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浩的交际似乎很广泛,叫来的三个女孩也足够令人惊艳,一路上惹来无数垂涎的视线。
虽然三个女孩不是沫秋瑾那种极品美女,但也属于稀有一类。美女总是能够振奋人心的兴奋剂。
卢国英很自来熟的做了番自我介绍,但成果却是人家不冷不热的微笑,并不疏远但绝不热情。
言鼎不由想起那句,姐不是对你笑,仅仅是礼貌。
叫姚芳的女孩长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脖子上系着一条爱马仕丝巾,很艳,却非庸俗。
言鼎微笑着点点头,礼貌性的握手自然就免了,省得叫人以为自己想要吃人家豆腐。
叫刘蕊的女孩脸上连礼貌性笑容都没有,她的肩上挎着LV的背包,言行则充满了富人的刻薄,似乎要是去的地方档次不高或者稍微有令她不满意的地方她就立马走人。
但三人中她穿着就为鲜亮,自然身上的布料也是用得最少的。高挑、冷艳,骨子里透出的高傲俨然像个公主。
当姚芳为几人介绍张丽的时候,言鼎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他已经能够做到心平气和。她一身清秀穿着,一双布鞋,满头的青丝用一根檀木发簪随意的盘起,不染半点脂粉。
言鼎感叹如今像这样的女孩还真是不好找,如果不是自己知道她骨子里的那种势利,恐怕真的会被她的外表再一次迷惑。都说看一个人的品位就看他的朋友,看一个人的实力就看他的对手,自己当初怎么就忘了看看张丽身边这些朋友都是什么德行?
通过阮浩介绍三个女孩都是外语系的高材生,同在一个班级,平时关系也都不错,姚芳接到阮浩电话后,就把两个人一起拉来充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吃饭反倒成了人们餐桌上的甜点,而主食却成了泡吧、KTV等等其他娱乐的项目。
六个人吃一顿钱没少花肚子却装多少东西的晚餐,然后女孩们提议去泡吧,众人举手表决一致通过。
言鼎并不排斥那震耳欲聋的音乐,看着那些如群魔乱舞的少男少女们似乎才能让他觉得自己也是一个年轻人,而不是一个拥有着多了十年记忆的重生者。想到此,他不由自嘲一笑。
有些人看第一眼不会令人觉得惊世骇俗,但却如陈年老酒,愈品愈有味道,经得起仔细的推敲。
言鼎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兴许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弧度,这时舞池中的灯光打来,独自倚着二楼栏杆的言鼎看起来邪气凛然!
而这一幕,恰好被从洗手间归来的张丽看到,她微微摇了摇头,心道自己是不是喝多了,小说中的一见钟情会出现在自己的人生中?
直到自己鬼使神差的走到言鼎身边,猛然抬头,却看到那双似乎隐藏着浓郁哀伤的眼眸。心下不由一痛,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心中只想着,别人都在狂欢,他为何独自坐在这里?
言鼎只是看了张丽一眼,平淡道:“有事?”
张丽笑着摇了摇头。不可否认,言鼎的眼眸很吸引自己,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言鼎的眼眸就像有着画龙点睛的奇妙之笔。那如同浪子般的沧桑,透着一种成熟男人的味道。
她脸上一红,在言鼎身边坐了下来,柔声道:“能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言鼎愕然,故事?或许每个男生都有着那么一个凄美而令闻着落泪的故事,这个故事可以讲诉给不同时期的女孩听,但这些女孩就像是一列火车上的乘客,到了目的地都会下站。
而言鼎也恰好有这么一个故事,深刻到可以刻骨铭心,但此时故事的女主角,却如人生若只如初见般的站在自己面前,他竟不知道此刻是厌恶和愤怒多一些,还是怜悯跟同情多一些。
自己如果不跟她产生交集或许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故事,但历史的轨迹会因为一个小人物而改变吗?
言鼎凝视着那张也许今生都不会忘却的容颜,只是冷冷的说道:“我的故事你听不懂!”
张丽的轻轻的挑了一下眉头,苦笑道:“你这么直接的说话,是在拒绝我的搭讪吗?”
言鼎笑了,用指尖摩擦着玻璃杯口,道:“你就像一件晶莹剔透的古玩美玉,但只能看,却不是普通人所能拥有的。”
张丽扑哧一笑,道:“你这种说法还真是新鲜,但我怎么听着贬义似乎多过于褒义?”
言鼎喝了一口杯中的烈酒,贯穿喉咙直达胃底的火辣,用张丽刚好能听到的磁性嗓音喃喃道:“你可以当一个冷笑话听。”
“在这透着腐烂而美丽的世界,天使都跟魔鬼的共舞,难道不是这世界上最有趣的笑话吗?”
张丽低头咀嚼着言鼎的话外之意,而言鼎也没有说话的兴致,一时间,场面陷入了一种尴尬而沉闷的境地。
这时候,上完洗手间的姚芳和刘蕊走了回来,看到张丽身边的言鼎微皱眉头,第一直觉就是言鼎主动上来搭讪,妄图把张丽这朵鲜花摘走。
因此,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根本不看站在边上的言鼎,刘蕊掏出最款苹果触屏手机联网上线。姚芳充满戒备的看了眼言鼎,跟张丽悄声说了两句。
最后,她才对言鼎露出一个伪善的笑容,柔声道:“能帮我们去叫一瓶红酒吗?”
言鼎好看的眉毛轻轻一挑,并没有再说话,一副不恼不怒不悲不喜的模样。
就在场面陷入了沉默三秒后,他终于点了点头,转身下楼。
言鼎走后,姚芳望着他的背影冷笑道:“张丽,这种男人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只有一张令人不讨厌的外表,面对美女还不都是一副贱骨头!等他们得到你的身体以后,立刻就会把你抛之九霄云外。”
刘蕊把手机扔进LV包包,从里面拿出化妆盒,拿着粉底在脸上拍了拍,也是不屑道:“癞蛤蟆一个,他们这些人中也就阮浩能看在老娘眼里,另外两个给老娘提鞋都不配。”
张丽无奈笑了笑,“我想你们是误会了。”
但她的眼睛也写满了失望,要是言鼎直接拒绝或许还值得自己另眼相看。现在看来,他也没有不同。或许,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
姚芳对着张丽又是一番耳提面命的教导,最后看着化妆的刘蕊,戏笑道:“刘蕊,怎么打扮这么妖艳,是不是看到什么白马王子了?”
刘蕊撇了撇嘴,笑道:“算了吧,这地方有什么白马王子。就算老娘寂寞了,要找一夜也不是这种档次的酒吧,起码得金碧辉煌那种才行。”
言鼎手里拿着一瓶中档的PJ红酒和几袋零食,在楼梯的转角正好碰到了阮浩。
看到言鼎居然被当成店小二,阮浩的神色有些复杂,眼睛中有明显的怒意。
常言道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叫几个女孩来时找乐子的,不是让她们来添堵的,这让阮大少的面子上很过不去,他一把夺过了红酒,就要往地上砸。
言鼎拉住他,笑道:“你干什么?好几千块呢。”
阮浩哭笑不得道:“老大,钱算什么东西啊!她们针对你还不是打我的脸,我心里头憋的慌呢。老子给她三分颜色,还真以为自己是公主?不行,我非找回这场子不说。”
言鼎看着脸色阴沉的阮浩,带着两三分公子哥独有的狠辣,不由笑道:“怎么着,你还能找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给她们轮一遍?”
阮浩不由被言鼎阴损的法子逗笑了,但脸上依旧带着怒色道:“当然不能便宜外人,但老大你能忍得下这口气?”
“当然!”言鼎笑道:“美女犯错,上帝也会原谅的。阮浩,不要为了这种小事发火。再说,我要是不愿意谁能指使动我。”
阮浩朝二楼三人看了一眼,不由压低声音提议道:“她们算什么东西,一个个都是给脸不要脸的。随便甩点钱,一个个就跟发情母狗一样。你要是对哪个有兴趣,我帮你搞定?”
言鼎说道:“算了,我这小庙供不起大菩萨。我看,你倒可以帮卢国英解决一下。”
“给我解决什么?”卢国英笑着走过来,他看到阮浩的脸色很不高兴,就问道:“怎么回事?”
阮浩张嘴欲言,言鼎却拉着两人走上了二楼。
红酒、威士忌、啤酒、零食,一张桌子很快就摆得满满当当,阮浩心情不好就找人拼酒,而找的对象恰恰是三个女孩。而她们似乎根本无所畏惧。
姚芳的骰子玩得似乎比阮浩要好很多,一番下来,反倒是阮浩好几杯下肚。
卢国英不愧酒鬼之名,一杯啤酒喝下去后接着一杯红的,跟刘蕊也是杀得旗鼓相当,言鼎没想到在喝酒这方面这几个女孩还真有点巾帼不让须眉的味道。
最后只剩下言鼎跟张丽这一对,言鼎只是自斟自饮,而张丽似乎也有点酒量,但她显然不知道几种酒掺着喝的话会很快就醉,她晃了晃有些晕乎乎的脑袋,有些幽怨的盯着始终沉默的言鼎。
酒入香腮红一点,让那张清纯精致的脸蛋愈发娇颜动人。张丽睁着迷离朦胧的水灵模子,接着酒劲终于率先开口,“到底是因为什么令你如此的讨厌我?”
言鼎挑眉道:“这需要理由吗?”
张丽强忍着想要夺眶而出泪水,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生动心,结果却等来了这个答案。她不甘心,论容貌比起身边两个女孩她并不逊色甚至还要高上一点,可为什么眼前的青年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
张丽感觉自己像是得了魔怔,言鼎对她愈是冷落,她越是想要征服?是了,或许就是征服。所以下一句话她也是月兑口而出,“可是看到你第一眼我就觉得自己喜欢上你了。也许你听着像是个笑话,但这却是我真实的感觉。”
言鼎眼神一变,冷漠中也多出点温柔,以前他最看不得的就是女人的眼泪,苦笑道:“你这又是何苦?这么说吧,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
张丽顿时如遭雷击,不顾淑女形象的趴在旁边刘蕊的身上落下泪来。第一次的主动表白,竟然遭到了拒绝,而且是无情的拒绝。
坐在张丽身边,将两人对话都听在耳中的刘蕊把手中的啤酒瓶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颇有为好友打抱不平道:“某些人还以为自己是白马王子,在老娘眼中他屁都不算一个。”
如此大的声响,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也发现了发生冲突的男女猪脚是言鼎跟张丽甚至包括了刘蕊。
姚芳拉了拉刘蕊的衣角,眼神暗示她说话不要太过分了,她对阮浩这个公子哥还是有点顾忌的,但刘蕊似乎就跟言鼎杠上了,气呼呼的嘟着两个腮帮子,眼神狠狠的瞪着他。
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
言鼎突然缓缓起身,站在刘蕊身边,问道:“看来,你对我很有意见?”
刘蕊十分干脆道:“没错。”
言鼎模了模鼻子,依旧保持着贵族般无懈可击的姿态和笑容,“怎样才能让你对我印象好一点呢?我要是肯付你想当可观的报酬呢?”
刘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言鼎,迅速的得出一个结论,全身的衣服包括内衣内裤加起来能不能超过两张毛爷爷头像都很难说,她不屑的笑道:“可笑,报酬?你想说一百还是一千?”
言鼎眼眸透露出玩味的笑意,从怀中掏出一张金卡放到茶几上,微笑道:“就算一个高级的妓女一夜也不会高过一万吧?当然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所以我愿意出一万,请你陪我去蹦迪如何?”
几个人的目光顿时落在那张金卡上面,熟悉上面几个字母的阮浩、姚芳、刘蕊顿时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想要持有这种VP金卡的最低标准就是有上亿的身家,而眼前的言鼎怎么看都不像底蕴深厚的公子哥。
刘蕊心头一震,但在周围有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她自然拉不下面子,强硬道:“滚你丫的,老娘没兴趣。”
言鼎挑眉道:“一百万?陪我上床。当然,非处女免谈。”
刘蕊底气已经不足了,但还是强硬说道:“你怎么不去死!”
言鼎手指有力的敲击着桌面,而击打点似乎含有异样的魔力,令身边的人心跳都和其保持了一致的频率,他再次提高了价码:“一千万,你可以做一只无忧无虑的金丝雀。”
刘蕊:“……”
言鼎再一次说道:“至于我是否能拿出钱来大家不会质疑了,现在我条件又变了。一个亿,但如果你不能让我满意,我还是可以让你随时滚蛋,当然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刘蕊终于不再顾忌众人的眼光,“好,我答应你。”
金钱不是万能的吗?当你有用金钱做不到的事情的时候,是因为你开出的价码还不够高。
言鼎也不顾及身边众人的感受,拉着刘蕊的手步入了舞池,卑鄙、阴险、狡诈?他根本不会在乎这些,现在他有能力改变为什么还要忍受?
或许在以前言鼎根本不会做出今天这样的举动,用钱砸倒一个女人会有成就和快感吗?言鼎不知道,但他现在很有感觉,尤其看到张丽紧咬着嘴唇的时候。
舞池中,言鼎搂着刘蕊纤细的腰,将两个人的身体贴得更紧密。刘蕊微微的喘息,那对从未被人染指的软香白玉被有意无意的缓缓挤压,默默承受下半身那只能由男人带给女人的亵渎和侵犯。
言鼎微微的俯视,就能看到刘蕊那张在五彩灯光下妖媚的脸蛋,每根线条也都是那么的精致。延伸下去,便是她胸口的那一抹令人沉沦其中的沟渠。而他要是想的话,今晚就能在这副娇躯上肆意的纵横。
姚芳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模着自己的额头,心说自己是不是发烧了,抑或者是做了一个梦?还是世界末日了?
张丽脸色则是苍白,她亦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搭讪会被拒绝?还有言鼎看向自己那抹含有深意的眼神,那意思好像在说你连我开价码的资格都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一种莫名其妙的委屈在张丽心中蔓延,这竟比让她去做最低贱的妓女更令人无可忍受。鼻子再次一酸,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阮浩跟卢国英虽然刚知道言鼎在山河内是一高手高高手,但也没料到他会如此高调的行事,他们的脸上似乎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阮浩还嘀咕道:“唉,这年头还真是莫装逼,装逼容易被雷劈啊!”
姚芳忍不住对阮浩悄悄问道:“你这个室友到底什么来头?”
阮浩笑道:“你别问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小子居然这么有钱。我劝你也别打听了,就我们这群勉强算是三流公子哥的人跟他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要是你也想当他的情妇,我倒是可以帮你牵线搭桥。”
姚芳听到阮浩挖苦的说法非但不怒,只是对他翻了一个白眼,只是杀伤力不大。
等众人走出酒吧的时候,依旧觉得今晚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出闹剧,然而生活就是每天都在不同的地方上演着各种不同的闹剧。
而令言鼎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他虽然拒绝了张丽,但历史的轨迹却一如既往的在发展。有因亦有果,但这对言鼎来说,却是一枚难以下咽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