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芬果子出生在一个小山村,工作在一个大城市,都是东北边陲。(_&&)四年多前,伤痕累累之际,孑然一身赴沧海,现在已经扎下根来。
要扎就得扎在沃土里。这是一处豪宅,建筑面积一百五十八平方米,房产证上赫然写着芬果子。脚下还有二十一层。巍峨三栋大厦,呈品字形,构成了一个全封闭高尚社区嘉凯城。嘉凯城地处临海区繁华地段,向来是寸土寸金。
极目四望,一览众楼小。街面上霓虹灯闪烁,只是影影绰绰的光。引车卖浆者流的嘈杂声,到不了这个高度。
夜空,是很深的蓝。
室内回荡着蔡琴的歌声。低沉而不浑浊,厚重却女性意味十足。这种优雅温柔的歌,适合独自聆听自己,无论成败得失,永远那么美丽从容。
芬果子站在窗前,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除了杯中的红酒。
刚到沧海时,芬果子有一种逃难的感觉。因为县电视台主播的工作经历,芬果子在沧海电视台得到了一个实习生的位置,也就是临时工。芬果子现在才知道,助理记者需要相关专业全日制本科毕业满一年,或者硕士学位,双学士也行。那座大城市的师范专科,实在是不够看啊!
脸上的疤痕未褪,衣饰土气,形容憔悴。芬果子只能做些边边角角的工作,眼巴巴地看着一票主播和名记们光彩照人。三个月后,芬果子逐渐恢复了元气和容貌,也模着了一些门道。人事处处长是个办人事的人,芬果子被调给江宁做助理。
江宁是沧海电视台“一姐”。芬果子作为助理,起初主要做些案头工作。因为恭谨又勤奋,拎包、端杯、化妆样样做得,宁姐也叫得甜,芬果子逐渐被江宁带出门去。
又三个月后,确切地说,是芬果子到沧海后的六个月零二十四天。周末,外景拍摄。江宁突然月复痛难忍,扔下话筒跑了。回来时脸色苍白,嘴唇哆嗦,说话底气不足。没说两句话却又转身就跑,使劲捂着肚子。
抢新闻如救火,摄影记者董桓焦急万分,芬果子突然怯生生地说,“要不,我顶一下?”
“你?”董桓狐疑地看着芬果子。芬果子说话时偏着身子,左边脸光洁无瑕。感谢县长夫人,只抓花了右边脸。使劲打打粉的话,只要不是近距离直拍,伤疤也没那么明显的。
“观众朋友,我是记者芬果子……”芬果子笑容端庄,吐字清晰,声音甜美。没有困难要创造困难,没有机会要创造机会。
太多的恶事,都是临时工所为。临时工名声太差。所以,芬果子如愿以偿,成为沧海电视台企业编员工,稳稳地上了一个新台阶。期间,江宁毫无“一姐”风度,各种泼妇般的攻击,妄图封杀冉冉上升的芬果子,称其为人面兽心的“果子狸”。
无凭无据,芬果子还怕江宁血口喷人不成?乌云遮不住明月,螳臂挡不住大车。孑孓终是蚊子,丑小鸭其实是白天鹅。芬果子一路高歌猛进,终于取彼而代之,成为沧海电视台新的一姐,人称“果子姐”。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果子姐出身草芥,不忘根本,凡事自己动手,不肯假手于人。市台给配的助理,被果子姐婉拒了。
如今,稳居“一姐”已经两年。独自莫凭栏,回首一路搏杀,果子姐不胜唏嘘。从临时工到企业编,从企业编到事业编。从助理到记者,从外围到主播,滴滴血泪声声慢。
一个弱女子,凭什么?
芬果子轻啜一口红酒,俏脸微醺,浑身暖洋洋的。举杯时,真丝睡衣滑下去,露出娇柔女敕滑的手臂。右脸上的疤痕早已褪去。整个脸颊光润如玉,吹弹得破,就像刚剥壳的鸡蛋。
成熟女人,夜来香。
发梢还带着点湿意。身上只披了一件睡衣。所有的束缚均已去除。芬果子喜欢这种感觉。走动时,有如温柔地抚模……
江宁当然不肯主动让出“一姐”。使了什么手段不得而知,效果终是有了。沧海电视台台长庞侯亲自做出指示,为提高正规化建设水平和新闻从业人员整体素质,电视台正式员工必须本科以上学历,否则合同期满不再续签。
用心何其毒也。江宁虽然也不过是莫须有的大专,却是事业编员工,不在此列。
芬果子此时已是一线骨干记者,企业编合同即将满两年。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政策还没推行开来,庞侯已经调任市委党校纪委记,还饶了一个工会主席。沧海广播电视局副局长杨雪接任了沧海电视台台长,转年兼任沧海广播电视局局长。
杨雪是芬果子生命中的贵人?不是的。杨雪到任后才寻个机缘,召见了芬果子,感慨果然是个惹火的尤物啊!
芬果子不但没有被辞退,反而因工作勤勉业绩突出,被新任台长杨雪破格重用。企业编转了事业编,正式坐实“一姐”名分,芬果子一飞冲天。
那时,嘉凯城还没有封顶,芬果子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是嘉凯城的业主。香格里拉酒店里,芬果子疯狂地投入了一个怀抱,几乎将人熔化。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中年男人。
半年前,沧海市政府组队检查所辖登州市滩涂综合治理工作,电视台跟踪采访,芬果子是随行记者。也就是在这次任务中,芬果子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个命中注定的贵人。
芬果子生命中的贵人很多,这个无疑最金贵。
登州市委市政府的接待酒宴上,芬果子觑准机会给贵人敬酒,贵人豪爽地一饮而尽。芬果子当然也干了,呛得直咳嗽。其实,一杯白酒对芬果子来说,根本就不在话下。但有谁规定了,能喝的人就不能咳嗽?
不但咳嗽,而且脸红,红得娇艳欲滴。
贵人的目光灼热。掩饰得再好,也躲不过芬果子的敏锐第六感。贵人也是男人哦!芬果子嫣然一笑。一杯竹叶穿肠过,两片桃花腮上来。
政府招待所里留出一层供考察团下榻。半夜里,芬果子钻进了男人的大套间,一夜**……
可惜,男人很忙,很多时候身不由己。这半年来,见面的次数更少,虽然嘉凯城的豪宅很方便。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来过了?
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孔武有力,不怒而威。芬果子不由得想起来这张迷人的面孔,那是芬果子第一次沉迷。居然会对男人沉迷,芬果子自己也觉得奇怪。
胸前有些痒。芬果子探手去抚时,手再没拿出来。实实在在的感觉,饱满丰盈,滑啊爽酷弹。不知不觉的,睡衣又滑落了一些,大半个肩膀都露在外面。喝酒也喝得有些热了,站得也有些累了,芬果子就势坐在了一张单人沙发上。
粉色的布艺沙发,很舒适。
芬果子是个有节操的女人,每段时间只和一个男人保持关系。对于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来说,这很难。男人却很少来。更警告说,最近要安分些……
灯光很柔和。芬果子的目光逐渐迷离。
“啪啪!”
芬果子从迷蒙中惊醒。好像,是窗子在响?
一个半果的美艳女子,夜半时分。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在睡衣里面。脸上酡红,身体颤抖。
硕大的窗子外面有人?这一切,都被人看去了?酒杯掉在了地毯上,没碎。血色的酒缓缓液流淌,污染了纯羊毛的黄色地毯。
“啪啪!“啪啪!””
我没有听错!芬果子腾地站了起来,手脚酥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睡衣完全滑落下去。
看去就看去,没什么大不了。
非常大不了的是,姐住在二十二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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