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赵茗荃有些头疼,她没想到婆婆为了撮合她和王铎,竟然把功夫下到母亲这儿来了。
现在,很显然,母亲和婆婆结成了攻守同盟。
对这个至为强大的攻守同盟,赵茗荃既不觉得难堪,也不厌烦,她只是面对母亲感觉有点头疼。
客厅里,王铎继续大撒银弹,他送给赵祥鹏一块手表。
手表是外国货,而且是高档货。
王铎初中都没毕业,长的也其貌不扬,赵祥鹏认为王铎配不上姐姐,所以对王铎有敌意,但这块表的诱惑力太大了,无法拒绝。
给赵炳松的,是一套印制极其精美的线装书;给黄武兰的,是一副水晶眼镜和一件紫色长风衣。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赵祥鹏的意志很不坚定,拿了王铎的礼物,即便心里还反对姐姐嫁给王铎,但也不好形之于外了。
送完礼物,客厅里的气氛更融洽了。
看着赵祥鹏,王铎问道:“祥鹏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吧?”
赵祥鹏点了点头。
王铎问道:“毕业了想去什么单位?”
赵祥鹏的脸有点垮,他道:“我想去留学。”
留学的名额极少,显然,赵祥鹏的希望不大,所以才这副模样。
这事儿,王铎可不敢接口,他不知道赵炳松和黄武兰的态度。
黄武兰看出来了,问道:“王铎,你有办法?”
看来黄武兰不反对,王铎点了点头,道:“阿姨,送祥鹏出去留学,问题应该不大。”
蹭地一下,赵祥鹏的眼珠子立马绿了,就是隐藏在灵魂最最深处的敌意也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的?”赵祥鹏激动的声音都颤抖了。
既然说了,也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王铎点了点头,道:“如果你要去,我给你办。”
赵祥鹏喜欢的都快晕过去了,现在谁要反对王铎做他的姐夫,他就跟谁急。
厨房里,赵茗荃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王铎这么做并不是借此逼她,只是因为她而想对她的家人好。
王铎很难得,本事大的更是不可思议,但她的心里除了丈夫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这顿饭吃的愉快极了,王铎顺利通过了黄武兰的考察。
当蒋秀媛给她打电话,说这事儿的时候,一开始,黄武兰是不满意的。
作为婆婆,蒋秀媛这么做固然极其难得,黄武兰很是感激,但蒋秀媛提的人选,黄武兰不满意。
黄武兰见过王铎,王铎来过家里,当时没有留下什么太深的印象,而且王铎竟然初中都没毕业,这样的学历怎么配得上女儿?
后来,蒋秀媛说的越来越多,甚至把心里的不甘都说了出来,而这让黄武兰极其震惊。
一句话,王铎是绝对不能用学历来衡量的人。
蒋秀媛自然激起了黄武兰的好奇心,也极大地影响黄武兰对王铎的观感。
吃过晚饭,又坐了会儿,王铎告辞。
王铎走,赵茗荃自然得送送,要不全国人民不答应。
天气很好,没有了白天的酷热,微风送爽,大街上,出来纳凉的人不少。
走了会儿,王铎问道:“有没有压力?”
愣了下,赵茗荃微微摇了摇头。
王铎道:“没有压力就好。”
又默默走了会儿,王铎停下脚步,看着赵茗荃,笑道:“你是我领导,我有什么思想问题,是不是该向你汇报?”
如果换另一个男人,以他们目前的关系,赵茗荃清楚,这一定会给她带来极大的烦恼,但王铎没有,和王铎相处,她既不感到难堪,也没有丝毫压力。
现在,王铎想干什么?
赵茗荃静静地看着王铎。
“有一天,我做了个梦,梦里,我躺在炕上,左手抱着你,右手抱着红丽,我们全都赤条条的。”
王铎的声音悠远极了,好像飘荡在另一个时空。
“醒来之后,我一方面很自责,但同时,我有多自责,心里的渴望就有多强烈。”看着赵茗荃,王铎平静地道:“现在,我不自责了,但渴望依旧。”
赵茗荃很吃惊,她不仅万没想到王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而且,也吃惊王铎说这种话的语气竟然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这太不可思议了,却又像身边吹过的晚风一样自然。
沉默良久,赵茗荃道:“你会伤到红丽的。”
苦笑一下,王铎道:“尚不止此,我还记挂着柳云。”
赵茗荃彻底无语,这家伙竟然能把这种事情说得如此坦坦荡荡。良久,她道:“有一副对联,百善孝当先,论心不论迹;论迹贫家无孝子……”
赵茗荃说到这儿,王铎接口续道:“万恶婬为,论迹不论心,论心自古无完人。”
王铎说完,赵茗荃轻声道:“道理你都明白。”
微微摇了摇头,王铎抬头望向了星空,悠悠地道:“我心底好像藏着一只野兽,它以前在沉睡,现在正慢慢醒来。”
赵茗荃也抬头向星空看去,道:“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
静静看了一会儿星空,忽然,王铎笑道:“这是给你打一个预防针,说不定那天我模进你屋里,你好有个思想准备。”
第一次,赵茗荃的眼光不由自主地避开了。
这一刻的王铎就像一个魔鬼,笑的迷人极了,声音也动听极了,充满了难言的魔力,在一遍一遍地说服她,引诱她……
赵茗荃的脸色冷了下来。
这时,王铎道:“你回去吧,不要送了,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王铎走了,望着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赵茗荃良久伫立,她迷惑了,一开始是王铎刚才说的话,跟着就是王铎的整个人,都化成了一团根本无法辨识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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