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普这样的想法,苏三自然是大力支持的!在吹捧了赵普一番之后,苏三自然而然地请命,接下了这件让赵普很兴奋的事情。)
赵普的想法得到苏三的支持之后,很是开心!却明白苏三还是一心想着要去军中的打算。
他是真舍不得苏三离开,何况现在并无战事。苏三就是去了军中,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因此,对苏三的明示暗示,一律都支吾了过去。
苏三自然也表现出不十分上紧的态度,现在时机还没有到,等时机到了,皇上就是不想让他去军中,都不行。
确定了武科举的日子后,苏三便从宫里出来,算着时间进了东府的政事堂。
早有推官迎上前来接待,端茶送水,再不敢怠慢!
“吴相呢?”
“相爷在后头院子里办事呢!每天里都是成堆的奏折和大批的官员。稍稍走动一会儿,都是一摊子的事情压着。我这就去里头回禀一声,告诉相爷苏大人来了?”
苏三缓缓地喝了口茶!微笑地摆着手道:“可不敢劳动相爷动身,本官自去里头说话。”说完起身。
推官忙前头带路,直带进吴台铭办公的小院。
小院的厅堂里照旧有等候接见的官员!苏三一进来便把目光往厅中扫了一眼,却没有现杜如悔所说的刺客。
厅中的官员见苏三进来,多有不认识的,问了身边的人,才知道这便是本朝风头正劲的二品大臣,朝廷中最受宠的九门总经略苏三,苏大人。
因此尽皆上前见礼!
苏三谦逊地笑着,一一与众人应礼,并不拿官架!不免要寒喧一番,无非是询问,这个官员在哪里供职,那个官员是什么地方人的话题。
自然有上前攀交的。便找一些,家中夫人是武陵的,或有故交在武陵之类的借口,想拉近与苏三的关系。
对于这个皇上眼皮里的大红人,有时候不经意蹦出一句话来,那可抵得上在下头闷头做十年啊。由不得众人不巴结。
苏三一一应付了过去,却对一年青官员道:“老兄是广南路的?那里可是关山万里,偏僻的很。听说极南之地,民风剽悍,多有不化之民,可是属实?”
那年青官员紧着身子,略略有些紧张地道:“其实都是夸大的,不尽属实!”
苏三便笑了笑,着意看了这年青官员一眼,才对众人笑道:“占用诸位一些时间,宁远有些急务要与相爷商讨,片刻就好。”
众人自然是一番谦让。那年青官员也大松了一口气,假意谦让了一番,往后退到人群之中。
从刚才官员的介绍中,苏三已经确定这位广南路的丁姓官员,便是今日动手的刺客。略一试探之下,这人虽然略略有些紧张,但还算是能沉得住气。便知若不出意外,吴台铭今天恐怕难逃一劫。
转身走到里间,吴台铭早已知道苏三进来。见苏三入内,便对述职的官员轻点了几句,候着来人走了,这才对苏三笑道:“宁远怎么进来了?听说你在九门衙头里,自在的很,是不是闲得太无聊,所以想帮着台铭理理这些折子啊!你一个偌大的才子空置在那里,不能尽用,那可是暴殓天物哦。”
“相爷说笑了!您这里的折子可不是宁远可以看的。不够格啊。再说宁远在九门一点也不自在,忙得焦头烂额都是说轻了的,可没什么闲功夫。就是今天进来,也是有事情要报知相爷的。”
“就说是无事不登门啊!说说,什么事?”吴台铭时间金贵,所以也不多费什么唇舌了。
“适才见了皇上,钦定武科举在五月初八!言语间说及今科武举子的众多事情,希望可以把这些举子尽可能的都纳到军中。宁远一时冲动,便请命办理此事,皇上也就恩准了,还定了新军的名,叫‘定’。文可安邦,武可定国,想来便是这么个意思。可是宁远下来后一想,这差使是接了,连军称都有了,可是这‘定’难道是说建,就建了的吗?驻地,营帐,军械,训练场地,钱粮,哪一样现在也没看到影啊,所以只好来找相爷讨主意了。”
吴台铭翻着白眼,半天才蹦出一句道:“胡闹!”
“这个,嘿嘿,确实是有些胡闹了。”
“你这是筹建新军啊?这种事情是好接的吗?难道你还想带着这支新军去战场上不成?糊涂!”
“那可怎么办啊?要不随便办办,回头直接塞到前护卫军中了事?”
吴台铭更是白眼一翻。这定的名号都定了,皇上显然是想让这事,体现出自己是多么多么英明。直接塞到前护卫军?皇上会肯?就算是皇上肯,自己还不肯呢!
全是新兵蛋子不说,还都是一些来参加武举的举子。一个个心高气仰的,没有普通士兵不怕死又听命精神,回头还个个都当自己是号人物,这样的军队,能有什么作用?再不要把前护卫军给搅乱喽。
何况蒋经原也不缺这千把人。
之所以说胡闹,更深一层的原因是,那些武举子们,就算是落榜了,只怕也不甘心去什么‘定’做一名普通的兵士!所以,定只是一个笑谈。
“你既接下来了,还是要办的。”吴台铭思考了一番,心道或许就让苏三去办,办完了就让苏三带着这支‘定’到前线去。反正这是苏三自己自讨苦吃。
抽出一方纸片,吴台铭极快地在纸上边写边道:“城外的兵营空置的尽有,你去挑一块地方就是了。招募举子的人手,你从九门里调人,也尽够了。我这里可以帮你的,无非是银粮。现在各路人马都往我这里伸手,我这里也在忙得不可开交。日常的事情要做,军队里的事情也不能马虎,所以,你要想做好,自己多跑跑腿。拿我这份公文去户部里存档,暂时给你定一千人的名额,先拔一部份钱粮去,回头按籍再进行增补。军械这一块,你去西府里问,我这里没有办法。”
苏三接了吴台铭递过来的文,呵呵地笑道:“只要有钱粮,苏三一定可以把‘定’给拉扯起来。”
吴台铭也不多说,在他看来苏三或许能拉扯出一二千人,但是只是把人聚在一起,谁不会?关键是要成军,要能打仗,这一点别说是苏三了,就是一个见惯了阵仗的将军,没个一年半载,也休想拉出一支军队来。
其实苏三自己也没有把握,毕竟这种事情他也没有做过!而且他之前也没有类似的想法,只不过是赵普提到这一条之后,他才心思一动,想着或许自己也可以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
当然这支军队,必然是从自己造出来的,完完全全地忠于自己的军队。
当赵普提到这个意思的时候,他心里便有了一整套的想法,因此立刻就提出了自己想接这份差事的意思。赵普可没有想过一支新军要建起来,会是多麻烦的一件事情。赵普只想着把这些武举子一齐拉在身边。
从吴台铭要到钱粮之后,苏三还是非常高兴的。其实他也没有必要来找吴台铭这一趟,他只要拿着圣旨到各衙门口走一圈,谁还敢拦着他组建‘定’吗?他不过是想走进来,见见吴台铭最后一面而已,毕竟是三朝的老相,为了大封朝,吴台铭还算得上尽职尽责。
这样的人,就算有必死的理由,也该送送。
何况,吴台铭不过只是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拦住了自己的去路而已!若此时自己还在武陵城外的东湖钓鱼,两人基本上也属于八竿子打不着的类型。
可惜,世事无常,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虽然来封朝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能力越大,责任便也越大。前一世不曾磨灭的雄心壮志,即便是经过一世,也仍然留存在心间。尽管他自己也一度以为,心气已然静默,没有个十年八年也无法重新聚集;但那些心气到底是伏不住的,只不过是受压太甚,一旦爆起来,反而来得更加猛烈。
这一路过来,虽然也用了无数的心计,但总归来说,运气也是极好的。武陵府里,自己站在暗处算计林海录,就算是失败了,无非也就是举家逃亡的结果。金陵府里,更是顺风顺水,上靠皇上,下倚赵允,暗交太子,是左右逢源。虽然这种脚踩两条船的方式,不能长久,但他也不需要这么长久。
能走到今天这样的境地,他自己也感叹机缘巧合。但吸取了前一世的教训,就算他有极大的优势,眼前又取得了如此高的地位,他也不想重复前一世的过错。
选择在官场里勾心斗角,既费心费力,最后也难免一失足成千古恨。唯有武力可以快刀斩麻,一举荡平这乾坤万里。在绝对武力面前,一切的阴谋阳谋都是无用的算计。若有机会,拥有武装力量,这才是最省时省力省心的方向。
前一世的和平年代,他没有那样的机会;这一世,这种机会,在俯可拾的情形下,他再不可能失之交臂。
定,赵普取得好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