个意式必需履行。老王爷和夫人及亲属的坟埋葬的很简单,但是被收拾的很干净,坟上没有杂草,看样子巴音一直在履行自己的职责。朱日成装模作样的“痛哭”了一场,表现的十分悲切,并且在父母的坟前立志,一定要重新振兴博格多家族。
祭拜回来后,下属早已经打扫出居住的房间,朱日成看到四壁黑乎乎的惨景,心想王府一定要重新整修一番,而且要扩大规模,一定要显示出气派来。“这也叫王府,连内地一座贵族的宅院也不如,真让人失望!”宝日格显然对这座王府不感冒。“行了先将就吧!毕竟我们荣归故里有了容身之处,总比没有强吧!”朱日成安慰说。
宝日格撇撇嘴说:“日后王府重新修建我说了算,我一定要让博格多王府成为阿尔泰最有气派的王府。”“一切以夫人马首是瞻,我说过了家务事全交给你。”宝日格嘲笑说:“刚才祭拜,你表演的惟妙惟肖,还真相那嘛回事,我想知道你是真悲伤还是假悲伤,你把我搞得都哭了一场。”
朱日成笑说:“刚才我往眼睛了抹了辣椒水,自然就泪眼涟涟了。眼下你我夫妻珠联璧合、真假难辨,我现在正式成为博格多王爷,而你成为正式的王妃了。”宝日格笑说:“你呀真狡猾。”接着朱日成把巴音找来,任命他继续担任王府总管,而任命熬日格为王府大管家。同时让巴音两个儿子加入卫队,并奖励巴音200头羊,50匹骏马。另外奖励他10两黄金外加两顶帐篷。
巴音一家人谢恩出去后,朱日成吩咐把赵队长找来。此时赵猛正在指挥卫队在王府门前空旷的场地上搭建蒙古包,毕竟卫队人员是不能住在王府里面的。日后王府扩建以后在说。赵猛满头大汗进来,朱日成说:“赵队长,立即给穆司令发报,把这里的情况详细汇报。”
穆亚平是在前往包头的路上接到朱日成的电报,他在绥远耽搁了几日,等妻子江秀丽从太原赶到绥远汇合后,然后在鲁大虎陪同下前往包头。穆亚平要进行一次西部之旅,因为很多事情等待他去亲自处理,特别是战时的军工生产和工业发展等棘手问题,他要逐一解决。
“哈哈!这家伙运气不错,很快就名正言顺了,看样子长生天都在庇护我们。原以为会出现周折,那成想如此顺利。”穆亚平在轿车里对前排的鲁大虎说。鲁大虎接过电报看后说:“司令,应该说是我们的运气不错,是一个好兆头,看样子外蒙战略前景非常不错”“是谁来的电报,干嘛打哑谜呀!”江秀丽好奇说。穆亚平笑说:“天机不可泄露!”
朱日成到达阿尔泰第二天,去拜会当地的大喇嘛,烧香还愿折腾一番。很快博格多小王爷衣锦还乡的消息四处传扬,产生了轰动效应。几日以后,朱日成携夫人宝日格和几大车礼物,在赵猛的内卫护送下,前往乌力亚苏台,前去拜会西部最有实力的王爷札木合。
入乡随俗,拜会札木合王爷这个山头万万不能遗漏。札木合作为西部最有势力的王爷,必须表达自己的臣服之心。几日以后他们到达乌力亚苏台。札木合王爷念老王爷的美名,对他很客气,关键是朱日成送给他不菲的礼物,很快获得札木合王爷的认可。
札木合王爷嘱咐他,现在是苏联人的天下,要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如果再和苏联人作对他也保不了。朱日成自然信誓旦旦、唯唯是诺,表示绝不会给札木合王爷添麻烦。随后朱日成把“神仙丸”第一个送给了札木合,至此朱日成开始了他在外蒙草原不寻常的博弈。
穆亚平的外蒙草原战略正式拉开帷幕,结果如何让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