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六层初期,中期,都一掠而过,修为的增长根本没有停留下来,直至突破了后期,达到六层颠峰时,体内的内气与血气终于从高速的增长中迅速减缓下来,卡在了六层颠峰,距离后天七层仅有一步之遥,随时都可能会突破。
实力再渡暴增,武易总算消化掉了大部分金骨元丹的药效,残余的药效纷纷潜入了他的经脉深处,等待着再次爆发。
从入定中醒来,武易用手指轻轻在牙床的边角上一捏,竟凭借着指力轻松将坚硬的千年檀木床捏出一个缺口来,松开指间,被捏下的千年檀木块居然已经变成了一堆细腻的木粉。
“咝……这力量,太强大了,就算中汉叔现在也没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啊,我现在祭出龙甲,恐怕连中汉叔都不是我的一招之敌了!”
屈指一弹,一道九寸长,白的刺目的剑气就连武易自己也没看清楚,瞬间破开了窗户,直直射出了五十米才消散。
“剑气的威力也提升了不少,攻击距离竟一下子从二十米提升到了五十米,我现在的实力,一旦同时动用剑气和甲器,就算后天九层的强者也未必是我的对手,除非是九阶妖兽,或许能胜我一筹!”武易面颊划过一丝自信的浅笑,低声轻喃着。
“虽然少了十年寿元,但这十年寿元于我没有什么大碍,只要突破先天,就能增寿至三百岁,这比帐我还是赚了,风火宝炉对于别人是鸡肋,对于我却是无价之宝。”感受着身体的轻松,武易对于自己此行前往南日胜遗府的正确也更坚定了几分。
……
四雄城武家府邸,东院的七层大塔内。
眼睛通红的盯着床上昏迷的武烈,武擎日牙齿“咯吱咯吱”响,阴郁的脸上一片狰狞:“烈儿,武易那小畜生狗胆包天,竟废了你的修为,你放心,爷爷一定会为你报仇,爷爷一定会让你亲眼看着那小畜生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能翻身,现在爷爷已经派人去那小畜生的家中先收些利息了,你很快就能看到。”
“大长老,暗堂急报!”
“嗯?是暗堂的高手回来了么?立刻让他们进来!”武擎日脸上的狰狞神色消退了几分,甚至带着几分急迫的对门口战战兢兢的仆人道。
“拜见大长老!”一名身着黑色大皮袍的中年武者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推金山,倒玉柱的拜了下去。
“暗堂的人回来了?武家村可曾鸡犬不留的屠杀一空?”
偷偷打量着武擎日一眼,黑袍中年武者暗暗叫苦,如履薄冰的斟酌着道:“属下有负大长老所托,暗堂派出的一百名武士连同统领武锋皆……皆已为家族尽……尽忠了!”
武擎日“腾”的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黑袍中年武者,厉声道:“老夫不管他们是死是活,老夫只要知道,那小畜生的老巢是不是所有人都死了,是不是?”
中年武者大颗大颗的冷汗滑落,心中冰凉到了极点,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紧紧将脑袋贴在地上,颤声道:“因为……因为武易提前赶到,所以……所以……”
“所以没有做到是不是?”
“蓬!”
武擎日怒发冲冠,狠狠的一甩衣袖,巨大的力量立即将黑袍中年武者抽飞,滚出去十几步远,嘴角已经溢出了一丝血迹,虽然如此,中年武者却根本不敢反抗,只能跪爬在地上瑟瑟发抖。
“废物,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要你干什么?”武擎日澎湃的怒火憋的他整张脸通红,暴唳的气势笼罩了整个七层大塔。
“噗!”武擎日眼中凶光一闪,大袖里一道灼热的红色剑气一闪,那黑袍中年武者的脑袋立刻高高飞起,颈脖上的血泉喷起一米多高。
“烈儿,烈儿……”
突然,七层大塔下,一声雄浑的声音由远及近,武擎日脸色一变,门前一名满面胡渣,极其强壮,脸色阴暗的中年武者几步冲了进来,看着床上躺着依然还在昏迷里的武烈,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似的,疯狂的一拳打在了墙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拳洞。
“父亲,烈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伤得这么重?还修为全废?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老子要活剐了他。”脸色阴暗的中年武者眼睛血红,面容扭曲,犹如一只恶鬼似的。
武擎日颓然坐在椅子上,声音低沉干涩,似乎好几天没沾过水似的,嘶哑无比:“纵山,你回来了,先休息一下吧,稍后我再告诉你。”
“休息,休息个屁呀,父亲,烈儿都已经这样了,我还有心休息?我刚才鸣剑门回来就听到府邸里那些下贱的仆人说烈儿被修为全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在家族这几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走时,烈儿还好好的,一回来,竟然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您可只有这一个孙子啊,要是烈儿有个什么好歹,咱们这一脉可就要断子绝孙了,您还叫我怎么休息?”
武擎日突然暴怒的大喝一声:“够了!”
看着儿子武纵山那怨毒愤怒无比的眼神,武擎日心中一颤,情绪再渡变得颓然起来,便一点一点将自武易父母被执法堂抓起开始说,讲到武家村被屠。
“轰!”听完之后,武纵山一掌将桌子拍成粉碎,愤怒的道:“父亲,您难道老了吗?怎么变得这么心慈手软了?周全无论如何也是我们的人,武易那小孽种当初敢羞辱他,就是剥您我的面子,根本就不应该让执法堂的人去,而该立刻把整个武家村那些贱民一个不留的杀光,又怎么会有后面的事?烈儿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武擎日颓废极了,连连在武易手中受挫,他的信念都开始动摇了,竟没有反驳武纵山的话,只是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既然您老了,我就亲自去活剐了那小孽种,武纵海,秦颖两个贱人我也要将他们的皮剥下来,还有整个武家村,都要殉葬,通通都要死。”话音未落,武纵山就要离开。
“够了,你拿什么去剥武易这小畜生的皮?你自持修为比我还高吗?你难道在鸣剑门修炼了几个月,就以为天下无敌了?不等你去剥他们的皮,他先把你的皮剥了,两俱傀儡武士你以为自己是它们的对手?”武擎日怒声向武纵山咆哮道。
武纵山转过头,阴沉的脸上掠过一道毒辣的神色:“我还没那么傻,我要和那小孽种在四雄城的生死擂台上绝一死战,他不是在乎他的亲人吗?好,我就逼他放弃两俱傀儡武士和我一战,要是敢避战,我就不信,他这一辈子都不离开武纵海和秦颖这两个狗男女一步,只要让我抓住机会了,我就先杀了这一对狗男女,要武易这孽种尝尽噬心之痛!”
武擎日一愣,脸上同样闪过毒辣的表情,微微点了点头:“这个方法到是不错,武易这小畜生无非倚仗两俱傀儡武士,要是没有了两俱傀儡武士,以你现在后天九层快要突破后期的修为,翻手就能将他拍成肉酱,不过你还是要小心那小孽种的古怪手段,他竟能做到凝气成剑,或许还有别的后招,老夫不想在孙子遭了大难后,又失去你。”
“父亲,您放心,只要他敢应战,我就会让他尝尽世间最痛苦的酷刑而死!”武纵山狞笑着厉声道。
……
武家村武府东院的花院里。
“呜……呜”
武易穿身一身单薄的练功服,虎虎生威的打着一套简单的拳法,这套拳法并不复杂高深,但是在武易的出了惊人的气势,每一拳都有开碑裂石之力,拳脚的破空声低沉悠远,远远看去,就仿佛一条翻江倒海的蛟龙一样,气势如龙,拳声如虎。
“呼……”
武易的拳风扫过,一颗手指粗的花茎竟然被拳风折断飞出老远。
拳风带起了花园里几颗老槐树的树叶漫天飘落,武易身似蛟龙,气如猛虎,连续轰出磅礴的数十拳,竟将方圆五米内飘落的树叶全部打成粉末。
一套〖猛虎拳〗打完后,武易浑身上下的筋骨都舒坦了三分,接过小乙殷勤递上的毛巾,擦了擦头上的热汗,微笑道:“小乙,今天怎么这么勤快?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猛虎拳〗绝非什么高深拳法,鸣剑岛上的武者几乎人人都会,大多数武者都将这套拳法当作舒展筋骨,活动血气的拳法,到没有什么人会用来杀敌,这样的拳法,武易当然也会。
小乙闻言小脸立刻一垮,幽怨的道:“少爷,不带您这么损人,小乙我可是少爷您最忠心的仆人呀,伺候少爷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您这可就冤枉我了。”
武易翻了个白眼,故作可惜的叹气道:“哎呀,还真是少爷我冤枉你啦,本来少爷我看在你变勤快了许多的份上,准备让父亲传授你内气修炼法诀,以资鼓励,没想到小乙你本来就这么勤快,这个鼓励嘛,自然就没有必要啦,你说对不对小乙?”
小乙红扑扑的小脸立刻兴奋了起来,手脚麻利的飞快跳了过来,满脸谄媚的搀扶着武易,嬉皮笑脸的道:“错了错了,都是小乙错了,少爷您确实没有冤枉我呀,哎,现在想起以前我的懒惰,实在是给少爷您丢大了脸,这不,小的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变地比以前勤快多了,少爷您看这个……这个……”
武易哭笑不得的轻轻甩开了武乙的搀扶:“你这家伙干什么呢?难道少爷我连走路都不会了?就算变脸也没有你这么变的啊。”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自己去找中汉叔吧,他会传你一套内气的修炼法诀。”
“少爷万岁,万岁!”小乙高兴的蹦了起来,带着稚女敕的童声高声欢呼,连带着让武易自重生以来,背负的沉重压力都为之一轻。
“少爷,您的信!”
就在这时,一个仆人从院落外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用火漆封上的空白信笺,恭恭敬敬的递给了武易,自从武家村那一场大变中,武易大展神威后,武易无论是在村子还是府邸中的威信空前高涨,无论是府中的仆从,丫鬟还是护卫,都以和武易说上一句话为荣。
“我的信?谁送来的?”武易惊奇的接过信封上未写一字的信笺,疑惑的问道。
“小的也不清楚,是一个从外地来的武士在门外将信交给了小的,让小的务必要转交给少爷您。”
“那送信的人呢?”
“那名武士送完信就走了,无论小的如何挽留,他也不肯留下来,而且……而且似乎在惧怕什么!”仆人搅尽脑汁的回忆了一番后,才斟酌着道。
“惧怕什么?”武易光洁的眉头蹙了起来,对仆人点了点头,和颜悦色的道:
“好了,我知道了,多谢你了,你去忙吧。”
“诶,不谢不谢,为少爷您做事,是小的地荣幸。”被武易这么一谢,仆人立刻手忙脚乱起来,慌乱的谢过后,满面红光的快速离开。
撕开火漆,从信笺中取出一张血红的帖子,帖子的表面一个似乎散发着惨烈气息的“战”字覆盖了帖子的三分之二。
武易脸色顿时严肃了下来:“邀战帖?”
翻开战帖,一目十行的浏览起来,越看武易的脸色越差,整张脸都变得铁青,眸子里燃起了愤怒的火焰。
“轰!”
一拳将身旁一颗双人合抱的老槐树直接轰成了两断,怒声道:“好个武纵山,竟敢威胁我,好,很好,你这是自己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