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经理果然出手不凡,虽然并不知道我们的来路,却能两万变一千五,差距很大啊!是因为赵厂长长得帅吗?”于根顺既然撞见了,那就只好管一管。在一个老太太面前说自己帅多不合适,还是请赵奎出马比较好。
“顺子哥更帅一点点!”赵奎果然客气。咱哥俩谁跟谁啊,我要是够帅,还用得着大老远地喊你来……
于根顺也没打算在谁更帅上纠缠,莫要跑题啊,虽然吓唬一个老太太顶没出息的,“骆经理,别人已经交了两万的,是不是也可以退掉?”
“超市,不怕人找麻烦。”骆红衣冷笑一声,干瘦的身躯倒是够硬气。两个毛头小子,嘴皮子虽然滑溜,语调里怎么也带着点乡土气息。不知道沧海水深吗?
“超市怕不怕麻烦,我就不清楚。问题是你能代表超市知道你和你侄子的所作所为吗?你侄子依仗超市发威。背地里呢,超市的血都让你们姑侄抽干了。你们姑侄,还真是以超市为家!”于根顺操心不累,毁人不倦。
“我代表不了超市,只能代表采购部。即使我什么也代表不了,我也不会任由别人欺负我侄子!”骆红衣眼里一丝犹疑。两个毛头小子,到底什么来头?真是卖山货的吗?保安不是坑我吧?
“那你就任由你侄子欺负别人?”张春梅无限鄙视地跟了一句。姐早就瞧着骆胖子不顺眼了,好几个姐妹被他胁迫。虽然她们不是藏马山女子,不够刚烈。这回藏马山爷们来了,瞧好吧!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骆红衣忧心更重。这小女孩穿的超市促销员服装,还是里应外合的,有备而来?后面有人主使?
“怎么吃进去,就怎么吐出来!”赵奎也不怕打个太平拳。跟着顺子哥,底气还就是这么足!
“两位求财而已,何必强人所难!”骆红衣觉得很委屈。这是我办公室吧?怎么就失了主场了?“如果我侄子得罪了几位,我替他道歉,并愿意作出补偿。”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赵奎说出这句耳熟能详,但少有使用的说辞,觉得很过瘾。不过还是补充了一句,“貌似警察也不太管用……”
“强龙不压地头蛇。警察也不管用吗?”骆红衣决不是一个任人揉捏的小老太太。要不是看着侄子是被人提着上来的,早就挠上了!
“好吧,我来看看这地头蛇有多强。”于根顺说着,走到骆胖子身边,蹲去,轻轻地拍着那张胖脸,“长这么胖,喝人多少血啊?”
“没有啊,真没有!”骆胖子惊悸地后退,爬行如肉啊虫,却是咬牙不承认。
“你谦虚!”于根顺一个耳光甩过去。
“啊——”骆胖子一声惨叫,硕大的脑袋撞在地上,又是“砰!”的一声。后面的骆红衣再也保持不了风度,尖叫起来,“他打人!外人欺上门!你们上啊!把他们给我抓起来!”保养上佳的手指头指着门口的一队保安。
那些保安却是畏缩不敢前。抓个女小偷,欺负个泥腿子,保安就比较在行。谁没看到这人是拎着骆胖子上来的啊?骆胖子少说也得一百多公斤吧?好人能长这么胖吗?呃,普通人能拎得动吗?
“朱达常!快来啊!你老姐被人欺负惨了!”骆红衣自己也不敢过去救骆胖子,一坐在椅子上,哆里哆嗦的地拨出了一个号码,歇斯底里地怒吼。摔掉电话后,骆红衣恶狠狠地瞪着于根顺,你等着!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是给大人物打电话了?关系还很密切?黑道白道?黑道我看看还有什么人物。白道更好,公安局抓了一百多人,还占不到百分之一啊!于根顺懒得计较老太太的眼神,再次拎起骆胖子,两步走到窗边,大头冲外就扔了出去!
不过,于根顺忘了把窗户打开。
好在,骆胖子也不是很计较。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木制窗框四分五裂,两层玻璃纷飞,眼看着硕大如球的骆胖子就消失了!
“啊——”众人均是惊叫出声。虽然只是个四楼,却也够摔死骆胖子两回的……
“沛梓啊!”骆红衣更是有点翻白眼的意思。老骆家三世单传,千顷地一根苗!这是什么世道啊?说杀人就杀人?
“顺子哥……”赵奎也傻眼了,好端端的,怎么能杀人呢?这可怎么收场?
“啊——”骆胖子也不知道是疼得还是吓得,直着嗓子叫了起来。
寒风吹进来,众人从潮热中清醒。却见于根顺抓着骆胖子的脚踝,又把人拎了回来。也没完全拎回来,大部分还留在窗外。骆胖子可以清晰地看脚下的车流,如果他足够清醒。
“叫什么?”于根顺开始审案。房间里鸦雀无声,再也没人聒噪。
“骆沛梓!”骆沛梓浑身的肥肉都在哆嗦,顶着寒风流汗。拥抱大地的空前强烈。但这种是错误的。要治欲。
“骆沛梓?这名字不错。干这行几年了?”于根顺语气和蔼,决不搞刑讯逼供。
“五年!”骆沛梓老实回答,根本不需思考。大头冲下,你来思考一下试试?
“捞了多少啊?”于根顺还是商量的语气。
“头两年没敢捞。第三年捞了十来万,没人发现。第四年捞了三四十万,被人告,好在二姑给捂住了。今年到这会儿已经有五六十万了。”骆沛梓的供述很详细。就算是有人问他几时偷看寡妇洗澡,他都能老老实实回答。
“那你有没有给你二姑孝敬点啊?”于根顺对别人的风流或者下流不感兴趣,反而对尊老敬亲有指导的义务。宣扬传统美德不遗余力。
“二姑看不上我这点。但我给我表妹买了一套房子。二十万。我二姑知道了,也没让表妹还给我。我表妹就是二姑的女儿!”骆沛梓回答得好,于根顺就多往回拎一点,“嗯,你不错!”
骆沛梓并不知道顺子哥为什么夸他,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脚踝一疼,整个人就被抽了进来,再次扔在了地上。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哪怕是摊成一堆。要说这胖子人品还是不错的,知道好赖,一叠声地说,“谢谢,谢谢顺子哥!”
骆红衣没有说话,只是盯紧了于根顺和骆沛梓,眼里充满恨意。
正在这时,四个警察匆匆赶了过来,跑得一头汗,进门就问,“哪位是骆经理?”
骆红衣腾地站了起来,“我是!警察同志,这两人强行闯进我办公室,行凶打人,破坏财物!这人是主谋和凶的这个胖子是公司职员,一脸血!把他们抓起来!”最后一句已经是声嘶力竭,迎风传出数里。
“入室行凶,是不是意图抢劫啊?”带头的警察狞笑着走向于根顺。
张春梅急得脸色发白,急忙上前解释,“警察同志,他俩不是抢劫,是见义勇为!刚才骆沛梓已经全招供了!三年来索贿讹诈一百多万!”
“招供了?是谁在办案?私设公堂?看来还要加一条罪名。”警察回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春梅,“你说的就是证据!等会儿到分局录口供吧,我怀疑你是入室抢劫行凶的内应!”
“我们只是来供货,却被这个胖子讹诈!”赵奎已经被拷了起来,嘴巴有点哆嗦。什么时候见过这阵势啊?警察来真的?
“到局子里去说清楚吧!”铐住赵奎的警察给了他一个锅盔,赵奎立即弯下腰去,撅德老高。
“打120,有人被打成重伤!”带头警察一边吩咐,一边从腰上解手铐,准备把主谋拷走。
“警察叔叔,我被打成重伤啊!”骆沛梓腾地跳了起来,随即又觉得不对,立即软塌塌地倒了下去,口吐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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