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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过……罪过,通宵码字头晕颠倒的。&&
最后一万赵军精锐在张耳“三日不封刀”的口号下激动不已,士气为之鼓舞,尽皆大喝向前,扣城而去。
三日不封刀,自然不是说打下城池之中还需要军训三天什么的。而是三天之内,范阳不禁止抢劫,财货任由尔等取,女子任由尔等抢,城中刀兵不封,军律不管。可以想象,对于军中而言,三日不封刀,可谓是极好的福利了。完全将所有赵军心中的暴戾激发了出来,全军进击,一举压向了范阳城。
城头之,看着张耳将最后一支军力投入,面色凄惨,道:“范阳男儿,今日,不胜既死。听见了没有,城破,定三日不封刀。城中百姓,将无一活路。你们的妻儿子女将倒在这群禽兽的刀兵之前,一旦你们生死,所有范阳人的妻女将任由婬辱,所有范阳人的家产将付之一空或者成为这群强盗的财产!”
“范阳男儿,不胜即死!”
“不胜即死!”
……
一声声高喝让徐原迁心中犹若刀削一般痛苦,若是徐原迁没有蒯彻这个后手,只怕范阳已经沦落。无数范阳人无论军民都是拿着武器在城墙之准备战斗,战至此时,双方的辎重早就消耗一空。而今,无数的赵军将卒通过云梯开始朝着城头之涌,真正的如同蚂蚁一般疯狂地朝着城头挤进去,每个赵军将士神色狰狞,似乎看到了城中一个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和数不尽的金银钱财。
而无数的范阳男儿,都是手握着武器,紧紧握着,所有人都在准备着战死此处。他们,不胜即死!
徐原迁看向县令府深处,目光隐隐带着绝望。难道,里面的那个人觉得此刻还不是翻盘的最佳时机吗?真的,要范阳的最后一鲜血流干?
徐原迁终于看到了他所想要的。
一朵绚丽多彩的菜色花朵在天空之中绽放,徐原迁笑容极其干净纯粹,他似乎看到了范阳的新生!
“杀!”看着这朵彩色花朵升起,忽然地,在范阳城外卷起无数尘土。六千秦兵在代郡行营校尉卢井然的指挥下,向赵军月复背发起进攻,六千大秦将士,披坚执锐,以锋矢阵悍然冲向人数多达四万余的赵军月复背。
后方卷起的尘土昭示了战局的逆转,六千从烟尘之中怒喝冲出的大秦将士如同神兵天降一般,杀向了赵军的后背。
如牛刀入油一般,锋矢阵的箭头刺入了赵军的胸月复。划破的军阵让一个个赵军将士目眦欲裂,他们即将胜利,然而此刻却要极其仓促其组织防御月复背突然冒出来的这一支精悍秦军。
仓促的阵列终究是无法抵达凶悍的秦军,锋矢阵的强势突入让人措手不及。
月复背受袭的赵军一瞬间失去了对范阳城的控制,爆发出超然战斗力的范阳守军一瞬间爆发了强大的战力,每一个范阳人似乎都要用手中兵器沾染的鲜血为他们战死的亲报仇。
徒然之间的逆转让人难以忍受,张耳更是如此。
但张耳绝对没有认输,尤其是在自己万余嫡系丝毫未有受损的情况下,张魇更是咆哮着要反击。
不错,突然的进攻的确让赵军的士气大降。六千秦军正规军的进攻不大不小地让赵军失去了继续强攻范阳的可能,但赵军的死伤绝不严重。
刚才受到的突袭之中,混乱远远大于赵军的死伤。
对此,张耳瞬间稳定住了心性。他还没有失败,他还没有输。即便是此次在最终的扣城之中失去了攻克范阳的可能,但他依旧还有嫡系可以围歼了这股秦军。
他还有亲信在巨鹿维持局面,他还有一郡之地,还有一张可以自立中原的底牌没有翻出!
“整军备战,张魇,我与你先斩后奏之权!整顿军队,反击秦贼!”张耳与宝剑张魇,高声怒喝。身边众将齐声凛然!
张魇接过宝剑,领着亲信很快便在斩杀了一个司马,数个五百主后稳住了军队。随后聚拢将卒,正是准备稳住阵列迎战秦军。可以说,张魇此举及时妥当。
但正当张魇将麾下没有收到多少损害,却已经混乱成一团的将卒重新聚拢的时候。
混乱之中的赵军竟然又有一个数千规模,聚成一起的部曲出来。张魇正待大喜,持剑就要过去接管这支军队的指挥权。张魇身为副将,权责极大,又临时有了斩将之权,谁敢忤逆?
然而,当张魇凑近之时。竟然十数箭雨扑面而来,这辎重匮乏之时,竟然有人藏着这箭支伏杀自己!
这是张魇心中惊疑之处,随后,当张魇看到进攻自己所部的将官时,登时双眼圆瞪:“陈泽,竟然是你。你不是在大营里我的亲军看守吗,难道?”
这部数千人的聚拢散兵竟然是前任陈馀部将陈泽,这也是陈馀最得力的部将和族侄,在张耳夺权之后念及旧情没有杀了,却是严厉到极点的看押。
而今,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这陈泽竟然死灰复燃,不仅悄无声息进入了战场,更是在混乱之中聚拢了自己的亲信!
“张魇狗贼,若不是叔父念你武艺军略不错,多加任用。你何来如此独领一军之军职,而今忘恩负义,反倒是刀兵相向将我和叔父看押。今日,看我不拿了你的狗命!”陈泽怒声高喝,手持一柄长剑灵动如银蛇,调转诡异,连去数人性命,领着将卒杀奔过来。让张魇一阵心惊胆战。
而此刻,又是一人走出。手持画戟,面目带着少见的戾气。正是被囚禁已久的原先赵军主将陈馀,只见此刻陈馀胯下马,掌中戟威风赫赫。冲杀而来,十数将卒尽去黄泉。
一路杀来,也不高声呼喝,竟然凭着这声望就收拢将卒数千。这陈馀、陈泽一处。几万大军倒戈一击,陈馀经营大军日久,亲信何止数十百,若是张耳拼着军中动荡狠心杀了陈馀便也罢了。
但张耳忌惮动荡,自以为是能压服住大军,又贪婪军功。留了陈馀性命,而今陈馀出来,哪里有手软的道理?
一顿冲杀,张耳倚仗的嫡系主力,张魇所部顿时成了苦苦维持之状。而其余三万余根本没有搞清楚状况的赵军更是被秦军和范阳守军的夹击下,更加混乱,
张耳一个劲地斩杀混乱之将卒,领着不过数百的亲卫死命地收拢将卒。但依旧是难以缓解而今赵军乱局。
张耳目眦欲裂,帐下众将全部发下去稳定各部。然而陈馀的出现已经击碎了张耳的威信,眼下的张耳威望甚至还没有张魇高。在陈泽道出真相之中,甚至有那忠于陈馀的部将企图领军取了张耳的首级。
就在这样的混乱之中,陈馀和张耳终于在乱军之中见了面。一声雷霆咆哮,陈馀止住所部,掌中戟划破一段衣角,冷冷对视张耳:“张耳,今日本你死期。但念在你我数十年情分,今日我不在追杀与你。但你能否在秦军将卒下活命,就看你造化了!”
张耳心中绞痛,道:“原来你是投降了秦贼,哈,那看守之围也是所谓特科给你解的!也罢,我曾经悔不曾杀你,眼下你放我走。数十年情分,就此一并烟消云散!”
“张魇,随我突围!”张耳高声大喊,领着聚拢过来的五千余将卒奋力突围,好在此刻的秦军在混乱的赵军之中并没有找到张耳的位置,而范阳守军也已经没有足够实力再去厮杀。
见此,张耳哪里还不抓住机会奋力突围。
陈馀目光一片冷冰,放声咆哮,道:“休要走了张魇,此等背主之人,天下之人共诛之!”
陈泽回应了陈馀的动作,领着数千聚拢过来的亲信迅即围了张魇。而此刻,真相大白于众人的情况下,鼓噪着张耳夺取军权的张魇自然众叛亲离。
身边近万军队,得知如此情况之中,竟然十停去了三停。如此又面临陈馀、陈泽围杀。尽管张魇奋力无比,手中兵器舞得犹若流光一般,但在军心已经失去,将士士气低落的情况下。身边六千余将卒迅速被秦军材官、范阳守军、陈馀陈泽围杀,兵力圈也迅速被不断剥削,消融。
最终,在陈馀陈泽领着精锐一路突击之下,一干掌中画戟看下,大好一颗人头飞起,张魇身死乱军之中,尸首无存。
“喝!”陈馀怒声大喝,似乎要将这些天来收到的委屈一并发泄干净!他既然答应了此次不去追杀张耳,划清两人情分,自然是不会去追杀。但这怒气怨气,也就散发在张魇身。
“大胜啊!”徐原迁在城楼之,目光迷离,心中满是激动。击破五万大军,招降赵军大将。这当是如何煊赫的功勋啊!
如此功勋,如此荣耀。他徐原迁,竟然能够参与其中,分薄军功。这是何等让人激动的事情?
然而,无论徐原迁这老家伙激动,身边的代郡行营副使却是一点都看不出激动的神色。而是眉头紧皱,看着城下逃去的张耳,嘀咕道:“王喜好精锐,尤好骑卒。麾下三营亲卫军都是步骑精通,九千精锐不是已经从邯郸北围杀张耳大军了吗?怎的,精锐到此刻依旧都没有来?”
按照预定计划,自然是范阳城下里应外合。蒯彻、徐原迁在赵军最为疲弱的时候出伏兵进攻,而隐藏的狠招,也就是特科科首伏承说降陈馀分裂赵军五万兵,最后配合着南边过来的三营骑军彻底围歼赵军。
但此刻,羊牟、牛天照、官泰竟然没来!
蒯彻心中一阵心悸,身边一名亲随忽然神色严肃地一个纸条,赫然说是伏承所传。蒯彻急忙于隐秘之所打开,见面寥寥数字,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