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
妙言也笑,笑得绝代风华,“司徒凌霄,我现在只想和你聊聊祁幽兰。”
司徒凌霄脸上的坚硬,因为这样的一个名字,有了瞬间的瓦解,虽说很短,但妙言却是看得仔细。
看来,这个祁幽兰,在司徒凌霄的心中,也不是可有可无的。
难道说,这样一个男人,是真的爱过那样一个悲惨的女人?
妙言被心中的这一想法,惊了一跳。
不可能……怎么可能,如果真的爱,又岂会对自己心爱的女子,做出那等禽兽不如的事情?
可是,他眼底的笑容,为何会变得如此的苦涩?
难道,这之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本将军的事情,还由不得你插手!”
“你是不想谈,还是害怕谈?”
妙言耻笑一声,挑衅地看向司徒凌霄。
“那是本将军的事,与你无关!”
“唉,真是可惜,那么个美人,却因为你,容貌尽毁,如同鬼魅。”
“你说什么?”
司徒凌霄反射性地上前一步,显然有些激动。
“啧啧啧……原来爹爹也是会惊慌的啊!看来,这个祁幽兰,也算是你命中的克星了,只是,她没有你狠,能够做到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心爱之人,被人糟蹋,却不动容半分!爹爹的铁石心肠,妙言真是自愧不如啊!”
“这世上,背叛我之人,为何还要本将军以德报怨?”
“没人让你如此伟大无私,只是,你不觉得用那样的方式去报复一个女人,是件很残忍的事情吗?或许,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日的梦靥,而你们之间的所有感情,都将随着那日的崩溃痛楚,而全数瓦解!这样的结果,难道就是你想要得到的吗?”
“方妙言,你不是本将军,根本不知被人背叛的滋味,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她和本将军所生,而她却为了那样的一个孽种,不惜一次次忤逆于我,这样的下贱,本将军实在无法忍受,只能彻底毁掉!”
司徒凌霄在说着最后两个“毁掉”的同时,唇角早已被他因为太过用力,而留下了一缕缕血迹。
“爹爹,但是你可曾想过,要她嫁给圣灵桀父亲的人是你,要她利用美色,换取你战场上胜利的人也是你。那样一个男人,倾尽一切去爱着为你付出所有的女人,谁是谁非,谁该珍惜,谁不值得,一看便知!而祁幽兰呢?她不是傻子,谁是真心,谁是利用,她又怎会不知?可是,她最终还是一如既往地选择了你,伤害并且害死了一个真心待她好的男人,这样的深情,又岂是一言两语可以述说得尽的?”
妙言冷哼一声,继续道,“司徒凌霄,你永远只看得到自己的伤痛,而看不到祁幽兰为你所做的一切,她所需要的不多,只是一个在她陷入困境时,拉她走出绝望深渊的宽厚手掌罢了,而那日,你却拒绝了,连一丝丝怜悯也不肯给与给她,这样的残忍,任凭哪个女人,不会心死?对于这段爱,你又让她如何继续?”
司徒凌霄久久地呆立在原地,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那么傻傻地看着墙壁。
许久后,他轻吐口气,“如若不残忍,心便无法定,做大事者,其实早就该料到日后会有所舍弃,只是多少的问题罢了。这份爱,太深太重,我唯有连根拔起,才能抑制住内心的渴望。越是在乎,越不能留,你明白吗?”
“司徒凌霄,谁说爱情和野心无法并存?这只是你胆小懦弱的推辞罢了!如若真的有能力,不说这爱情与江山我全要,就算是毁了这天地,我亦然做得到!你只是没有这份勇气,担起这份责任,所以找出了诸多借口,害怕祁幽兰会成为你今生的弱点,害怕别人会看出你对她的在乎,害怕你还未夺得这江山,就已经被祁幽兰的一举一动,而改变了一生!”
“不!不是!”
“你无需否认,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说,你和西武绝很像,他也是和你一样,无论是谁,就算是我的真心摆在他面前,碰到了与那万里江山有关的一切时,他所选择的,永远都是后者,而我,终究还是他人生中的一个牺牲品罢了……”
如果不是,他不会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更不会想尽办法和这个孩子撇清关系,甚至不惜对她下药,也要陷害诬陷于她,让别人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和拓波翌晨苟合之后所怀的胎。
没有人会知晓,骄傲如妙言,却是直到她喝下汤药前的那一秒,还在为着这样一个绝情的男人辩解,她告诉自己:妙言,他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个孩子,其实他比谁都不舍得,你要体谅……可是,结果呢?结果却是他亲手端着那碗药,用着最最绝情的方式,扼杀了他们的孩子。
当妙言痛到极致,蜷缩成一团时,她才悲哀地发觉——原来,心死,也不过如此,一瞬间而已……
“是吗?”司徒凌霄不以为然地笑道,“本将军可没他那么傻,为了你,一次次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爹爹,有时候我真的会怀疑,我究竟是不是你亲生的?而你,既然,早就做好了牺牲所有,也要换来自己的权力野心这个准备,那为何当初又要娶妻生子?难道,全都只是为了利用而已吗?在这个世上,你又真心对过谁?”
司徒凌霄狠狠一怔,“这世上本就没有谁对谁真,只有傻子才会掏心掏肺!”
“是啊,只有傻子才会,可有些人,却明知是傻,也依旧那么做了,就如同祁幽兰一般,爱上了你这样一个犹如魔鬼般的男人,便是她生命中最大的劫难……”
“不要开口闭口都和本将军提那个贱人!”
司徒凌霄有些烦躁不安地打断了妙言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