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秀媛下车了,列车随即缓缓开动。
十分钟到了,王铎站了起来,高海廷道:“适可而止。”[.]
王铎点了点头。
看着王铎和孙女出去,高海廷摇了摇头,他知道王铎受不得气,而且不是一般受不得气,他能管得了王铎一次,但管不了永远。
到了七号包厢门前,门关着,王铎推了推,没推动。
王铎左手里不知在哪儿拿了一个铁茶缸子,抬手就开始用铁茶缸子砸。
包厢门也是铁的,这一砸,动静自然不能小了,很多包厢门都打开了。
门开了,开门的是个大汉。
大汉脸『色』阴沉,开了门,沉声道:“你干什么……”
大汉还要说,身子猛地向后躬去,但晚了,不仅被王铎击倒在地,怀里的枪也被王铎下了。
“你干什么……”
那个女人吃惊地张大了樱桃小嘴,那个男的刚要惊叫,跟着就是痛呼。
王铎不知什么时候把皮带抽了出来,在这对男女脸上,全都抽出了两道血印子。
两人都傻了。
啪啪又是两下。
“跪下!”王铎断喝。
扑通,两人全都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
不知为什么,王铎对这些仗势欺人的家伙格外的痛恨,一点都忍受不了。
高大小姐也有点傻。
卫明华也跟着过来了,她靠在厢壁上,脚下就是那个大汉,大汉只要有点动作,就得挨一脚尖,缓个半天。
这时,那个贵气十足的女人冲了进来,一看见屋里的景象,大惊失『色』,立刻向那个年轻男子扑了过去,但还没等她冲过去,脸上同样挨了一皮带,被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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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号包厢里端坐的长是岭南省省会广城的市委副书记廖启明,他来京城是给父亲廖建三贺寿。
廖建三虽不是元老级的人物,但也是国务院的副总理,位高权重,而且正得势。
廖启明原本没打算在今天回去,但广城突然出了点急事,需要他赶快回去,所以临时就没定到足够的包厢。
占了一个包厢,廖启明没当回事儿,虽说对方肯定也有点来头,但家里人都不认识,而他们都不认识的,那对方的来头必定有限,跟他们家是没法比的。
照廖启明想来,他占了包厢,那些人应该庆幸才对,庆幸有机会到他面前『露』一面,但没曾想,对方似乎根本就不买账。
妻子都过去了,廖启明正皱眉头的当儿,小女儿冲了进来,脸『色』白地道:“爸,妈和哥嫂他们都被打了!”
腾地一下,廖启明站起身来,这还了得!
廖启明从包厢出来,就开始踅『模』那个列车长,但别说列车长,连列车员的鬼影子都没看见一个,至于他想找的乘警,那就更甭提了。
实际上,刘建栋一知道动上手了,立刻就溜了,不仅他自己溜了,其他的人也溜了。
事情大了,但即便出再大的事儿,不管事后怎么追究责任,也比把一方得罪了强。
他在这儿呆着,帮谁?帮这个,就得罪死另一方。
廖启明火大了,进了包厢一看,更是怒火冲天。
儿子儿媳『妇』在地上跪着,脸上全是血;老婆也没好哪去,平日的气焰一点看不见了,哆嗦在一角,一声也不敢吭。
这位是纯爹,只要敢嘎巴嘴,皮带就抽过来。
见丈夫进来,吴艳艳似乎又有了点底气,但刚一张嘴,皮带就又飞了过来。
廖启明心里一哆嗦,怒火立刻下降了八度,眼前的一切都颠覆了他过往的认知。
“你把他们放了!”廖启明的份儿还端着,放不下来。
“你的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王铎毫不客气,轻蔑地道。
“你……”
对廖启明,王铎没动用皮带,但就这也够瞧的了。
毕竟是广城的市委副书记,不是一般人,廖启明知道,不管以后如何报复,今天的脸都是丢到姥姥家去了,他们廖家会成为京城的笑柄。
何况,看这架势,他们能报复的了吗?
背景差不多的较量,占理不占理就是关键了,今天,他们显然不占理,而且就这事儿,越说越丢人。
缓了半天,廖启明道:“同志,我是廖启明,广城市委副书记。”
王铎笑了,道:“你再叽歪,我让你跪下给我道歉。”
廖启明的脸一瞬间就成紫茄子了。
显然,列车长代表的官方溜边了,而这也就是说,现在的状况是无『政府』状态,谁胳膊粗谁说话。
很不幸,看样子,他们的胳膊不仅不粗,而是很细,太细。
道歉,老婆孩子被打个『逼』形还道歉?可不道歉,就让儿子儿媳『妇』在那儿跪着,老婆像个受气包似的瑟瑟躲在一角?
廖启明嘴紧紧闭着,他不敢说话。
就在这时,高海廷走了进来,对王铎道:“行了。”
高海廷一进来,王铎就从沙上站了起来,对几人道:“滚!”
如蒙大赦,廖家人连滚带爬地滚了。
高海廷坐下,看着王铎,忧虑地道:“你老这么激烈,早晚会惹祸的。”
“爷爷,谁想骑到我们头上拉屎,就得把屎吞回去,没什么好说的。”王铎还余怒未消。
这个徒弟和孙女婿,老实说,他看不明白,本事大的没边,老爷子摇了摇头,不再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