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人融合在一个城市里,这个城市就散发出独有的味道。
京城就像一枚缓缓转动的印章,雍容而大气;上海就像一枚快速滚动的金币,富贵而冷漠。
小城市则有它独特的韵味,宁静而安详。褪去了大城市的浮躁,糅合了村落的宁静,走在其中,内心会有种深深的悸动,这是一种灵魂的渴望,这更是对自然的亲近。
漫步在街头,看着那些古朴的建筑,青石铺就的小路,包租婆内心感到十分的祥和,有一种想亲吻土地的感觉,“哥,你就住在这个地方啊,好美啊!”包租婆在街道上欢快地跳跃着,丝毫没有感受到任庸的无奈,本来任庸想打的直接回去,包租婆非要步行,说这样就能更好的了解平原县,于是乎任庸就扛着两个箱子跟在包租婆的身后。
一个破旧的县城,有什么好看的,任庸此时此刻从心底油然而生一股优越感,却忘记了自己第一次踏入大城市的时候,那惊愕的张大了嘴的表情。张父在宁安住了几天后,就回了南安,毕竟他还是一个直辖市的市长呢,总不能天天陪着女儿吧,那不乱套了?待张父走后,任庸把东西一收拾,就带着包租婆往他的老家赶去。
平原县是一座历史超过千年的古城,有种厚厚的历史沉重感,但同时又蕴含着一种别样的现代感,让人第一次见到就能深深的陷入其中,当然,这对于任庸来说,很是普通。他所要拍摄的纪录片就将从这里开始,一直追寻到中越边境,这是他策划的路线,纪录片,尤其是这种历史性纪录片,对于真实感要求特别严格。
从平原县火车站下来后,任庸就扛着两个行李包走着,若不是第一医院离这里不远,也就三四百米的距离,他是绝对扛不住的,人力不是这样浪费的!不过,见包租婆走在街头,很是开心,任庸心底也感到高兴,肩头的压力似乎在一瞬间就减轻了不少。
“到了,走吧,我已经给母亲打电话了,说不定已经做好饭了呢,别让她等我们!”转过街头,任庸就是精神一振,任意服装店!终于到了,这一路这是不好受啊,快步走上前去,任庸放下行李,却发现包租婆站在一边,扭扭捏捏,身子似乎定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伯母,她……我这样直接就见她,是不是有些不妥啊?我是不是应该买点东西,拿在手里?”包租婆脑子里转过无数的婆媳剧,一时间很乱,不知道应该如何做。一路上都不见她着急,可到了关键时刻,她却怯场了。
“走吧,丑媳妇终要见公婆的,别扭扭捏捏的!我娘很好相处的!”任庸忍着笑意,一把拉住包租婆的手,就推开了门,慌得后边的包租婆直跺脚,也不让人家打扮打扮,要是仪表不整,那就完蛋了。就这样,两人拉拉扯扯的进了屋。
“娘,我回来了!”将行李放好后,任庸拉着包租婆的手,在院里喊了起来,此时的包租婆脸色烫红,头低着,就像牵线的木偶,被任庸拉来扯去,就是不敢吭声。
“阿庸,你回来了啊,这是杏儿吧,呵呵,赶紧进屋,外边天冷,可别让杏儿冻着了!”任母穿着围裙,手里还拿着勺子,显然是听到任庸的声音,就从厨房跑了出来,“娘,你可真是偏心,我也在外边啊,你怎么不关心我冷不冷啊?”任庸有些吃味,不过还是拉着包租婆进了屋,“臭小子,真是个傻子,也不知道心疼人家姑娘!”任母挥了挥手里的勺子,又转身进了厨房。
屋里,任父坐在床头,看着电视,《喜羊羊与灰太狼》,呵呵笑个不停,“爸!”任庸对着包租婆摆了摆手,拉着任父的手,嘘寒问暖,刚开始任父见突然间有人拉着他的手,有些恐慌,渐渐地任庸身上的味道让任父感到安心;聊了几句,忽然间任父眼睛一亮似乎记起了任庸,就高兴的拉着他的手,指了指电视,让任庸陪他一起看动画片。
包租婆的眼里闪过一丝疼惜,望着无忧无虑的任父,她的心中充满了呵护,“伯父,我是杏儿,来看你了!”包租婆坐在另一边,拉着任父的手,露出了可爱的笑容。刚开始任父有些退缩,之后见包租婆似乎对他并没有恶意,情绪就渐渐地平静了,三人就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起看着动画片。
“娘,我爹的病情怎么样了?有没有恢复的可能?”饭桌上,任庸一边给任父夹菜,一边问着母亲,“去医院检查过,医生也是束手无策,这种病情似乎无法治疗,拍过片子,脑部淤血已经完全清除了,可就是无法恢复,据医生推测,是脑部神经受损,很难修复,只能让他慢慢地自我修复,只要神经受损部分恢复,他就能清醒过来;就这样吧,慢慢地治疗,总有恢复的一天!”任母叹了一口气,给任父夹了一口饭,就开始招呼包租婆多吃些饭菜。
“杏儿,别紧张,伯母又吃不了你,放松点!”任母给包租婆夹了几口菜,却发现包租婆仍有些拘束,就开口劝道,“谢谢,我没事的,伯母!”包租婆吃着饭菜,说话声也不紧张了,看着任庸在那里偷笑,包租婆趁着夹菜的空隙,狠狠地瞪了他几眼。
“阿庸,我看杏儿挺好的,人长得好,性子还温和,挺秀气的一个女孩,你可别辜负了人家啊!”任母瞧见了两人的小把戏,心底有些高兴,却忍不住警告起了任庸,“咳咳……”任庸正在吃饭,听了任母的话,一口气没有喘上来,顿时把饭粒吸进了气管。包租婆,性子温和?秀气?怎么看出来的?包租婆见任庸望过来的眼神充满了怪异,原本得意的神情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是她平时就像个疯子一样,整天捉弄任庸,他也不会给她起了个包租婆的绰号,万一被他说漏了,那岂不溴大了?包租婆想到这里用眼神威胁着任庸:敢说出来,有你好受的!看的任庸一阵摇头。
“对了,吴爷爷呢?不是让他搬过来了吗?怎么没见?不会是有搬回去了?”任庸进来后一直觉得怪怪的,原来是少了个人,吴爷爷怎么不在这里?“你吴爷爷前几天在街头和人下棋的时候,一时情绪激动,高血压又犯了,在医院已经养护近一个星期了,明天就可以接回来住了,对了,你这会回来住几天啊?”任母有些急切地问道,这回不会是住一晚上,就又要走了吧?
“娘,我这回回来,要拍摄一个记录片,会常住家里的,明天我和杏儿去接吴爷爷吧”,任庸的话让任母非常高兴,“好,那就住些日子,让娘给你做些好吃的!”,任母高兴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阿庸,你和杏儿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还等着抱孙子呢!”任母有些急切地问着,眼却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任父此时也笑呵呵地望着两人。
“噗!”包租婆一口汤吐了出来,从进屋就没有消退过的红脸刷的一声红到了脖根子上,“伯母,我们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呢!”包租婆一脸扭捏的说道,感觉自己的脸上滚烫,“娘,杏儿是第一次来咱家,好不好,这个问题以后再说!”任庸也不好让包租婆一个人囧在那里,就出声圆场,“好了,娘不问了,杏儿啊,别介意,伯母只是年纪大了,想孙子有些急切了,你别放在心上啊”,似乎是感到有些不妥,任母有些歉意,“没事的,做娘的问这些应该的!”包租婆有了任庸的帮腔,感觉轻松多了。
“你的剧本我怎么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呢,总感觉在那里听到过,尤其是那个张青山嘱托吴爷爷帮他寻弟的情节,很是熟悉,就是想不起来了!”坐在床头,包租婆小脸皱到一起,似乎在努力回想,究竟是在那里听过这个故事。
“好了,杏儿,不要想了,这种故事在每个老兵的身上都有可能发生,或许是你无意间听到的,肯定有些相似了!”任庸躺在那里,,有些苦恼,都怪他的母亲,非要说房间不够,硬是让他们住在了一个屋,虽然任庸不是很在意,可人家大姑娘的,总是面皮很薄,万一不愿意呢?幸好,包租婆虽然脸红,却没有反对。尽管任庸知道,这是娘不好意思问,就试探一下,看两个人进展到了哪一步。
平时两人经常在一起闹,但是从没有住在一起,就算是前几天相互表白后,两人虽然如胶似漆,也没有想过住在一起,感觉来的有些突然,但却成了一剂催化剂让两人的关系有了一个重大的进展。“好了,睡吧,明天还要一起去医院接爷爷回来呢!”任庸打了个哈欠,伸手关了灯,“讨厌,手别乱动!”不顾包租婆的反对,任庸一把将包租婆拥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