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些事情我会对其他人做吗?”
李维茫然着听着克劳德在他耳边说的话,那是来自地狱的诱惑。
“当然会,你做得多熟练,看起来练习过很多次啊!”李维怎样都接受不了自己竟然就这样被克劳德压制着,最重要的是刚才自己竟然觉得很爽。
克劳德轻轻趴在李维身上,与他鼻尖对着鼻尖,这让李维能够更加清楚地看见克劳德的眉眼,成熟而优雅,深邃到吞没一切。
“舒服吗?”克劳德问,听不出感情的起伏,只是语调里有几分小心翼翼的意味。
“能被少将你服侍,我怎么会不舒服?”李维挑起眉梢,手腕暗自用力,郁闷的是克劳德是个打结的好手,那个绳结系起来的时间很短却极有技巧,李维越是挣扎就被绑的越紧。
克劳德的手指按上绳结,声音里有几分怜惜的味道,“别再挣扎了,只会让自己更辛苦。”
李维停下来,闭着嘴不说话。
“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残忍的事情?”
“什么残忍的事?是你自己强迫我接受你的服务的,又不是我自愿的。”李维撇过头去根本不想理克劳德,却不知道这样正好将自己的脖颈送给了对方。
克劳德细吻着他脖颈的肌肤,含住他的下巴,极有耐心地吻着,“你坠机了,李维。你知道我一直看着你在天空中的身影,我从来都不期待你的胜利,而是惴惴不安你的坠落。”
心脏一颤,李维不动声色地咽下口水。
克劳德就枕在李维的颈间,再没有那些绵长的亲吻,只是用一种平静到像是在陈述一件事不关己的语气说,“你知道粒子炮的最高温度是多少吗?是六千五百摄氏度度。而密封舱的耐热极限是五千五百摄氏度到六千六百摄氏度。”
“所以就算使用粒子炮,你都不能肯定我能活着。”李维笑了起来,“看来救我的不是你,而是命运。”
“你知道当我看着被粒子炮炸成沙漠的矿场,想到的是什么吗?”
“什么?”李维下意识问,在那一刻他后悔了。因为他知道克劳德说出来的答案一定不会是他想听的。
“如果你真的死了,那么一切都变成沙漠了。”克劳德说完这句话便毅然起身,有条不紊地整理起自己的军装,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嘿,我说你不给我解开吗?”
“解开?”克劳德笑得颠倒众生,“让我心里不痛快的人,我又怎么会让他痛快?”
李维心里一惊,“你想怎样?”
“什么叫做我想怎样?如果我刚才真的照我想的去做,你觉得你现在会是怎样?”克劳德整了整衣领,那动作好看到欠扁,“这算是我给你的惩罚吧,猜猜看一会儿是哪个漂亮的小护士来解救你?”
“你——这个混蛋——”李维挣扎着差点从床上摔下来,他的裤子被克劳德月兑掉了,手被绑着根本没办法拽回来,要是真有那个小护士看见他现在的模样,他的一世英名就全毁了,那还不如一头撞死呢!
克劳德不管李维堂而皇之地走出了病房,嘴上的笑意逐渐隐没,步伐缓慢着似乎沉重万分。
他走到走廊的洗手间里,关上门靠着墙闭上眼睛。伸手按住自己发烫的,克劳德仰起头来长长一阵叹息。无数次,他幻想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他的嘴唇他的呼吸,他身体的温度。克劳德告诉自己要忙起来,但是哪怕筋疲力尽了,闭上眼睛的瞬间那个男子仍旧在他的脑海里无所谓地笑着。他会为那些只有外表的女人眉开眼笑,却吝啬地不愿意去想自己给他的半分温柔。于是克劳德只能在他的幻想里,蹂躏般地亲吻他,用杀死他的力度占有他的一切,听着他从谩骂到求饶时的软弱……但是克劳德深深地明白,幻想就是幻想,他要命地迷恋着他,即便是幻想都那么珍贵。
克劳德嗤笑了一声。他是个学者,他精确地计算出了一切,李维却在这个世界的逻辑之外。
他对于克劳德从来都不是一个挑战,更像是一场宿命。
此时的李维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天花板,脑袋里想象着无数个小护士推着晚餐进来看见他这副模样的表情。自己该怎么解释啊?怎么会被人绑在床上?怎么会没穿裤子?还有腿间的那些痕迹是什么?
“让我死吧……”李维的双手被输液管勒到发麻了。
这种感觉比困在密封舱里的二十分钟还要难熬。
当病房门再度被打开的时候,李维的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
是谁?凯西?艾米丽?还是梅丽娜?无论是谁都不知道如何解释。
当对方的影子投注在李维的身上,很明显那不是一个女人。
“李维-范佩尔,哪个女人把你捆在这里了?”冰冷的嗓音,带着嘲讽的意味。
李维睁开眼睛,看见莱斯利坐在他的床边,微垂着头,细细端详着自己。
怎么会是莱斯利?
啊,好死不死为什么是莱斯利?
“看什么看啊!快帮我解开!”李维摇了摇胳膊,谁知道对方却依然保持那个姿势。
“鼻涕虫,难得看见你这副模样,我当然要多看两眼。”莱斯利修长有力的手指覆在被子的边缘,一看就是要拉开。
“别拉开!你先解开这该死的绳子!我的手快被勒断了!”李维大惊失色,比起那些小护士,李维更加忍受不了自己在莱斯利面前丢脸。
“哈?”莱斯利扯起一抹笑,“可是我很想看诶。你的手已经被绑了很久了吧?再多绑一会儿也无所谓啊。”
说完,在李维的惊叫声中,被单被拉开了。
莱斯利维持着扯床单的姿势,看着李维那被拉扯到臀下的裤子和那青红一片的双腿间,非常用力地仿佛要将李维看出一个洞来。
“嘿!嘿!我说要么帮我把裤子穿起来!要么就解开我自己穿!”李维挣扎着,他受不了莱斯利那样看着自己。
对方没有理会李维,而是手指触上李维大腿内侧的肌肤,缓缓滑过那些被大力亲吻后留下的痕迹,“我猜想这不是那个小护士留下的吧,女人的吻没有这么用力。”
“我说你给我解开这该死的输液管!不要擅自去研究谁吻的我!”李维的耳根已经红透了。克劳德为什么不干脆用输液管勒死他!
“当然是男人,而且应该也是个军官,因为没有一定的军阶是不会出入这家医院的。他的近身格斗能力很强悍,考核的时候绝对能得到A+,不然随便一个人是制服不了你的。”莱斯利的手掌整个覆上去,他的目光变得森冷,李维忽然有种预感,对方要将手指掐进他的肌肉里。
“松手啊!你掐的我很疼!”
“而且女人喜欢在别人看的到的地方留下印记,而不是在这种的地方,完全是为了占有欲。”莱斯利微侧着脑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忽然一把握住李维的小兄弟。
“你……你要干什么!”李维惊了,经历了刚才克劳德的所作所为,他对于类似的情景可谓胆战心惊。
“他是用手吗?”莱斯利斜着眼看向他,带着逼迫的意味。
“莱斯利,你可以尽情地嘲笑我,但不是现在。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马上解开我腕上的东西。”李维沉下脸来,他可以把莱斯利的冰冷与讽刺不当一回事,但是他绝对不允许再有第二个人来逼迫自己。
“不是用手啊,他是用嘴巴吧?”莱斯利漂亮的眉如同利刃一般挑了起来,“很少有男人愿意做这个。”
“莱斯利-琉克勒西,别逼我和你绝交。”李维握紧了拳头。
“他有进去吗?”莱斯利一点没将李维的反应放在眼中,他的手沿着臀的曲线滑向李维的身后,这让李维整个紧张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李维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翻了下去,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鼻子撞进枕头里了。
“这里也被他亲了。”莱斯利掰开李维的臀,这是他现在最为恐惧的动作。
“你他妈要干什么——”李维咬牙切齿,“有种你杀了我,不然等老子解了这破玩意儿,第一个杀了你!”
“哦——”莱斯利的声音拉的很长,“第一个要杀的是我而不是把你捆在在这里的男人,看来那个家伙没有得手,不然你现在也不会这么有精神了。”
“你哪只眼睛觉得我是下面的那个?啊?”
“两只眼睛看着你都觉得是。”莱斯利悠悠然地帮李维拉上裤子,解开输液管。
李维获得自由的第一秒就是跳起来,“我要洗澡!要洗澡!”
每间病房都配有独立的卫浴设施,李维在拉开浴室门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等我洗完澡再跟你算刚才的账!”
门哗啦一声关上了,只剩下莱斯利依然坐在床边。他微垂着眼睛扯过那根输液管,“双十结吗?越挣扎就越紧。”
手掌覆上李维一直躺着的地方,缓缓握紧拳头,指骨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
浴室的水声响起,李维看着自己被勒出痕迹的手腕呆愣着。手指还有些麻痹,就连双腿都在微微颤抖着。
水流婉转而下,一切奔涌的情绪都被安抚着平静下来。
无论如何抗拒着,他的脑海中一直是克劳德的双眼,那是他从密封舱里被救出来之后看到的第一样东西。那个瞬间,克劳德的眼睛就是他的全世界。
低下头,腿间是一块块的痕迹,肌肤下的神经似乎还记得那个家伙的唇,他的舌尖,他的每一次吮吸舌忝吻。
李维冷笑了笑,“克劳德,这一局算你赢。”
围着浴巾出来,莱斯利仍然坐在床边。
“嘿,我现在出来了,你可以继续嘲笑我。”李维一副“你放马过来”的模样。
莱斯利却伸长了手,手指在李维的额头上用力一弹,“傻瓜。”
李维愣住了,“就这样?”
“那要怎样?你会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莱斯利起身,利落地走向门口,“你那可悲的自尊心绝对不会允许第二个人知道。”
“你可真了解我。本来我是应该揍你一顿的,看在你没有嘲笑我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李维走上前去,一把揽上对方的肩膀,“走啊,我们出去吃饭吧,医院的晚餐太营养了口味不适合我。”
“你正在调节身体机能,不适合吃垃圾食品。不过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我把刚才的事情说出去。”莱斯利拍开李维的胳膊,“你现在是在转移话题还是想要收买我希望我不要再提起这件事情?”
“嘿,我是为了救谁才差点挂了?你就不能给点面子我吗?”李维扭动着自己的手腕,这才发觉莱斯利一直看着手腕上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