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弄些事来骗我。我怎么知道这次是不是又是你联合了什么人来骗我?”
“自杀?你又来这套了。我觉得你会跟我同归于尽才差不多。”
“我,我怎么可能不想要你和小诗!”嘶吼。
“我不久前才知道,我是良家的子孙。”喃喃的低吟,最后,耳边没有了任何声响,隔壁的两人从原本的激动到现在的相对无言,声音大的时候已经透过了墙壁透了过来。不用费脑力沾衣也能猜到这出和尚事件的大概了,感情小诗的爹突然想起来自己是良家人。良吕是仇家,现在虽然已经没有仇不仇的了,但是人家男人还想不开。
至于事情的后续发展,沾衣相信明天起来就有个大概了。吕四娘是个很果断的女人。特别是他们之间还有个小诗。
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沾衣笑了笑,也睡下了。
第二天,沾衣画完妆,一出来就看到吕叔那张带笑的脸,以及满脸感激的表情。
沾衣看了看隔壁间,门都没开。好吧,她可以想象这对摒弃一切悲剧因素的夫妻会有多少的感情要表达。隔壁间还一点声音都没有,看样子短时间是不会出来的。
她没那么多时间可以逗留。
挥一挥衣袖,婉拒了吕叔热情的挽留,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沾衣觉得反正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也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塔塔塔塔。”白色的骏马在官道上奔驰,速度非常快。
接下去的时间,沾衣根本没在任何一个城市小镇停留,竟然的赶路。
然后这天,下马,坐在一棵树下吃干粮,抬头看看天空,现在刚到中午,离云霄城近了,半夜就能到。算算时间,却离约定的时间晚了将近四天。
这么一想,她又有赶路的冲动了。吃完干粮,收拾好包袱,向着在一边溜达的马走去。
咦?天空传来了一阵呼啸声,抬头,貌似有人在打斗。
眨眨眼,沾衣决定她就当做什么都没看到,这年头的江湖人就是喜欢没事找事。你看啊,一不顺,拿起家伙两个人就开打,输了,放下一句我会回来报仇的,然后走人。等过些日子伤好了,功夫上去了再来。等他赢了,输了的那个又是一句我会回来的。你说着多无聊,还不如待在一个地方好好的享受生活。顺便修炼呢。然后等不想待在一个地方了再出来溜达几圈,偶尔兴趣来了再管管闲事,最后还把自己藏好,过舒服的好日子。
这才是生活!
不过,显然今天的是沾衣是这么想的,但人家不这么想。
看着几步远突然嘶鸣一声轰然倒下后吐白沫的白马,沾衣只觉得脑袋上的一根神经刷的一下紧绷住了。
传说中的殃及池鱼。
望天,那两个大的不亦乐乎的人更过分,竟然越打越远,而且这速度非常快,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比拼轻功,飞快的消失在沾衣的视线中。这样的距离,并且仍旧以这样的速度继续下去,最重要的是两人都是难得一见的一流高手,就算沾衣再厉害,也不可能赶上两人。
脑袋上的那跟神经蹦的一声,断掉了。
这里的整条官道上就可怜的她一个人,还有一匹没气了的马,罪魁祸首逃逸了。
拼命的在心中告诉自己不生气,最后无奈的长叹一声,沾衣只好利用自己的脚。往前赶了。希望路上能遇到人,顺便载她一程。
马什么的因为有毒,所以沾衣倒了化尸水,一下子就干干净净,一点渣也没有剩下。
收拾完后,沾衣以饱满的心态(她怕不饱满的话,自己会发飙,到时候破坏了周围的花花草草多不好啊,老师告诉我们要爱护环境),继续往前。
两条腿就是没办法跟四条腿箱体并论,这是飞了一段时间又走了一段时间的沾衣的心里话。
就在她感叹的时候,这时,后面远远的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传来,沾衣的耳朵动了动,听声音应该是不少人的队伍。
沾衣识趣的走到官道旁,往后看。如果是一般的队伍的话,说不定能搭上一程。
后面的队伍越来越近,沾衣眯着眼一看,看到了一面蓝色旗帜,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黄色谷字,骑着马的一批人看上去格外有气势。
沾衣歪着脑袋,还是没明白这是谁家的队伍。
队伍由远及近,沾衣看到中间是有三辆马车。大致一算,整个队伍大概有五十来人。
这些护卫有点不像那种家族侍卫,身上多了不少的血腥和骠气,反而像是,镖局。对,就是那种镖局镖师。
不知道他们可不可以带上她?心里这么想着。不管了,伸出手。挥挥。请参考路上招车模式。
队伍中间的一个人看到某个路人这么个动作,喊了一声,整个队伍在接近沾衣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并且,全都严正以待的看着沾衣,以防她有个不好的动作能做到立马抓住或者格杀。
某女一根手指模模耳垂,感情真的有用。
那个指挥着人停下来的男人骑着马走了出来,沾衣抬头,典型的彪悍镖师。
“不知阁下拦下我们有何事?”男人出口,目光严厉的望着沾衣,大有你不说个所以然我就把你砍掉的架势。
当然,这是沾衣心里的想法。
某女是谁,绝对不会被这种架势吓到,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道:“那个我的马在路上死了,所以,你们可不可以带我一程?我要去云霄城,如果你们不是的话,可以在前面的镇上把我放下来。”
男人冷冷的注视着她,后者笑容不改。
沉默了一会,男人出口说道:“等一下.”然后转身牵着马走了回去。
走到最前面的马车旁,冲着里面说了什么。然后马车的窗户上的帘子被人打开,露出一张衰老的脸。
咋一看,这是一个挺和善的老人。
沾衣脸上的笑容又真切了几分。
老者打量了沾衣一番。冲着那个镖师点了点头,就又把帘子放下来了。
镖师走了回来,冲着沾衣说:“马车还是马?”
沾衣知道自己终于走了好运了,略微激动的说:“马车。”然后啪啪啪的跑向第一辆马车,没有进去,给了马夫一个大大的笑脸,就坐在了他旁边。
镖师看到她的动作,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
伸出手冲着队伍喊道:“启程。”
停滞的队伍再次上路了。
……
“大叔,你们这是要去哪?”沾衣冲旁边的马夫问道,这个大叔一看也是练过点粗毛功夫的。
“云霄城。”马夫言简意赅的回话。
沾衣开心的说:“真巧,我也要去云霄城。”
马夫看了他一眼。取笑道:“看得出。”
沾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取笑她,歪着脑袋问道:“为什么看得出?”
马夫笑呵呵的说道:“后天就是乔盟主大寿,像你这样憧憬着江湖,一心要做一代大侠的少年侠士不去凑热闹那就奇怪了。”说完,他自己哈哈哈笑起来了,连带着旁边一些镖师也跟着笑出声。
沾衣想想自己的形象,一身白衣一把剑,确实很像是少年侠士。
有点纠结的问道:“难道我看起来不像是武林高手吗?”。
“哈哈哈哈哈。”这回笑的可不只旁边这几个了。
骑着马护着马车的一个镖师笑道:“就你?”
沾衣愣愣的点头。
那镖师笑了,“小子,现实点吧,看过乔盟主的风采以后就找个地方好好修炼,或者找个好师傅,把武功练上去了再出来闯荡,江湖可不是个让小孩子玩家家的地方。”
“对啊对啊,好小子,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是刚出来闯荡不久的。如果没有遇上我们,估计连乔盟主大寿的日子都要被你错过去了。”
“我的马死了。”被殃及无辜的毒死了,不然也不用拦你们的车。
又有人笑道:“你这马是不是从哪个马贩子手上买的,人家告诉你这是千里驹,武林高手都骑千里驹。你一兴奋就买下来了?”
也不等沾衣辩解,一帮人就笑开了,估计就算沾衣解释了,他们也不会信。谁叫这年头相当高手的少年海了去了,看面向沾衣也不像是个高手。
沾衣只能沉默以对,扁着嘴,无语了,别鄙视了啊。
众人看她这样子,更是觉得这小子傻头傻脑,就是一个江湖菜鸟。
于是,一帮好心的老鸟们开始给她传授江湖经验以及碰上的一些事。
还真别说,听他们将这些还是挺有趣的,也有不少的经验可以借鉴。
“你们是不是镖师啊?”沾衣问出了这个问题。
整个场面顿了一下。
反映过来后,旁边的一个镖师睁大眼冲着沾衣说道:“我说你是菜鸟你还不信,竟然连我们谷家镖局都不知道?小子,现在记住了,我们镖局可是很有名的。”
沾衣歪着脑袋,纯纯的回望他。她是真的不知道谷家镖局,“我现在知道了。”
旁边的人一阵无语,有点担心这个看上去很好欺负的小菜鸟到了云霄城跟他们分开以后会不会被人欺负或者骗了,怎么傻得连他们镖局的名字都没听说过(事实上,你们家出名也不是跨国的,更重要的是,比谷家出名的镖局更不在少数,沾衣不知道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不经历风云怎么见彩虹,小菜鸟就是要多受磨练才能成长。
这时,一个护在最中间那辆那车旁的护卫骑着马跑到他家队长身边,也就是最先那个冷冰冰的镖师,两人低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个冷冰冰的镖师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接着就不看沾衣了。
那个镖师跑了回来,望着沾衣说道:“小菜鸟,那边的小少爷想请你过去说说话,你愿不愿意?”
沾衣探出身子往后看,第二辆马车前的帘子被人打开了,露出了一颗圆圆的小脑袋。这颗脑袋上的圆圆的带着渴望的大眼睛正好奇的望着她,一眨也不眨。
感情是让我去陪个孩子解闷,不过比起在这里被一帮人鄙视,沾衣觉得还是去跟小孩子相处吧。
点点头,回道:“好啊。”
那个镖师不怀好意的问道:“你是要我帮你过去还是你自己去?”
整个队伍还在奔跑中,那个镖师伸出了一只手,那样子明显是想拦着沾衣过去,队伍没停下来的打算。
沾衣抽抽,她还没废材到这种程度。于是义正言辞的望着那些看好戏的人,回道:“我自己去。”
踩在木板上,一蹬就上了车顶,再一蹬就落在了第二辆马车的马夫旁,动作一气呵成,看的那小孩子满眼的崇拜。
沾衣突然想,她现在这个模样像不像是想在小孩子身上找回自信心啊?
“小子,不错嘛。”
“好了别吵了,专心赶路。”冷冰冰的镖师开口,起起落落的话语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沾衣看着这孩子,人家小家伙想出来,可是里面的人不让,估计是怕他有危险。但是里面看着有女眷,沾衣这少年也不能进去。最后,他们内部讨论了一下,这小子还是出来了。坐到了沾衣旁边。不过偏里点,也不至于掉下去。更重要的是,前面还有沾衣跟马夫挡着。
“哥哥好厉害,我也想飞飞,可不可以教我?我也想成为大侠。”
周围的人憋气,不用猜沾衣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又一个憧憬着少年大侠的预备役出现了。
这孩子身上穿的很好,脖子上还挂着金锁,明显是富贵人家的少爷,怎么看也不像是需要路上随便抓个师傅。
“你想学武?”
小家伙脑袋点点点。
这脑袋圆的,更重要的是孩子还小,整个人都圆滚滚的,沾衣的手很痒,就想把手放在他脸上揉揉。
“可是学武很辛苦的,你得有很大的毅力,还得需要你爹娘同意。对了,我姓林,你可以叫我林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小家伙歪着脑袋回道:“我叫心肝儿。”
顿,你确实是个心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