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木讲的是吐沫星子横飞,其他人听的是眉飞色舞,而赵茗荃则是目瞪口呆
赵茗荃回来了,脚步有点重,王铎把书放到炕上。
赵茗荃进来,一双美目盯在王铎的脸上。
王铎模了模脸,一本正经地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花么?”
赵茗荃问道:“齐大伟闹是怎么回事儿?”
王铎嬉皮笑脸地道:“生气了?”
她认真,王铎却一点都不认真,依旧是那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嘴脸。
赵茗荃心里一阵无奈,在她面前,王铎是级滚刀肉,总有办法让她恼不得怒不得,没有一点办法。
范海涛太欺负人了,她原本只是想帮帮齐大伟,但万没曾想,王铎背着她串通齐大伟,把长武县搞的是天翻地覆。
韩立邦现在是颜面扫地。
在常委会上,韩立邦不得不把原先通过的决议作废,范海涛记过,调任前进公社社长。
齐大伟也被记过了,但自然屁用没有。
大河公社的党委书记由大河公社的社长刘远航担任,前进公社的社长调任大河公社的社长。
这还不算,齐大伟在常委会上的威风很快就传扬开了,弄得尽人皆知。
“你太卑鄙了!”
运了半天气,赵茗荃最后整出了这么一句,王铎乐了。
“你还笑!”
赵茗荃的美目瞪起来真是太美了,王铎感觉浑身麻酥酥的。
赵茗荃对王铎没办法,同样,王铎对赵茗荃也没有办法。自从上次说过一次之后,他就再没有在这方面表示过一点点。
王铎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像赵茗荃这种女人,内心有极其执拗的一面,他心里一直没底,不知道这么做了那么做了之后,赵茗荃会是个什么反应。
心里越在乎赵茗荃,感觉有点把握之前,他就越是不敢越雷池半步。
这一刻依旧,麻酥酥的感觉不敢表露出丝毫,王铎道:“联合体很快就会成为人人垂涎的肉包子,这也是给某些人的一个警告。”
说到“人人垂涎的肉包子”,王铎不由自主地向他垂涎到不行的两个大肉包子飞快地扫了一眼。
太香了!
没有察觉到王铎眼里藏着的小钩子,赵茗荃微微皱了皱眉头,道:“警告?”
“对,警告。”王铎道:“当联合体渐渐展起来后,想要扑过来的恶狗不知会有多少。”
“可能吗?”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虽然非常信任王铎,但赵茗荃实在想不出其他人能有什么办法抢夺联合体的财富,她问道:“钱都是集体的,他们怎么抢?”
王铎道:“真正想来抢钱的倒不怕,怕的那些眼红的打秋风的,一旦这些人得不到满足,必然会千方百计刁难和搞破坏。”
王铎这么一说,赵茗荃就好理解多了。
赵茗荃很是担忧,她问道:“那怎么办?”
王铎笑道:“人是最贱的,狠狠打几次就好了。”
赵茗荃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她现在是越来越理解老爷子为什么要王铎那样的誓了。
糊弄了过去,王铎道:“天儿不错,开车出去看看。”
联合体上路之后,赵茗荃这些公社干部基本就没什么事儿了,大都也去种树。
赵茗荃也想去种树,但她要是去了,动静太大,反而耽误事。于是,闲来无事,王铎就教她开车。
开车,赵茗荃极感兴趣。
学骑自行车和学开车,都一个道理,刚学会的时候瘾头最大,赵茗荃也一样,对王铎的建议自然从善如流。
初春,微风吹来,还有着一些凉意。
赵茗荃是齐耳短,微风吹过,梢飘起,露出了晶莹如玉的元宝似的耳朵。
王铎坐在一旁,眼光时不时地掠过。
地已经翻完了,离播种还有几天,现在的红星公社,所见所闻的全是种树。
种树的工具很简单,一根一米多长的五公分粗的白钢管,白钢管底端削成了三角形,极其锋利,顶部焊了一个横梁当把手。
白钢管是还用来挖树洞的。
干的时候,把白钢管竖直插入地下,一个劳力两手握住横梁两端,一个劳力用大锤把白钢管砸入地下。
一般都是两锤,就能把白钢管砸入地下十公分。
砸入地下十公分后,两手握住横梁的劳力再一使劲,把白钢管拔出来。
这样,一个树洞就挖完了。
然后,一个妇女用水舀子和漏子,往树洞里灌满水,再把一根柳条插进去,培上土,一棵树就种完了。
打完树洞的那两个劳力,把白钢管在大锤上磕两下,再用通条一捅,就把白钢管里的土清理出来,然后打下一个树洞。
这么干,效率极高,加之种树的人又多,而且种的树是一趟一趟的,间隔拉的很是开阔,看这架势,用不了三年,最多两年,红星公社的一千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将满眼都是绿色。
春风徐徐。
开着车,远处,漫山遍野,影影绰绰,全是种树的人,赵茗荃的心情好极了,把刚才的不愉快全都丢到了脑后。
太阳西坠,赵茗荃开着车,到了小张村,在张海林家的院门外停下了车。
这里等同是赵茗荃的又一个家,学会开车之后,只要开出来,没别的事儿,一般都会来张家看看。
张海林不在,他一直在西都坐镇,那儿还没有人可以接替他。
张大朱和老伴在家。
张大朱今非昔比,那精气神,没治了。
到了屋中坐下,唠了一会儿,张大朱对赵茗荃抱怨道:“丫头,你给评评理,我想盖新房子,海林坚决不让,这到底谁有理?”
赵茗荃笑了,道:“大爷,您老还是再忍忍,现在用钱的地儿多,海林他得带头。”
张大朱叹了口气。
在张家吃的晚饭,回公社的路上,王铎一直沉默不语。
到了公社大院,把车停下,从车上下来,往屋里走的时候,赵茗荃问道:“你这一路想什么呢?”
王铎道:“我在想盖房子的事儿。”
赵茗荃道:“你又有什么新花样了?”
王铎道:“我们屋里说。”
进了屋子,王铎拿过一个本子,放在炕桌上,一边画,一边说着。
王铎说完,赵茗荃看着王铎,叹道:“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王铎笑道:“想不想看看?”说着,把大头把往赵茗荃探过去。
赵茗荃抬手推住王铎的大头,道:“别胡闹。”
柔软的手掌贴在头皮上,王铎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赵茗荃的手掌涌进了他的脑袋里。
这一刻,他极度极度渴望着,把头伏在赵茗荃温暖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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