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之下,就使舌头蛇尾开始摇动起来。
不过长蛇阵也的确是凌厉。
尽管蛇头蛇尾不能相顾,可长蛇阵抖动起来竟反而将左右两边冲击而来的两百的红队重装材官团团围了起来。羊牟心中一惊,对方的蛇头蛇尾竟然都留下的精锐的力量。
不过羊牟也不惧。令旗一挥,两边分出去的两头都是齐齐向着前方冲击过去。羊牟竟然是要蛇头蛇尾强行击杀一处,硬碰硬让地将士卒的实力发挥出来!
激战不过片刻,蛇头,竟然突破了!
蛇头是此时孙二杆子所在之处,如何会这般轻易突破?
羊牟心中惊疑未定,定睛看过去。顿时心间一跳:对方竟然也变阵了!蛇月复前凸,蛇头蛇尾居后。这分明就是要弄天地三才阵啊!
孙二杆子将手头事物交给一个百将,带着昭武曲集合的精锐强行撤离了蛇头部分。再领着冲出来的蛇月复,这厮,竟然将蛇头蛇尾分成了三部一举朝着眼下只区区百人的羊牟而来!
战情讯息万变,任何一个变动都可能带来极大的变化。而今,孙二杆子这一舍身一击硬生生用舌头的牺牲换取了这一次绝杀的机会!
不错,就是绝杀。
无论是训练水平还是士卒的技击能力,孙二杆子都是十分清楚。雁门郡兵比不上!这个不是一个两个猛将能够解决的,也不是豪族子弟大方拿出私兵能够挽回的。
在整体上分裂的雁门郡兵根本难以在堂堂之阵上击败对方。
若是两边都硬碰硬,堂堂之阵冲击厮杀,雁门郡兵实在没有超过三成的把握能够胜利。
于是,孙二杆子把心思放在了奇计之上。这些念头,孙二杆子甚至连司马舒都没有告诉。一字长蛇阵是雁门郡兵训练中的常备项目,选用这个,却也是孙二杆子费尽心机这才定下的。
在阵列已经有混乱的趋势下,红队的果断压迫更是一定程度上迫使雁门郡兵不得不全力应付。
而此时,孙二杆子逆势而上。生生摆上一字长蛇阵,反而宣示对方要狠狠打上一仗。这种硬气看在一众人眼里自然是提神振奋,看在眼眸眼里更是大喜过望。
作为综合实力远超度对方的红队,不怕硬来比拼实力,就怕对方跟你虚以委蛇就是为的招机会一击必杀,到时候未必都能防得住。
于是羊牟大胆地分兵进击,分出大部力量死死掐住一字长蛇阵中的最紧要两个部位。那便是蛇头和蛇尾。掐住了蛇头蛇尾,也就意味着一字长蛇阵失去了大部分的活力,不能发挥出建立在强大机动力上的战力也就失去了翻盘的机会。此时要是两边都是死拼,最后能胜的当然就是红队这一边。无论在训练水平还是士卒单兵能力,那都是远超的。这一点,在前四场中显露的淋漓精致。
显然,孙二杆子作为打老了仗的不可能不知道。竟然就这么硬生生伏下了这么一笔:放弃蛇头,集合蛇月复,进攻仅仅只有百人的羊牟部分!
天地三才阵,哪三才?自然是天地人三才。作为最关键的指挥部门,原本应当是给这条长蛇剖月复的天阵却已经力衰失去了强攻的能力,只能和蛇月复对峙,牵制对方支援左右的蛇头蛇尾。
可这么一招在孙二杆子发力以后被徒然打破平衡。
一字长蛇阵五百人长长拉起,每处人数大抵都是一样。如此,不比已经只能用作牵制作用的羊牟天阵部分。孙二杆子一招壁虎断尾领着精选精锐就这么死命地冲了过来,人数虽说不多只堪堪两百余。可要收拾已经力衰的羊牟这一部,并非难事!
羊牟此刻已经顾不得去想期间得失了,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拦住这两百抽出来的蓝队精锐!
身边只堪堪一百余人,还有许多只是传令兵之类的辅兵。硬碰硬的本事这时候却轮到他们不欢喜了。
羊牟挺胸走在前头,大声呼喝着稳住阵列。一百人,迅速摆开了一个圆阵!而羊牟则留着其余非主站人员留在圆阵中央。此刻的羊牟可不是在武陵地下的扶苏,那会的扶苏,手下根本就是一支战斗意志薄弱的临时军队,扶苏若不能豁出去鼓舞士气只怕一次冲阵就能崩溃掉。
而眼下,羊牟手下是一支这个帝国苍穹下戍守京师的职业化强悍军队!只要主将能够不想着逃跑,坚守岗位,每一个士卒都会迸发出强盛的战意迎头击上!
两百余人狠狠冲了上来,此刻,两百余人虽说阵列散乱此刻却透着一股子决然的气息。所有雁门郡兵的人都知道了,眼下,是他们扳回雁门最后的一次机会了!
而他们所有人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挽回此战,后面阻拦的断后士卒难以再支撑下多少时间了!
于是,尽管红队的士气不弱,可含着决然之气拼命一搏念头而来的孙二杆子等两百余人又岂是可以小觑的?
当先一冲,顿时让整个阵列还是有些歪歪扭扭起来。去掉墙头只余下白布涂抹石灰的秦戟狠狠戳过去竭尽全力让对方甲胄之上戳满白点。
随着后队郡兵士卒跟上,枪头石灰越发稀少使得一个个都开始用秦戟长矛狠狠推过去。死命用力将对方的阵列撕开一个大口子!在武器被限制只是演练的情况下,毕竟不能下死手。尽管两边一个个都是争夺凶猛,可去掉锋锐的枪头又不能死人。两边靠的,终究是人多力量大下的技巧性搏击。
没有刀枪入肉的赤血飞舞下令人血脉喷薄的感觉。却让高台上一个个无论是高官显宦还是无名小吏都是呼吸不由自主地有些压抑。这,就是战争啊。承平十数年的雁门郡尽管处于边郡,可已经十余年没有爆发过较大的战事了。
一众忙着争权夺利的庸庸众人哪里会见识过这等景况?就是这般被限制住相当部分的厮杀已经让不少人心间被猛然冲击了。
此刻,更是让所有人心间凛然。看着这一个个凶猛的士卒,无论场下对比中哪一方占据了上风,唯一不去居下风的就是在高台上最前面的那个人:扶苏。
这些兵马,都是扶苏的人啊。有了处理政务的大才萧何,又有如此凶悍勇猛的士卒。这北地数郡之地,还有谁能比拟?除去国朝第一大将蒙帅以外,这天下能与之争雄的人物只怕都是不多吧!
台上众人思绪飘远的时候校场上羊牟已经不得不披坚执锐上阵了。
校场上的情势已经明朗化。最关键的地方就在这羊牟一处!若是羊牟所部被击溃,主将被擒下士气大落的红队只有被击溃的下场。同样,若是孙二杆子久久不能击溃羊牟所部,一旦红队击溃蛇头的一部两百人赶回来救援,此役蓝队就会确认无误地失败掉!
这些情势就算是台上这些不知兵的小吏也是清楚,那下面那些亲身搏杀的两军统帅又如何不知道?
孙二杆子死命地领着凶悍之卒突破薄薄的羊牟圆阵,可羊牟也不是易与之人。竟然挺身而出领着几个精锐悍勇月兑离圆阵就这么斜刺里地突破了过去。反倒是将本就散乱的昭武曲一干士卒冲了个零散。待孙二杆子再找过去的时候,羊牟再就归了圆阵。只不过几个勇悍之卒也被留了下来成了此次演练中第一个俘虏。
被制住的几个红队士卒很快就自觉地走了出去,此刻,两方激烈的厮杀之中又上来了一批人。这些人全身着甲却不并未拿出武器,其中一个走到厮杀阵列上,指着一人拉了出来,看着被拉之人满脸的疑惑,于是大声道:“身上咽喉、眉间,心脏等要害‘受创’者不得滞留。身上非要害处白痕超过五处的计算为轻伤,可以继续‘战斗’。超过十处者,计算为重伤,必须下场!”
原来,规则之中若是身上被击中多了的积累到重伤或者‘瞬间’死亡都是要立即下场的。可此刻两方都打得入迷,两边都只恨手中木枝兵器不能有效伤人,血气上涌下哪里还有几个自觉的?
两边尽管身上满身都是白痕,却依旧有许多滞留不下的。他们不肯下来,庆倪却不会饶恕。一股脑手下一百人全部撒下去,竟然硬生生把人拖了下来。此次,就不是第一次拉人时那般客气了。敢有滞留的,剑背拍去一个个拖走!
深处原本蛇尾部分的司马舒此刻身边也有几人凑了过去,目标,赫然是司马舒那一曲几个豪族私兵出身满身都是白痕的士卒。这些军法队的执法官大多都是出身扶苏的卫队。本来对这些雁门郡兵没什么好颜色,又是占理,哪里会和气。当下就拿着剑背要拍人走了。
岂料,这几个豪族出身的士卒反而恶狠狠瞪眼了过来。几名执法官冷着脸忍着怒气没有发作,声音冰冷道:“军中有令,你既然身上带了两处要害白痕,十三处非要害白痕。怎还胆敢滞留!”
声音冰冷,这几个执法官手上的动作自然不会再客气。剑背砸上去就是要赶人走了!
此刻的司马舒作为军中长官也不知跑了哪里去,竟然没有过来主持。这般内部一乱,外面的阵列自然就稳不起来。恰巧红队百将是个果决的人,领着人死命一冲,竟然就这么冲开了原蛇尾的阵列。
阵列一乱,抵抗的意志竟然急剧下降。此刻,月兑身而去的两百红队士卒也不管这扬武曲的原蛇尾,现在的地阵了,全速冲向两百余步外整个校场最关键的部分!
这几天应该还不会上架。估计,上架的时候我已经在火车上了。这些都是定时好的。应该不会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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