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言没想到西武绝会翻开她的袖口,忙整理好衣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没什么,就是不小心刮在了墙壁上而已。大”
但是,只有妙言心里明白,这条痕迹是自从老妖怪给她下药之后,每天都会增长一段的血痕。
虽然,妙言不是很清楚这条血痕代表着什么,但是,她也隐约地猜到了,这条痕迹是和她的性命,息息相关的。
“碰到墙角上都能刮成这样?方妙言,你把朕当傻子了吗?”
“我真的没事。我的功夫,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这世上能伤我的人,也不多了。”
西武绝狐疑地睇着妙言,见她依旧云淡风轻地笑着,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愣了很久后,西武绝淡淡开口,“既然你不舒服,那么,就好好睡一觉吧。”
说罢,还不忘细心地替妙言掖好被子,“朕先走了,最近,朕刚好有些事情,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来看你了,你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妙言略带鼻音地哼了哼。
“乖乖睡吧。大”西武绝俯,在妙言额头上留下一个吻,便离开了。
现在的妙言总算知晓,其实,西武绝也是个轻功极高之人,不然,也不可能在守卫如此严密的将军府内,来去自如。
第二日,妙言提早时间向莲香居走去,却不料,在半路上遇见了血影。
“你这么匆匆忙忙的是要赶去哪里?”
“我想去哪儿,好像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副将管着吧?我现在的身份是你家将军的贴身丫鬟,他最近也没啥吩咐,我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也闷得慌,出来四处逛逛都不行么?”
血影狐疑地睇了妙言半天,“我不管你要做什么!千万不要让我发现你伤害将军,不然,我绝不轻饶你!”
“哦?你能如何对付我?别说是动武你打不过我,就算是斗智斗勇,你也同样比不过我,既然是这样,你又凭什么来威胁我?”
“方妙言,你以为南苑的士兵都是吃素的吗?本副将好歹也是跟着将军征战多年的副将,区区一个女子,我对付起来,还是绰绰有余的!”
“是吗?既然如此,我们大可试试看!”
妙言摆手准备离去时,刚巧一名丫鬟来到了妙言的身旁,“姑娘,将军正在房间里等你,说有事情找你呢。大”
“圣灵桀找我?”
“嗯。”
圣灵桀已经好些天都没有来找自己麻烦了,这些日子,就仿佛将军府里,没有她方妙言这个人的存在般,圣灵桀可以说是完全忽略她了,为何今日又派丫鬟来找她?难道……他又想到了什么法子来处罚自己?
“我知道了,现在就去。”
临走前,妙言还不忘瞪了血影一眼。
来到圣灵桀的房间外,“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
妙言依言推门而入,“找我有事吗?”
“听说你最近总是往将军府的后山走,是为了什么?”
圣灵桀转身,目光中,透着妙言看不懂的神情。
妙言愣了数秒后,忙收敛情绪,故作镇定地道,“都说了,那里擅入者死,正常人看了那几个字都不敢进去,何况是我这个不喜欢招惹麻烦的冷血人呢?圣灵桀,你这样的问句,未免也显得太杯弓蛇影了吧?”
“我是不是多想了,本将军自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本将军必须得提醒你,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底线,你要是不怕死的话,可以继续下去!”
“哦?这么说,后山就是将军的底线了?那么,让我猜猜,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呵呵……难道是你金屋藏娇了?还是说,你将你这一生最重要的那个人,藏在了里面,却不敢去面对她呢?”
“方妙言,你……你什么都不知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是吗?圣灵桀,我现在站在这里只是想要告诉你,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或许,你换种方式去思考,会不一样呢?”
“什么意思?”
“比如亲情。”
“你……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将军以为呢?”
妙言笑了笑,“圣灵桀,如果不快乐,如果还是在乎,何必苦苦相逼,折磨自己,也伤害了别人呢?更何况,那个别人,不是其他人,而是生你养你的亲生母亲!”
“你……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在这里胡说八道!竟敢欺骗本将军?你方才不是还不承认你去了后山吗?现在跟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圣灵桀明显的声音颤抖,压抑不住的神伤。
“去看看她吧,不论再怎么的恨,20多年的自我放逐,一个人孤单过活,甚至,伤到极致时,却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这种悲惨遭遇,也够了……”
“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又凭什么说得轻巧?”
“我懂!我什么都懂!真正不懂的是你!你以为是你母亲害死了你的父亲,但是,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来看,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忠于自己的爱情,做出了一些伤害他人的事情,当时,她也没有想到,那样做,会害死你的父亲,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为了你,她遭受了多少苦难,你又明白吗?你知道一个女人,为了保护她的孩子,不惜背叛她最爱的人,而遭受到的残忍惩罚吗?她毁了容,身心被人践踏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什么都不知道,又凭什么恨她?”
“是……我是什么都不懂……但是,你也从未想过,当我亲眼看着父亲倒下的那一刻,我又会承受着怎样的痛苦与折磨?不论她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毕竟,我父亲都是因为她而死,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自私,她那所谓的爱情,我父亲就不会惨死在敌国的刀下!这样的血海深仇,你让我如何忘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