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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谷的判断并没有错误。
当东胡人开始整顿队型的时候,冒顿下令让万骑停下。自己却带着百十亲兵出了队列,亲自到了东胡人的阵前。
万骑的严整让东胡人凛然,尽管聚集在律谷身边的东胡人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但面对对面的万骑一众人都不在神色轻松。看着昔日被同袍尽情嘲笑的匈奴单于,律谷挥手示意属下不要轻举妄动。
同样带着百十亲兵,律谷纵马到了冒顿身前。看着这个残忍蛰伏了半年的匈奴单于,心中感慨不已。当初所有人,包括自己都嘲谑这个匈奴单于舍弃战士的生命:战马,舍弃男人的尊严:妻子的时候。谁能想到,今日,冒顿竟然会带着大军突袭而来。在所有人的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而且,东胡王帐被突袭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
生死无踪的东胡王让律谷帐下的勇士有些混乱,但只要能够见到东胡王,相信在东胡王的指挥下,迅速聚拢的的这头恶狼。
但消失的慕容部却给了律谷十足的警惕。所以,对于主动发出善意的冒顿,律谷压下了部下的异议带着少数亲兵亲自会晤这个极可能是草原上唯一雄主的冒顿。
首先开口的是冒顿:“你们的王已经死了,臣服我,或者死亡。”
冒顿的态度让律谷心中凛然,对面的这个人十分骄傲。尽管先前的蛰伏几乎欺骗了所有人,但此刻,复仇而来的冒顿比冷静下来的单于更加可怕。他可能会毁了整个草原。
律谷沉了一口气道:“尊敬的单于,律谷认为最好的答案或许是第三个。”
冒顿目光一沉,头颅微微上扬,道:“天下没有匈奴甲骑不能穿透的骑兵。律谷,你是东胡人里我唯一欣赏的将领。我不希望你死在无谓的信仰上,臣服我。你可以得到比以前多十倍的权势、财富还有女人!”
律谷摇摇头:“消失的慕容部让我感受到了南国的气息,单于,停战吧。草原人的鲜血不应该为秦人浇灌,我愿意带领去渔猎。”
冒顿轻蔑一笑:“不过一竖子。能敌得过匈奴万骑的勇士?喝!”
似乎为了印证冒顿的判断一般,当冒顿轻喝一声,弯弓鸣镝时。冒顿麾下的万骑瞬时间朝着东胡本阵慢速奔跑起来,没有人怀疑,当这万骑加速起来,能有什么骑兵阵列能够拦住。
律谷心下一沉,身后尽管略微慌乱。但占据数倍兵力优势的东胡人没有后退,尽管时间上慢了些许。但依旧迅速加速起来,比起慢腾腾似乎在漫步的万骑,东胡人的动作可谓用猛虎扑食来形容。
但接着,让律谷心中猛然下沉的却是冒顿的动作。
只是轻轻一举手,一万骑在短短不到一弹指的时间便停了下来。而应对匈奴的停止,却是持续换乱的东胡本阵。一弹指为七点二秒钟,在短短不过七个数的时间,匈奴人完成了一万人的命令传达和实施。
尽管只是一个简单的停止命令,但一万人迅速有效地在弹指之间完成依旧极大震慑了东胡人。
“三关口的事情绝对不会再次发生。在扶苏下令准备军资的时候,他的动作就再也没有逃出过我的视线,现在,你需要担心的只是你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律谷,要么带着你部落的八千精锐。要么,堕入地狱吧!”
说完,冒顿依旧那副自信十足的模样,神态写意地看着律谷,似乎完全不将律谷身后的十万骑军放在眼里。
冒顿没有可以压抑自己的声量,似乎风助音传一半,数个东胡将领齐齐都明白了冒顿的意思。这厮竟然在战阵之间公然招揽敌国大将!尽管东胡王帐的失陷让东胡士气有些小挫,但冒顿就这般吃定了东胡人?
一想到此节,几个东胡将领莫不是嗷嗷叫了起来。其神情之狰狞,一副一旦律谷投降便杀将过去的样子。
“报!”一骑飞奔而来,正待冒顿恼怒哪个传令兵如此慌张时,那探骑气喘吁吁道:“报单于。分兵猎杀鲜卑人的左大当户误中鲜卑人之埋伏,现如今死伤六千余。退守两百里,西方有……”
“混账!”冒顿一听顿时大怒,这谈判已经到了紧要关头。竟然突然窜出一名探骑汇报匈奴败绩,这不是给东胡人一个鼓劲的机会吗?这到底是自己的探骑还是别人的细作啊。
所以,这名探骑根本没有把话说完的机会。立马便被冒顿下令一刀斩杀,血若喷泉。
后世研究匈奴史的学者对这一段史料的研究有极大分岔,有人认为这名探骑根本是皇帝陛下布下的暗子。是用来挑起匈奴、东胡激战的重要砝码。而后来发生的大战也印证了这一点!
但也有不少人认为,这名探子并不是扶苏布下的棋子。而是一名忠于职守的匈奴士兵,因为左大当户身为一直以来支持冒顿的匈奴高层将领,不仅负责驱逐周遭的鲜卑人,也负责了冒顿十万大军的后路安全。所以,为了情报传递的及时,这名探子当场汇报并不是错误的行为。而是冒顿为了一己之私怒怪罪了这名忠于职守的匈奴探骑。
而最为印证这名探骑是匈奴忠诚探骑的是这名匈奴骑兵的最后一句,没有说完的话:“西方有华族人出现!”但这句话除去微微露出后悔神色的冒顿便再也没有人晓得了。
但无论后世史学家如何反驳印证,都无法改变,在始皇三十七年十月末的这一天,东胡人和匈奴人爆发了两国之间最大的遭遇战。一场互相都没有足够准备的遭遇战。
此刻的律谷面色越发严峻,终是拨转马头,回到本阵之中。临了,回头对冒顿道:“既然如此,战吧!”
谈判破裂。
集结的东胡人并没有因为东胡王帐的失陷而发生动乱,在有三万拥簇支持的律谷统帅下,东胡在那一道振奋人心的消息中焕发了勇气。
的匈奴人,不断调试着手中的骑弓。弓马娴熟的东胡人便是在这精锐的骑射之上,不断从燕赵之地掠夺资源。一步一步成为东北地区最强大的势力。
另一边,看着东胡人调试弓弦,检验青铜箭头的匈奴人则开始不慌不忙地抽出武器。相比骑射~精湛的东胡骑军,匈奴最精锐的万骑才是任何敌人心惊胆战的力量。
这个逐渐向重甲进化的匈奴万骑,集合了整个匈奴国所有的甲具资源。一个个人马俱甲的匈奴甲骑昂首挺胸,手中弯刀锋锐,胸甲寒光闪烁。
拥有强大防护力的匈奴甲骑一旦近身,绝对是任何军队的噩梦。
战斗鸣镝射向律谷身前。侮辱性的挑衅激发了东胡王族的血性,一队至少三千的三队骑军开始向左侧边高地运动,而另一边律谷用放出了非东胡本部的骑军去挑战同样非匈奴精锐的右侧匈奴甲骑。拥有庞大兵力优势的律谷希望抢占这样一个高点,以总计三万人的兵力压迫匈奴的左右两翼。
但匈奴人置若罔闻。鸣镝响起,万骑轰隆般的巨响便响彻云霄,似乎这些被冒顿用宝马爱妃教起来的匈奴万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畏惧!
“冲锋!”律谷抽出了手中的长剑,这柄购自会稽郡的宝剑绽放的寒光点燃了东胡人的热血。
誓言不退的律谷带着亲卫迎头冲向甲骑的前锋。
“让匈奴人瞧瞧东胡勇士的利箭!”律谷挥舞着宝剑,回应他的则是如黑云一般从身后升起的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