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武林人士的懒散,又有军中的标配的军械,身份倒是难说.
小伙计连忙把这七八个客人让进酒店里!一众食客看着一众古怪的人,便都息了声响。
这伙人进来之后,也不大呼小叫,只是不拘小节地找空位坐下。有两人拎着两只肥兔往厨下走了进去。又有人喊道:“店家,茶先布上来,解了渴再说。”
小伙计连忙挨个儿倒茶。一些酒客见这伙人气势并不凌人,并不是军中大爷的气势,反倒放宽了心情,一个个收回了目光,仍旧各谈各的。
“听说,府城里最近又来了许多兵,说是要往西边动武了。”
“还用动武吗?溪下人一进鹿延路,这西边四路已经是与朝廷断了联系。听说,兵都让楚王爷全给抽走了,朝廷里的那些当官的,逃得逃,跑得跑。这没兵没官的地方,随便去个十来个人,只怕就降了。”
苏三听了这些,微微地笑了笑!
确实,连老百姓都知道西边这四路不用打了,自己为什么还要把‘定’给收回来呢?
借机把定收拢,那当然是看中了这四路的位置喽。
京兆府路,庆原路,凤翔路,临洮路,都是一马平川的富庶之地!虽无险可守,但占住了这里,便占住了极大的战略活动空间。
四路往南便是封朝的利州路和成都府,一有动静,定进可攻,退可守。进可以临兆为据点,占住香阳!退可缩回成都府内,养精蓄锐。
香阳是兵家重镇,雄居乌江之畔,水路往西可达利州路,成都府;往东可达淮南路,金陵府,武陵府。陆路更是四通八达,挟住了众多咽喉要塞。
若不是金陵城就在边境不远,京人又没有水军,先占住香阳才是选。
如今京人被困在几座大城之中,形势已然岌岌可危!当京人失去中都之后,上都城必然也在众强的环伺之下。京人势微,原人便会打起封人的主意,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撒破同盟协约,挥军南下。
完严楚不是傻子,他一定可以猜出原人的用心,所以才会拒城死守,等待原人与封人的绝裂;张合自然也不是傻子,不会听信原人的怂恿,一味地去强攻完严楚。
因此,眼下,完严楚尚有喘息的空间。
具体的形势并不知道会如何展,但是京人大势不妙是铁定的!占住这西边的四路,再暗暗地把香阳控制在手里,对苏三而言,自然是轻而易举。而眼前的态势,也给了他展起来的空间与时间。
不管原人什么时候撕破同盟的协约,原人都只会去攻打封都金陵!这又给了他战略上的迂回空间。只要依托成都府,占住这块西四路这块风水宝地,就是打到原国草原去,也不在话下。
所以,他这次再出金陵城,就没有再打算回去。
拥兵自重?
对了,就是拥兵自重!
从这个时候开始,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时刻。
“快看!外头来了许多兵!”不知谁喊了一声,酒店里的人都跑到外头去看。
只见一阵黄烟飘来,从镇北跑进一支军队。
虽然是大热的天气,但这支军队,全副武装,行军阵列一丝不乱!而且奇怪的是,明明军中有马,却没有一个人骑在马上,宁愿徒步跑着前行。
吴春与余荣兵只看这军队的气势,眼前便是一亮。除了定,哪支军队也不会有这种,有马不骑的古怪作风。这种看似傻傻的事情,也只有定的人,才干得出来。
这么干的目的也有一个,那就是抓紧每时每刻的机会练兵。
“苏爷!好像是咱们的人?”余荣兵小声地道。
军队已经进了小镇,却没有停下,而是朝着河南府的方向跑动着。看样子人数不少,至少有三千人上下。
“你去看看!看看统军的是谁,叫来见我。”苏三有点不敢确认!他离开定,已经有大半年了。之前定的总人数,不过是一千人。虽然自己离开的时候,分散到各军中的定都有在练兵,但按照定的治军标准,估计真正能留得下来的,只怕不会多。
当初五千名素质很高的新兵,都只能留下千把人!这种比例要是换到其他的军中,只怕万把人,都不见得能留下千把号人。眼前这三千人若都是定的话,那要么就是有人放宽了标准,要么就是从足够多的人中精选出来的。
“苏爷,还真是定。领兵是张头!”余荣兵出去了一会儿,又嘻笑地跑了进来。
张头?张工!苏三愣了愣。
便见门外跑动的大军突然停住了,原地踏着步子,最后便一齐停了下来。继而全军急收拢,分成大大小小数十个方阵。
有人用旗语正打着命令,苏三朝外头瞄着,见旗语的内容是:休息一刻钟!各营长官到中军报到。
随后各军中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号令声。紧接着各个方阵变成更小的方阵,更小的方阵变成十几个人一伙,而这一伙一伙的人,则闪进附近的小巷里,一会儿功夫,三千人便隐蔽了起来,就好像这镇中没来过三千人一样。
吴春有些咋舌地道:“这也太夸张了!这么巴掌大的一块地方,三千人一下就不见,这大路上一个兵影子也没有。全躲哪儿去了?”
吴春是后来加入定的,没有经过训练就进了苏三的亲卫营,随后也没有机会参加各种训练,所以见了这种情形,难免大惊小怪。
余荣兵却呵呵一笑道:“这大路上能晒死人,自然是找地方躲凉去了。行军就要有个行军的样子,休息嘛自然也有个休息的样子。这些你不懂,回头把你放到军中训练两三个月,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正说着话,门前突然一暗!
一名彪形大汉,领着十几个军人走了进来!
酒店里的食客俱都一吓,脸上惶惶不安,不知道这些军人怎么突然停住了,而且又闯进了这酒店。
张工一进门便看到苏三,连忙领着人上前,行了一个军礼道:“报告,定猛字营张工前来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