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幕天一推开VP包厢门,就不禁皱了皱眉,偌大的包厢里,根本只有Jennfer一个人,哪有旁人。.
席幕天的目光落在Jennfer身上,Jennfer的穿着向来大胆冶艳,尤其今天,身上一件黑色薄纱透视装,黑沙上繁复奢华的花纹,把她的身材完美呈现在席幕天面前,雪白高耸的胸器,起伏的腰线,以及身下……
Jennfer大大方方让他看,仿佛还怕他看得不够仔细,从沙发上站起走过来,走到他身前,纤细的手指翘起一个美丽的弧度,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颇有几分诱惑的笑了笑:
“怎么样?这么多年了,我身材保持的还可以吧!rza我还记得,你在我床上嘶吼快乐的样子,让我们重温一下旧梦不好吗,就在这里,不会有人打扰”
她转过去,后背竟是整个镂空的,直到臀尖处,隐约可见下面诱人的沟壑,肩带褪下,她的身体□。
顶上有些昏暗的灯光倾泻在她身上,有一种朦胧如女神般的美感,席幕天并没有动,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一丝变化,只是这么盯着她:
“Jennfer,我不觉得这样有任何意义,男人你从来不缺,你的裙下之臣,从十几年前就不知凡几,我们的事早已过去了,而且,我已经结婚了。”
“结婚?”
Jennfer扬起嘴角,颇为不屑的笑了两声:
“就凭你太太那个生涩没发育成的小丫头,我不认为她能满足你,你的能力,我很清楚,另外,你结婚的事我不在乎,我们私下里来往,你太太不会知道?”
“你见过我太太?”
席幕天准确的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非常肯定的反问:
“你和她说了什么?你误导了她什么,或者我该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席幕天的目光冷利如刀,声音晦暗紧绷,整个人忽然充满慑人的戾气,Jennfer不由自主后退了一小步,微微笑了下,又重新前行一步,抬起光果的胳膊搂住席幕天的脖颈,唇直接贴在了他的耳后……
夏子衿闭了闭眼,转身冲出了中心控制室,头也没回,几乎逃跑一样钻进电梯,下楼,穿过会馆奢华的大厅跑了出去,刚跑到路边,就被荣飞麟一把抓住:子衿,你听我说……“
夏子衿忽然站住转过身来,荣飞麟有些怔楞望着她,此时的子衿有些吓人,眼圈都是红的,荣飞麟能清晰看到她眼眶里囤积的泪光,却极力拼命忍耐着不让它落下来,这样的子衿,令他怜惜,他想把这样的她紧紧抱在怀里,安慰,呵护,可她全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清晰的写着拒绝,她拒绝他的靠近。.
“荣飞麟恭喜你,你终于成功了一次,真谢谢你,如此费尽心思的让我眼见为实,好了,你的目的达到了,可以滚了吧!滚离我身边,永远不要再出现,荣飞麟,你是我这个世界上目前为止,最讨厌的人。”
正好一辆出租停下,子衿甩开荣飞麟,钻了进去,荣飞麟脸色铁青,想也没想,上了后面一辆出租,追了上去,夏子衿觉得心里难过仿佛压着块大石头一样难过,捂着胸口,那种针扎一样的疼仿佛复苏了一样,隐隐的疼起来。
席子衿努力深呼吸两口,那种疼痛才逐渐平缓:
“师傅,麻烦去席氏医院。”
夏子衿下了出租车,直接上了电梯,直达顶楼的VP病房,出了电梯,刚拐进走廊,就看见前面一个熟悉挺直的背影,夏子衿停住脚步,荣宏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直到看到他进了院长妈妈的病房,夏子衿,更为惊讶。
略迟疑几秒,还是走了过去,刚走到病房外,特护就开门出来:
“席太太,这么晚您怎么过来了,夏女士有访客……”
夏子衿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意:
“我知道了,你去吧,今天晚上我在这里守着妈妈就好”
特护犹豫片刻:
“那我去前面护理站,您有事按铃叫我”
夏子衿点点头,等她走了,才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荣宏盛已经进去里面的病房,夏子衿心里的疑惑已经到达了极致,这种疑惑甚至一时间战胜了,席幕天和那女人带给她的冲击。
夏子衿下意识,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荣宏盛曾经想个无数次,他和妻子见面的情景,可所有情景里,无论如何,也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夏淑娴显然并不很意外,只是清淡的笑了笑说了声:
“你来了……”
就像二十几年前,他每次回家的时候,她都会迎上来笑着说一声,你回来了一样平常。淑娴是个很贤惠的女人,那时候容宏盛忙的天翻地覆,几乎每夜都会应酬的很晚,彻夜不归也是常有的事,可即使他回来再晚,保温杯里都会温着给他准备的宵夜,如果彻夜不归,她亲手做的早餐,也会让家里的司机直接送到公司。
她喜欢打毛线衣,几乎荣宏盛每次回家都会看到,她在灯下打她打毛线的样子,以前穷的时候,她这样,后来富了,她依然如此,好几次,他都觉得她多此一举,有钱了,什么毛线衣买不来,各种品牌,时尚样式,甚至直接订做,何必自己动手费神的。
荣宏盛劝过她很多次,她只是笑笑说的毛线衣暖和,后来她走了,容宏盛才发现,很多东西直到失去了,才会明白有多珍惜,她做的宵夜早餐,她在灯下打毛线衣的样子,过了二十几年,在容宏盛的脑海里,依旧鲜明,鲜明的仿佛就在昨天。
可他们都老了,老了其实也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再没有时间,比起二十多年前,她憔悴苍老了很多,眼角唇边的纹路已经深深刻上岁月的痕迹,只是她那种始终温馨恬淡的笑容,依然没怎么变。
荣宏盛用了整整二十七年,都没想明白这个女人,结发的夫妻,贫贱中走过来的夫妻,在富贵中却离开了他。
她刚走的前几年,荣宏盛气坏了,赌气的根本找都不找她,他就不信,这个女人能走到哪里去,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容宏盛才明白,这个女人的确认真要离开他,她走的无声无息。
他不是没找过她,可就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过了二十七年终于有了消息,却得知她肝癌晚期命不久矣。
夏淑娴打量他很久,年轻时张扬风发的意气已经在岁月中沉淀,厚重起来。无论何时都挺直的脊背,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年龄年轻许多,而自己呢?
夏淑娴下意识拢了拢鬓边黑白掺杂的发丝,尘满面,鬓如霜。
“既然当初离开,不是该让自己过的更好,为什么最后成了这样?”
容宏盛的语气里有几分隐隐的怒意,夏淑娴笑了:
“这么多年,你还是这样的性子,坐吧,我早就想开了,没必要再提过去的事,无论多少恩怨,如今想来都没任何意义,是席幕天告诉你的吧!我躲来躲去,藏来藏去,最终也逃不过命运,知道子衿嫁给席幕天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早晚会找来,不过临死前,能再见一面也好”
“什么临死,哪有这么严重,都是些庸医,明天我就联系外国的专家医院,我们去外国动手术,我不许你死,你还欠我二十七年的夫妻……”
夏子衿站在门外都傻了,脑子里顿时乱成了一团,夫妻?荣氏的总裁荣宏盛,和院长妈妈这怎么可能会是夫妻,这简直比外星人侵略地球还不可信,如果是真的,那为什么又成了自己的院长妈妈……
“宏盛,我们都老了,有些事我不想再提,死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飞鸾去了,我去陪陪她也好,毕竟我没做到一个当妈的责任,可是子衿,是我唯一不放心的,从这么小一点一点的长大,因为心里实在愧疚,从小就习惯性把她护在怀里,养成她有些娇气软弱的性格,可她是个心眼好的善良孩子,算是一个母亲的私心吧,我希望她一辈子能平安快乐毫无波折,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能用你最大的能力护持她,因为子衿也是你的女儿,亲生女儿。”
夏子衿就觉嗡一下,本来成了一锅粥的脑子,更乱起来,荣宏盛和院长妈妈是夫妻,自己是院长妈妈亲生的孩子,自己的父亲是她一直认为远在天边,实则近在眼前的荣宏盛,那么荣飞鸾,飞麟……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仿佛不过一瞬间,她的世界就彻底颠覆,爱情,亲情,恩怨,身世,所有事情裹在一起,她到底是谁?她自己都糊涂了,二十六年来一直认为的事实,竟然是个最大的谎言,谎言的制造者,就是她最爱的院长妈妈,还有席幕天……
夏子衿觉得,自己的人生此时才是真正的荒谬,她为什么和荣飞鸾像,这时候仿佛也有了答案,可她不想接受这一切,好不好?她还想回到原来的样子,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