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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铭德的住所距离大门的确不远,顺着卵石甬道走了百多米就到了,顾昔旁敲侧击地打听有关安子明一案的情况,箫峄山言简意赅地道:“根据李主任的复核,认为之前专案组得出的结论有些失于草率。”
只这一句话就让顾昔确定了安子明的案子风向已经转变,专案组内部或许也发现了问题。
这并不难理解:安子明一案的发展速度快得匪夷所思,不但是程序上涉嫌违规,对案件中存在的诸多疑点也视若无睹,若是没有内力强行推动反倒让人觉得奇怪。
离着大门还有五六米时,一身运动服饰的雷樱就迎了出来,显然一直在等候着他们,先是礼貌地和顾钧吾打过招呼,自然而然地贴近顾昔身畔,小声调侃他:“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呢!”
言下之意是在怪他来得太慢。
顾昔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箫峄山,见他目不旁视地前行,侧头朝雷樱笑着低声道:“主要是太紧张,不了解雷书记的脾气,就想着刺探点情报。”
“箫峄山?”雷樱嘴角勾了勾,嗤笑道:“要是能从他那儿打听出有用的东西才算你厉害呢,这个人的嘴上有把锁,钥匙握在雷大书记手里!你想知道什么干嘛不问我呀?”
顾昔无奈地摊了摊手,“我给你发信息没见你回,还以为你睡了呢!”
雷樱的神态就有些忸怩,朝他做了个鬼脸,“谁让你跟我说谢字的!这种没营养的信息我才懒得回!”
顾昔尴尬地模了模鼻子,腆着脸嘿嘿笑着说:“明明是两个谢字……”
别墅里的装修摆设比起松林苑的环境和别墅的外貌显得有些寒酸,顾昔一进门就看到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坐着位中年美妇正在闭目养神,眉眼轮廓与雷樱极像,想来应该就是雷樱的母亲丁雅茹。
丁雅茹听到动静,张开眼睛看见几个人时并没有任何的矜持,而是立刻就站起身,脸上也露出可亲的笑容。
箫峄山为顾钧吾介绍,“这是雷书记的妻子丁教授。”丁雅茹是江州艺术学院的声乐教授,气质很优雅,看外貌实在难以让人相信她年已五旬。
顾钧吾连忙快走几步,拘谨地躬身问好,“丁教授好!”
“你一定就是顾钧吾同志?丁雅茹笑呵呵地与顾钧吾握手,平易近人的态度让顾钧吾惴惴的心情安稳了不少,心里也明白多半又是顾昔的功劳。
果然,丁雅茹下一句话就验证了他的推测,“你教育出了一个好儿子,真是让人羡慕。”
丁雅茹的视线投向顾钧吾身后的顾昔,慈善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感激,“你一定就是顾昔了?”
顾钧吾侧头给儿子使眼色。
顾昔就学着老爸的样子恭恭敬敬地问候道:“丁教授好!”
“这孩子真是的,这么见外!”丁雅茹笑着嗔怪道:“叫阿姨!到家里就不要拘束了。”
顾昔有些腼腆地笑,听话地改口道:“丁阿姨好!”
丁雅茹笑眯眯地答应着,看着顾昔的眼神里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喜爱,原本听雷樱讲过昨天的劫案后就对顾昔心存感激,而顾昔清秀的容貌和干净的气质也极讨人喜欢,心说这么文弱的半大少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有胆量挺身而出与劫匪周旋?
雷樱看出母亲对顾昔的欣赏,心里长长松了口气,顾昔笃定的心思开始发生动摇,心想莫非想见自己的并不是雷铭德,而是丁雅茹?
箫峄山上去雷铭德的书房回报,丁雅茹拉着顾昔的手问东问西地闲聊,越看越欢喜,顾钧吾捧着保姆给泡的茶水,看客似的瞧着丁雅茹给儿子哄得笑声连连,都不禁生出些许嫉妒,心想这小子比他老子可厉害多了……
过不多一会儿箫峄山下请顾钧吾去书房,意犹未尽的丁雅茹对顾昔道:“咱们不管他们的事儿,你陪阿姨聊天。”
箫峄山笑着说:“雷书记也想见一见顾昔。”
雷樱也劝道:“妈,您明天还要去学校上课呢,该休息了。”
丁雅茹平时的作息很有规律,今天是听说女儿的救命恩人上门才等到了现在,这时精神确实也有些坚持不住,便嘱咐顾昔明晚来家吃饭,又问顾昔的口味,竟要亲自下厨的架势。
“顾昔你可有口福了,我妈做的清汤越鸡和蓑衣虾球可是一绝呢!平时我都难得求动她做一次……”雷樱撇嘴,做出吃醋的样子,转而扶住丁雅茹的肩头笑道:“不过明晚顾昔有约了,栾波要请他吃饭呢。”
顾昔听雷樱说的两道菜品都是绍兴名菜,便猜测丁雅茹的原籍十有是浙江绍兴。
“栾清明家的小子?”丁雅茹对栾波也不陌生,知道他和自己女儿关系不错,对栾波要请顾昔吃饭的消息并不觉得惊讶,笑着说:“那就把他也叫过来好了,外面的东西都是样子货,哪有自家做的放心?钧吾你也一定要赏光!”
顾钧吾自然忙不迭的答应,东平省有几个人能参加省纪检委书记的家宴?更别说还是书记夫人亲自下厨?便是陈彻、宋时穷也没这个资格,倒是自己借了儿子的光……
雷樱安置母亲休息,箫峄山领着顾钧吾父子上,心里也难免有些羡慕顾昔的好运,丁雅茹在东平省常委夫人们中是出了名的难以接近,却对顾昔一见如故,而且听雷书记话里话外的意思,对这个小家伙也很感兴趣。
顾昔听到栾清明时眼前一亮,心说栾波来头果然不小。
栾清明:原东平省委组织部部长,年初调任中组部部务委员兼干部二局局长,有小道消息说明年换届极有可能再进一步。
栾清明掌控东平省委组织部的时间很长,人走余威犹在,顾钧吾对他的大名更不陌生,听说晚上那个在雷樱身后跟班似的家伙居然是栾清明的儿子,上梯都像踩着云彩似的魂不守舍。
书房前,箫峄山轻轻敲了两下房门,就听到一个很威严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请进!”
不大的书房里布置得十分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一整面墙的书架上摆了满满登登的书籍,顾昔扫了眼发现其著作。
房间中央两长两短四张藤椅围着一张矮脚小几放置,小几上是一副紫砂茶具,杯盏齐备,旁边的电热壶正咕嘟咕嘟地蒸汽缭绕,很有些煮茶夜话的味道。
箫峄山推开门时小几旁对坐着的两人同时抬头,其中国字脸、浓眉大眼,鬓角微白的男子目光扫过顾钧吾,起身笑着道:“是顾钧吾同志?”主动伸出了手。
顾钧吾这是第一次直面省级领导,被权力光环放大的威压扑面而来,完全不是电视报纸上的影像所能比拟的。
“雷书记您好!我就是平湖市市委党史办主任顾钧吾!”顾钧吾快走了几步,受宠若惊地双手握住雷铭德的手,幸好雷铭德身量不矮,不需要他刻意弯腰塌背降低高度。
雷铭德含笑打量了一番神情激动的顾钧吾,点了点头,“不错!听说你下午遭到了绑架?看上去精神还好,有没有受伤?”
“感谢雷书记的关心,我很好,没受伤。”顾钧吾感激道。
“那就好,我听说你是为了给安子明喊冤才被绑架的?”雷铭德笑着问,好像开玩笑似的语气,可锐利的眼神里哪里有半点说笑调侃的味道?
顾钧吾的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雷书记,我和安子明共事二十多年,对这个人是了解的,他这个人认理不认人,脾气直率,所以有时会得罪人,但是说他贪赃枉法打死我都不会信的!”
雷铭德微微颔首,“钧吾同志不要激动,有话慢慢说,我们纪检工作的首要原则和工作方法就是实事求是、去伪求真,今天请你来也是希望就安子明一案中发现的一些疑点征询一下你的意见。”
紧跟着雷铭德站起来的中年男子也附和道:“是啊,顾主任,刚才雷书记还一再嘱咐对待领导干部的审查必须慎而重之,绝不放过任何的疑点。”
其实顾钧吾说完就后悔了,情绪激动之下难免有些意气用事,听在雷铭德的耳朵里万一误会自己是在抱怨甚至是质疑纪检委的工作可就糟了。
幸好李尚荣给了个台阶,顾钧吾连忙道歉,“对不起,雷书记、李主任,是我的情绪有些过激了,我刚刚获得了一些重要的证据,能够证明安子明的确是被人陷害的!”
“正好尚荣这边也有些收获,咱们交流一下,不过之前先让我和我们的小英雄打个招呼!”雷铭德笑着说,视线投到了顾钧吾身后的顾昔身上。
顾昔一直躲在老爸身后,默默地打量着这位手握重权的省纪检委书记,雷铭德相貌很俊朗,许是精力充沛的缘故,面相看起来显得很年轻,把有些花白的头发染黑,说他四十五六岁估模也不会有人怀疑。
事实上雷铭德的确也不能算老,五十一岁的年纪在全国的高级干部中也可以称得上年富力强,作为东平省省委常委中最年轻的一位,可以预见雷铭德上升的空间还很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