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海回来后,穆亚平和彭德怀商议,考虑到现在没有什么大的战事,除了在部队整合、训练上下功夫外,要切实关心八路军年龄较大军官的婚姻问题,他要以点带面彰显人性化的一面。另外要以此为契机,以点带面回归人性的本来面目,而婚姻就是良好的催化剂,更能体现他的倡导现代文明的观点。
其实延安地区在新的思潮影响下,以及在婚姻方面发生了悄然的变化。穆亚平倡导的新的审美观和价值观有推波助澜的作用,延安地区的女子无论穿衣打扮和对美的评判,无形中和山西及西部日新月异的变化接轨。关键是人们爱美的天性,在束缚的无形枷锁得到解放的同时,发生了显著变化。由于延安地区女性数量不多,打扮时髦、漂亮的女性,无形中成为延安高官寻觅的对象。
穆亚平在兰州产生的冲击波,在延安地区引起一场有关真理的大讨论,继而引起了一系列变化已经不可阻挡。借此东风,穆亚平决定从生活入手,在观念上进一步施展手段。他吩咐彭德怀命令八路军团以上军官,在山西吕梁市集中,他要充当一次最大的媒人。
本来他要和彭德怀一起走,可是突然重庆方面转发了一封电报,促使他不得不暂时留在兰州。情况是这样:重庆方面认为,新疆盛世才不宜再担任省主席职务,单方面发出罢免盛世才的电报。此举也是在试探延安方面。如此变化完全是穆亚平在兰州腾挪所产生的结果。电报宣布撤销盛世才的职务同时,让他回南京述职。
另外电报中要求穆亚平推荐一位官员,前往新疆上任。坦率说这是老蒋在试探穆亚平,同时也给延安方面出了一道难题。穆亚平接到电报后,很快知道了重庆方面的目的,他很快把眼光锁定在彭先云身上。这等小事怎能难住他。接着他给延安方面发报,告知了重庆方面的决定,同时推荐了人选。延安方面对于彭先云没有任何异议,应该说皆大欢喜。
“报告穆司令,我正准备出发,不知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在穆亚平的居所,彭先云一身戎装禀告。穆亚平亲自给彭先云倒了一杯茶水说:“彭参谋长,你要月兑下这身军装了。”彭先云吃惊说:“穆司令,难倒延安让我回去?”
穆亚平笑说:“重庆方面撤消了新疆省长盛世才的职务,我征得延安方面的同意,推荐你担任,我想听听你个人的想法?”彭先云有些郁闷说:“穆司令,我还想留在部队!”“个人必须服从大局,我推荐你原因是你的才华,尤其是你在宝鸡期间,积累了丰富的农垦和经办实业的经验,同时你也长期接受了现代行政管理的熏陶,因此我相信你完全可以胜任。”
彭先云说:“我是军人服从命令!”穆亚平说:“为了建设边疆和巩固边疆,你要把西部的先进理念带到新疆去,尤其是军官培训对你的洗礼,以此加速边疆的发展。目前,大量难民向新疆疏散,以后陆续还要让人口向边疆迁徙,历史给了我们巩固边疆、开发边疆的机遇,我们必须牢牢把握住。另外,进疆铁路铺通后,边疆经进入快速发展的轨道,历史给了我们如此好的机遇,你身上的担子很重哇!”
彭先云说:“穆司令,我没有从政的经验,我怕做不好。”穆亚平笑说:“古人云,治大国如烹小鲜,你在宝鸡就做得很好嘛!什么事情不是要你亲自动手去干,你的任务就是改善经济发展环境,营造一个健康、合理的商业和大开发氛围。另外一定要贯彻好民族政策,大力发展民生产业,我想对于你来说不是难事,而且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
彭先云保证说:“穆司令,我一定不辜负你的希望,尽快把新疆的经济搞上去,不过请司令时常指点我。”穆亚平说:“记住!发展经济是重中之重,不要害怕任何干扰。另外,经济发展有他的规律性,不要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你先把基础的东西建立起来,一旦铁路修通后,新疆的经济发展就会进入快车道。”
穆亚平接说:“我会抽调各方面的好手,随你一同进疆。另外,我已经打电话让五原农科所抽调几名农业技术员,初步在新疆构建现代农业格局。新疆的日照时间长,地表温度高,非常适合种植棉花。新疆的矿产资源十分丰富,铁矿石、有色金属、石油储量丰富。”
穆亚平说完拿出一张新疆地图铺在桌子上,然后拿出一支红色的铅笔说:“这个地方叫克拉玛依,该地区储藏了浅层石油,开采非常容易。你在开采油田的同时,铺一条向北的铁路。”随后穆亚平在地图上划了不少红圈,大致把各种矿产资源的位置,标在地图上。然后穆亚平告知,他要利用十天的时间,对彭先云详细灌输新疆的人文地理,其中包括很多历史上的知识和各少数民族的分布和生活情况,最起码让彭先云有感性的认识。并说等待期间,各地抽调的人要在兰州集中。
傍晚,彭先云回到居所,早已等待不耐烦的鲁丹问:“先云,今天不是启程回潼关嘛!你瞧我东西都收拾好了,我搞到一部军用卡车,我在兰州采购了不少生活用品,就等着你出发了,到你是怎么回事,今天不走了你应该告诉我一声。”
彭先云有些郁闷说:“鲁丹,明天你带着孩子回潼关吧!我回不去了!”“怎么回事?”鲁丹吃惊问。彭先云把穆司令的决定简单叙述了一遍。鲁丹一听急了说:“不行,我找穆司令去!”彭先云急忙拽住了鲁丹说:“穆司令的命令已经下达,我也同意了!”
鲁丹一听使性子坐下生闷气。彭先云安慰说:“委屈你了夫人,等条件好了我再回来接你。”鲁丹鼻子一酸抽泣起来,彭先云顿时手足无措,不知怎样安慰鲁丹。大概听到动静,隔壁刚回到家的鲁大虎和夫人杜亚芬敲门匆忙走进来。
“你们两口子怎么回事,践行酒都喝了,你们不是今天走吗?这是演的哪一出。”“怎么了妹妹!彭参谋长欺负你了。”对于来自大舅哥、嫂的质问,彭先云只好如实向鲁大虎转告了穆司令的决定。大虎一听大喜说:“喜事呀哭什么,赶快准备酒菜我要和彭省长喝一杯、庆贺一下!”“瞧你真没有出息,你老公当上了封疆大吏,你怎么还哭鼻子!”鲁大虎训斥鲁丹。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认为好你去!什么破地方、什么封疆大吏我不稀罕!”鲁丹说。这功夫杜亚芬把酒菜端上来,接着把鲁丹拉到桌前说:“妹妹,穆司令的命令已经下达,军令如山倒,你闹有什么用。现在的问题是,你们夫妻又要天各一方,恐怕见上一面都难。”
鲁大虎眼睛一亮说:“鲁丹,干脆你和先云一起去!”“亏你想得出来,路途如此遥远,那边生活很苦,你让妹妹带着孩子怎么行?”鲁大虎说:“你呀没有吃过苦,我妹妹没有哪嘛娇怪。妹妹!难倒你真忍心把老公一个人扔在新疆。况且迪化是省城,能苦哪儿去,顶多水土不服。”
夫人杜亚芬分析说:“大虎说的有道理,迪化毕竟是省城,不会委屈你的。日后若是铁路修通了,我去看你们也方便,你也可以随时回来。关键是你们夫妻就不必两地分居了。”鲁丹心情好了许多轻叹一口气说:“我想不明白,穆大哥为什么就看中了先云!”
鲁大虎刚要解释,这功夫有人敲门。杜亚芬打开门发现穆亚平和夫人出现在眼前。江秀丽首先说:“亚平想到了彭夫人肯定想不开,因此我们过来看看。”穆亚平看到满桌子的酒菜说:“大虎,去把廖辉两口子叫来,今天晚上我们痛快的喝一顿,也算给彭先云践行。”
此时鲁丹负气说:“穆大哥,我要求和先云一起去新疆?”穆亚平闻听大喜说:“好哇我支持,想不到干妹子如此识大体,我会提议你担任迪化电报局局长,怎么样这个官不小吧。”彭先云说:“穆司令,这恐怕不妥当吧!”
穆亚平说:“我就寻一把私情,举贤不避亲。况且鲁丹是科班出身,是电报方面的的专家,这也是量才适用,没有什么不妥的。关键是你们夫妻二人能朝夕相处,这是最重要的。我们不仅要努力工作,也要学会生活,我告诉你们,夫妻两地分居是最不道德的。”鲁丹闻听脸腾地红了。
夜深人静,彭先云难以入眠。此时,军服挂在衣架上,他站在军服面前久久凝望,一丝纠结一丝留恋。“你怎么还不睡,想什么那?”鲁丹问。彭先云叹了一口气说:“明天我就要月兑下这身军服,军旅生涯结束了。我再也不能驰骋沙场和敌人鏖战,你说我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吗?”鲁丹走过来,挽住丈夫的胳臂说:“先云,我理解你的心情,同样我也月兑下了军装。我把咱们的军服保存好,好好地珍藏这份记忆。”彭先云揽住妻子,一股难舍的思绪涌上心头。
十天时间很快过去了,从各地赶来的人员会齐。随彭先进疆的各路专才大约有20来人,其中数十人还带着家属。这些人都很年轻,有三对带着孩子,其余的女眷明显稚女敕,不难看出他们是匆忙成婚的。转眼之间这支队伍人员膨胀到四十多人。
这天在车站站台上,穆亚平携夫人等给他们送行。鲁丹趴在嫂子的肩膀上哭了一场。列车加挂了两节平板车,上面排列一辆轿车,五辆卡车,这是穆亚平特意送给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