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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湖市是地级市,平湖市委党史办是正处级单位,级别不算低,却绝对是清水衙门中的清水衙门,小鸟两三只也都是神烦鬼厌、身后没人的主儿,整个部门甚至都没有一辆配车,顾钧吾想用车还得向办公室提申请,由车队调配。
做副秘书长的时候,级别虽然只是副处,可顾钧吾却也有一辆小车专门由他调配,其实就相当于专座了。
一下子由炙手可热变成无人问津,这种巨大的落差换成权力欲强些的肯定无法忍受,好在顾钧吾的心态放得很正,虽然也对官场倾轧有些心灰意冷,但更多的是担心老上级、老朋友安子明。
有车时他不会为显示清正弃而不用,没车也能安步当车。
四个人打车回到家里,谭秀琴利落地整治出一桌丰盛的菜肴,算是提前预祝顾昔和安馨明日考试旗开得胜。
略略吃了几口,谭秀琴便提着打包的饭菜匆匆赶往安子明家,安馨的姐姐安蓓正在国外进修,安子明的事一直都瞒着她,这时家里只剩精神状态极为糟糕的赵文梅一人,谁都不放心她自己独处。
顾钧吾吃的也不多,安馨更是食不知味,倒是顾昔饿了三天三夜,早已经是前胸贴上了后背,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个肚滚皮圆。
“你俩好好复习功课,我单位还有点事儿。”顾钧吾聊下筷子对两人交代了一句,提着公文包又出门了。
顾昔撇了撇嘴,党史办那种清闲衙门能有什么事?老爸八成是找关系打听安子明的案情去了,却又怕安馨多想不敢明说……
顾钧吾才出门,安馨随后就搁了碗筷,一小碗米饭几乎没动过,满桌子的菜也只夹了几筷子面前的青菜,没有了顾钧吾和谭秀琴,在顾昔面前安馨不再掩饰自己低落的情绪,愁容密布、眼神茫然地发着呆。
“丫头,明儿个可就要高考了,考场如战场,你不吃饱哪有精力冲锋陷阵?”正剔牙的顾昔把牙签一扔,哄孩子似的给安馨碗里夹了几样她最爱的菜式,“乖,再吃点……”
安馨只是个生活单纯、没经历过世事的女孩子,自从父亲出事后她的精神就一直处于极度的焦虑不安中,还要照顾近乎崩溃的母亲,压力之大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这时听到顾昔的柔声安慰,满心的委屈惶恐一起发泄了出来,眼圈一红,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嗒”“嗒”地滴落。
顾昔心疼极了,凑到安馨身旁一边抽出纸巾给她擦泪,一边劝解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安爸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了解吗?我都对安爸有信心,难道你这个做女儿的反而对他没有信心?”
安馨身子一僵,扭头将面孔埋在顾昔的肩头嘤嘤地哭泣起来,泪水仿佛打开了闸门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很快就将顾昔的T恤溻湿了。
顾昔暗暗叹了口气,心想发泄一下也好,轻轻地抚模安馨柔顺的长发,另一只手也慢慢地环住了她的腰。
隔着单薄的布料,顾昔清晰地感受到了少女盈可一握的腰肢惊人的弹性和细腻……
“你、你往哪模呢?!”安馨猛地挺起身,对满脸赞叹的顾昔怒目而视,遍布泪痕的双颊更是仿佛涂了胭脂般红霞尽染。
“没模哪……”做贼心虚的顾昔干咳一声,垂下视线躲开安馨含羞带恼的目光,结果却从她宽松的领口看到了一片大好风光,弧线优美的锁骨下是一片娇女敕雪白的肌肤,再往下……靠!领口太小了!顾昔忍不住在心里遗憾大叫。
安馨也发现了顾昔的小动作,一手捏紧了领口,另一只手则掐住了他腰肉,狠狠地拧了一圈,咬牙骂道:“臭流氓!”
“疼!疼!”顾昔呲牙咧嘴嘶嘶地吸气,安馨手上一轻,松开了他的腰肉,似揉似打地拍了下,从鼻子里轻轻喷出一声哼,“看你还以后还敢不老实!”
月兑离了安馨的魔爪,顾昔立刻远远跑开,才舌忝着脸笑道:“一个盆子里光洗澡的时候也有过,看看怕什么?安爸早说过要我做女婿的!”
等恼羞成怒的安馨扑来,顾昔已经逃进了卫生间,得意洋洋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我要洗澡了,还想一起洗吗?”
外面的安馨隔着门拍打了一阵,渐渐没了声响,别看这丫头平时总爱摆出一副刁蛮的面孔,其实骨子里有着同龄女孩子越来越少见的娇羞和单纯,顾昔对此最清楚不过。
洗过澡,顾昔静静地与镜子里的自己长久对视,像是想要看穿皮肉骨骼看透自己的大脑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顾钧吾与谭秀琴当年是有名的俊男美女结合,顾昔的相貌也继承了两人的优点,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许是因为还在长身体,显得有些消瘦,眉眼偏向于母亲谭秀琴,让他看起来略微有些柔弱,漂亮有余,硬朗不足。
这张熟悉无比的面孔看上去并没有任何的不同,可顾昔清楚自己的确不同了,人还是那个人,然而这副皮囊下的大脑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算是最优秀的电脑专家、生物专家或者其他什么科研人员恐怕也无法解释人脑与电脑是如何相通并复制下资料库里浩如烟海的信息的?
镜子里的人紧紧抿起的嘴角微微向下弯着,使得稍显阴柔的面孔多了一丝倔强的味道,顾昔知道自己的人生从今以后将踏上一条完全不同的轨迹……
安馨像一只小猫怕冷似的蜷缩在沙发里睡着了,的一截光洁小腿在午后暖暖的阳光里凝脂如玉,有种温润通透的质地感,睡梦里的少女秀眉依旧紧锁,看着就让人揪心。
顾昔心头充满了怜惜,轻手轻脚地为她盖上了一条毛巾被。
睡得极不踏实的安馨瞬间惊醒,却没有动,手臂搂着小腿,无助地望向顾昔,喃喃问道:“顾昔,爸爸真的会没事吗?”
“肯定会的!”顾昔平静的表情里似乎有种神奇的力量,让精神紧绷的安馨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明天就要高考了,我真怕自己考不好……”安馨的眼圈又红了,“上午好多人闯进我家,翻出了一些东西,说是爸爸贪污受贿,还说他包养了好几个情妇……”
“哦?”顾昔眉头轻挑,却没想到安子明的案子发展得如此之快,这才几天时间竟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都翻出了些什么?”
顾昔直接无视了包养情妇之说,一个每天都坚持给妻女做早餐、推掉一切能够避免的应酬就为了回家陪老婆孩子说说话、看看电视的男人会在外面包养情妇?更别提这个男人还是事务繁忙、手握重权的常务副市长了。
何况像这个级别的高级干部,生活作风从来不是落马的主因,倒是经济上的问题是最致命的,如果安子明真的有贪污受贿,顾昔也只能说他隐藏的实在太深了,连家里人都能瞒天过海。
安馨眼中露出了疑惑之色,缓缓坐起身,回忆道:“有一只犀角杯,是去年爸爸过生日时别人送的,搜查的人说那是什么古董,值好几百万,还有什么秘密账户……”
顾昔被吓了一跳,安馨说的犀角杯他也见过,安子明的确颇为喜欢,不过安子明说过那只是后人仿制的工艺品而已,如果真的是古董,那还真是有口说不清了!
他心头一动,尝试着在记忆中搜寻有关犀角杯的信息,大篇的文字和图片浮现在脑海里,与在安子明家所见的犀角杯一一比照,确定的确只是件做工精细的仿造品,而无意中闪过的一条信息却让他愣住了:天成犀角杯于一年前在北京保利拍卖会上由来自中国大陆的买家以一千一百万人民币的价格拍得,该买家同时获赠一只清末仿品……
那个神秘买家是不是徐金海?顾昔完全没有料到那样一只小小的犀角雕杯居然价值过千万!假如安子明手里的那件赝品就是这条信息里所说的赠送的清末仿品的话,其价值怕也不低!
下一刻用脑过度的眩晕感如期而至。
安馨发现了顾昔的异常,伸出小手模了模他的额头,“不舒服吗?是不是身体还没全好?”
冰凉的小手让顾昔精神一振,呼了口气,笑着摆手道:“那个犀角杯根本就是个赝品,送的人早已说明,安爸也让人帮忙鉴定过,否则他不可能收!秘密账户又是怎么一回事?”
安馨苦恼地咬住下唇,“那些人没有详细说,我也不清楚。”
没有详细的信息顾昔也无从判断所谓的秘密账户究竟是有人设计陷害还是安子明果真受贿贪污,只能盼望老爸能打听出点线索,不过他相信如果是前者,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见安馨精神萎靡,神色疲惫,顾昔劝她睡一会儿,估计安子明出事后安馨就没睡过安稳觉,高考在即,以安馨现下的精神和身体状态不要说考出好成绩,能不能撑下整场考试都难说。
“丫头,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放下包袱,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明天的考试!”顾昔正色道,“咱们可不能做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安爸也一定惦记你呢,不要让他失望!”
早已疲惫到极点的安馨在顾昔温暖的目光里渐渐感到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越来越模糊,半睡半醒间口中还在喃喃自语,顾昔附身细听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她说的是“顾昔也要加油哦……”
顾昔不禁哑然失笑,轻轻抚平安馨皱起的眉头,从那个流着清鼻涕、梳着羊角辫的小跟屁虫到眼前亭亭玉立、摇曳生姿的少女,岁月就像流水平静而飞快地流淌,感情却如细沙沉淀凝集,一点点渗入骨髓。
就连顾昔自己也分不清他对安馨究竟是家人间的关怀还是情人的爱恋,但有一点他确定无疑:自己必须要守护这个女孩儿,不让她受任何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