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钟会不会是坏的?”
旁边,一个长得很精神的青年村警,忽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打破了在场森冷的气氛。
杨探长回眸看了他一眼,沉思片刻,说道:
“不可能,我刚才上过链,走得挺好的。”杨探长顿了一下,将目光分散开来,继续道,“关于这件事,我询问过屋主的邻居,她也是确定不已的。她说屋主妻子张婆有个习惯,就是有事没事老给这个钟上链,以防它停下,听说她对这个挂钟是钟爱有加的。
所以,只要女主人在,挂钟是不会停下来的,这几乎是绝对的。邻居还向我提供了一个非常有力的信息,昨天早上,六点半,她在做饭的那会儿,还听到这边的挂钟敲了一下,而且,昨天下午一点左右的时候,邻居还曾见过女主人张婆。
此后,便只能靠钟声来感应女主人的存在了,邻居说,一直到昨天下午六点左右这段时间,她还偶尔注意到了钟声,可这之后,她就再也听不到这边的钟声了。虽说那段时间,外面一直是风雨交加,可两家之间只有一墙之隔,这挂钟又刚好挂在这面墙上。因此,只要外面的干扰不大,这边挂钟敲响了,那边也应该还能听得到的。
况且,从昨天下午六点到七点半之前的这段时间,外面的风雨可是缓和了不少,传过去的钟声应该会非常清晰才对。可是邻居却说,七点的时候,闲来无事的她却根本就没听到这边的挂钟敲响过,之后直到今天早上也是一样,这边一点动静也没有。
由此可见,这挂钟上指的是昨天下午六点十分的时间,而不是今天早上六点十分的时间。”
探长说着又将分散的目光聚集在寻妈妈脸上,压软了声音对她说道,“也就是说,昨天下午六点十五分的时候,你的母亲,是不可能从这里打电话到你家中,说她正跟屋主在一起的,因为,他们在此之前,就已经失踪了。”
探长的这番推断,顿时宛如一根根利刺,直扎入寻妈妈的心坎,寻妈妈忍着剧痛,恐惧和绝望僵硬了她脸上的点滴神情。
对于探长的推理,小白龙朝他投去敬佩之意,可看着寻妈妈一脸失落惨白的神色,他心下又是隐隐作痛。
然而,那个青年村警还是微微耸肩,这会儿直捏着下巴上稀疏的短须,皱着双眉,继续问道:
“有没有可能是报时系统出现问题了。”
他眸中闪烁着丝丝倔强,看来,还是不肯放弃他的猜想。
杨探长这下子深深地看着他,直看得他都感到有些不自在,不过,也就片刻,探长还是耐心地解释道:
“这个我也考虑过,为了检证这个假设,我还特地把挂钟调到六点半,结果,它并没有出现问题,还是准确地敲响了一下。于是,我就只好果断地放弃这个念头,你刚才不也听到了吗?”
然而,那村警依然厚着脸皮,顶着众多视线的压力,解释道:
“您误会了,探长,我指的是,这报时系统会不会有时灵时不灵,时打时不打的问题?”
探长听了这话后,目光登时变得犀利至极,直瞪着他那张不大的脸孔看,严肃地反问了一句:
“你认为,你的这个猜想站得住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