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下马的时候,沾衣带着人也到了。他们所在的是个林子里,地方很空旷,不会有狼这类危险的动物。
绑好马后,江佳过来帮沾衣把包袱拿掉,后者顺便就把斗笠从头上拿下来,递给她。
就这么一个细小的改变,一副非常冲击视觉的画面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一个剪水双瞳、神仙玉骨的少女俏婷婷的站在那里,这没什么,不就是美女嘛。问题就在于,她身上还扒着一个衣衫不整,双颊绯红明艳不可方物的美人。
后者双手都攀上了对方的脖子,闭着眼,脸带埋进对方的脖颈处。前者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因为刚才施展轻功的缘故,手上用了点力道,后者就整个身子都紧紧的依偎在了她身上。再加上贾红娩刚才怕得要死,表情是那么的无助乌鸦保护的模样。
如果那个搂人的是个俊男,这画面也就正常的多了。问题是,这两个都是女的。
于是,就有人华丽丽的想歪了,虽然他们知道这不可能。就算是没想歪的,或许说还不明白某些男女之事的,比如江佳,她只是莫名其妙的觉得脸旁发热,还有点不好意思看前方,不过又舍不得移开视线,所以就很坚挺的看了下去。
沾衣不解的看着那几个人,疑惑的开口道:“怎么了?还不去生火?”
“啊?!是,我去捡树枝。”萧乾立马从原地跳起来跑开。
“我去帮忙。”左少云摇摇头,也跑开了。
无念闭上眼,微微低下头,咳嗽了一声,然后很自然的转身,至于去干什么,那就是他自己的事。
这时一直趴在沾衣身上的贾红娩终于回过神,感觉着脚下的踏实,第一次发现原来脚踏实地的感觉这么好。
刚才貌似听到有人在讲话,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想到之前的行为,贾红娩连死的心都有了,嗷嗷嗷,她的形象啊。让帅哥们看到她那个模样,她还怎么泡他们啊~
转念一想,说不定对方会觉得她这样才真实才可爱,女主不都这样的嘛,于是淡定了。
整理好心情,调整好表情,嘴角喊着妩媚的笑,慢慢抬头,想要向这位带着她来的人表示一番感谢。听他们的口气,这人是他们的师姐,而且还都挺尊重她的。一定要搞好关系,就算是情敌女配,也绝对要让他们知道,她很无辜和可怜,有错的绝对是这位师姐。
然后,她对上了一双夜幕般漆黑的眸子,里面闪烁着犹如繁星版璀璨的光芒。又犹如轻易让人窒息的漩涡,那么深那么远,对上后深深的被吸引,谁都别想轻易的就从漩涡中挣扎出来。
一时间,她失了言语,脸上的神情就这么僵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僵硬的把目光从对视中移开,放到了对方的脸上。
明明这个人长得没有她漂亮,但是,为什么她却移不开眼睛?
贾红娩比沾衣漂亮,这确实不假,但差距也不大。沾衣有一样贾红娩没有的东西,那就是气质。那种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美态;飘飘欲仙,风采独一的风姿。
刹那间,贾红娩只觉得肩膀好重,内心悲鸣,鸭梨(压力)好大啊~
她绝对是穿越主角中给的鸭梨最大的那个,弄这么一个女配出来,绝对是抢女主光彩的聚光源,她深感自己修炼的还不够,打败不了这类人物。
不过,随即想到自己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女主,每天锻炼自己的体态,保持身材的苗条,还拼了十个手指出血的代价在厨房里奋斗。诗词歌赋这类的因为前世是文学系的,而且记忆不错,回忆一下就记起了不少名人名句,琴棋书画也是她学习的重点。
所以这个人的内涵绝对比不上她!是的,她有内涵有内涵。
呜呜呜呜,怪不得无念他们没看她几眼,原来是天天对着这么一个师姐,换了她也要审美疲劳,真是悲剧啊悲剧,她要向穿越局(想象的,小说中都有写)投诉。
突然她想到了前世看到的某篇小说,普通女主穿越到了大唐两条龙的那本书中,然后对上了师仙子。那位的鸭梨绝对比她的还大,起码她还是个要貌有貌,要才有才的美女。
这么一想,心里就平衡多了。
想要重新扬起笑,可是,嘴角刚刚上翘,就没办法继续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到对方的那个模样,她就觉得自己的对外形象好假好做作,差距也感觉越来越大了。
沾衣有趣的看着对方在一分钟内换了好几个表情,这个人果然还是正常的,只是心还小,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以为周围的一切都是假的,它们以自己为中心而存在,哪一天她死了,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中。
其实,任何一个人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完全不同的世界,心态好的能挺过来,不好的,估计已经崩溃了吧。更多的则像这个贾红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以为一切都是假的。
这类人,也是最危险的。因为他们会在不知不觉中让自己陷入危险之地,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都很难说。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敲醒他们,让他们明白,这是真实的世界,这里的一切都是存在的,你身边的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沾衣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她在前世没有丢不开的牵挂,在这里,她得到了亲情友情,还有那个高中同学蓝漪和她的那位朋友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使得她不致于迷茫和担心什么时候会消失。
肯定没人告诉贾红娩这里是真实的世界,不然,她不会还是如此。
这么想着,沾衣对这个人就恨不起心来,被她遇上了,她没办法任其自生自灭,除非这个人冥顽不灵。
“腿还疼吗?”。轻轻的笑道:“我给你上药吧,不然会留下疤的。”
大腿?疤?这可关系到自己的完美程度,有点失灵的大脑顿时运转自如了。双眼冒光的望着沾衣,非常诚恳的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