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灵桀没有言语,只是灵魂如同真空了般,飘飘浮浮,眼里却是一望无垠的空洞……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谁也猜不透。
血影担忧地扯了扯圣灵桀的袖口,“将军,你怎么了?别吓血影啊!”
是啊!该是多么大的打击,才能令平时那个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人,失神到如此地步啊!
看来,妙言带给他的伤害实在太大太大……
圣灵桀对她的情感,原本要比妙言想象中的爱情,深得太多太多……
“将军。”两个字,虽说只是简单的一句称呼,却耗费了妙言一生的歉意,“对不起。”
圣灵桀好似回过神,幽幽抬头,墨玉般的黑眸里,蕴含着一切令人心碎的痛楚。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隐瞒身份,来到我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是圣灵桀唯一想要知道的真相。
“对不起,恕我无可奉告。”
是的,这件事情,牵涉了太多太多人,她不能将这一切的实情和盘托出,更是料定了苏澈不会在这一时刻将事实告知于众,因为,他能够威胁自己的唯一筹码,只剩下这一个王牌借口了,如果他再不怕死地想要玉石俱焚,那么,他也不会花费那么多时间和自己一次次周旋,赌博,甚至,不惜利用一切可能来伤害自己。
“哈哈哈哈……无可奉告?哈哈哈哈……方妙言,你还真是高看了自己!你以为本将军是怎样的人?被人耍得团团转之后,还该感恩戴德地谢谢你?”
圣灵桀眼神中的怒意尽显,浑身近乎癫狂,充满了无边的恨意。
“我从未这样想过,欺骗了你,是我不对,你可以任意处置我,这是我欠你的,我无话可说。”
妙言淡然叙述,仿佛这一切于她而言,都不足以改变什么。
“方妙言,既然你不怕死,那么,本将军可以想出一万种方法来折磨你!我倒要看看,到那时,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将军,你不舍得。”妙言抬眸,一字一顿,铿锵有力,毫不闪躲。
圣灵桀抬手就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妙言的脸上,这是他第一次打她,带着全部的力气,恨到了极致,就算到了现在,她也不肯向自己服软,还自大到觉得自己不敢拿她怎么样。
是的!她就是吃定了自己不舍得!该死的不舍得!就算明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个阴谋,却还是舍不得伤害她。
为何,明明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但是真正痛着的,却是他的心?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靠着姿色,勾引男人的贱人,难道本将军还该将你这样的贱人当作宝一样供着吗?以前本将军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样的白眼狼!”
这样也好,一巴掌,两不相欠吧……
妙言默默感叹着:对不起,圣灵桀,欠你的太多太多,我已经不知该如何去偿还,但是,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够幸福,真的幸福……
西武绝见状,终是从方才的怔忡中回过神来,妙言说要休了他?呵呵……想他堂堂一代君王,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当着众人的面给休了?
但是,为何?为何他却依旧找不出一丝拒绝的理由,仿佛妙言所说的那些话,就如同一个个钉子般钉在了他的心间。
是啊!一直都是他在亏欠着妙言不是吗?
如果不是他,妙言便不会受这么多的苦,更不会独自硬撑那么久。
该是有多么的深情,才能令一个女子,明明知道开始就是个错误,就是利用的同时,却依旧甘之如饴地倾尽一切;又该是多么的绝望,才能令那个天不怕地不怕,隐忍低调的女子,做出这样一个一拍两散,各不相干,从此陌路天涯的决定?
她该是真的累了吧?
直到这一刻,西武绝才明白,原来,一个人的爱是有限的,不能任意挥霍,在那个人无怨无悔为自己付出的同时,自己便不可以理直气壮地用着这份爱来伤害她!
她也是人,也会痛,也会累,也会有终将绝望的一天,到那时,就算是十个爱她的心,也换不回原来那个为了自己不顾一切的女子。
“将军可别忘了,妙言可是朕武圣王朝的皇妃,就算犯了再大的错,也该由着朕来处置,而你,恐怕不配吧?”
西武绝又恢复了那副生杀大权,了然于心的淡然模样。
“是吗?可是皇上也不要忘了,是黎妃娘娘先来招惹本将军我的!恐怕皇上也容不下这种用身体四处勾引男人的妃子吧?不如这样,也算是做个顺水人情,本将军也好教教她什么叫做为妻之道,看她日后还敢不敢凭着这份姿色,四处祸害男人!”
从未想过,那样一个说话清淡,就算是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显露于表的男人,竟会说出如此刻薄的话,看来,他是真的气昏了头。
妙言如是想着,慢慢地竟然有些看闹剧般地睇着眼前两个争锋相对的男人,悠地,嘴角含笑,闭目养神,完全将自己隔绝在了这场无聊的闹剧之外了。
“朕现在便要带着妙言回宫,好好学习为妻之道,所以,就不劳将军费心了。”
西武绝说着,拽住妙言的胳膊,便要离去,可是,圣灵桀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都被人欺骗成这样了,他岂会善罢甘休?
“方妙言,如果本将军说,你们今日一个也休想离开将军府呢?”
圣灵桀嘲讽一笑,“你们当真以为本将军的府邸,是你们想进便进,想出便出的地方吗?”
妙言不怒反笑,“将军,你莫不是忘了妙言方才怎么对您说的了吧?我说过,随你处置,现在要带着我出您府邸的是西武绝,他可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您这话应该对着他说才对,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