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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赤膊持锤,亲身敲打在大鼓之上
健美的肌ròu和扶苏严肃的表情让这一刻宛若神圣,大王亲自击鼓为将士鼓舞士气纵然是千百年来,也极少有过听闻而今,扶苏不能亲身上阵杀敌的情况之下,天子鼓声响起,每个人既是感觉心血涌起,又是感觉面上羞燥得发红
四万强兵,迎战一干已经半途磨去了体力又是孤军独战的疲兵如此情况,竟然还是不能战胜这叫一干将卒如何不能羞燥?
眼下,扶苏击鼓亲自为众将士鼓舞士气谁人还能干不去用命?就如王离亲身击鼓的时候,北伐南军士气大振
而今,身为大秦之王天下最有权势的男子,亲自为众将士击鼓这已经不是让一干人士气鼓舞,而是让一干人为之发狂了
感受着最甚的正是赵信,此刻的赵信犹自还未明白为何敌军忽然发狂不要命地冲杀而来原本稳扎稳打的苏角为何拼了命地赶着战卒进攻,甚至亲自带着兵将冲杀在了最前
而羊牟、牛天照以及上官牟是如同打了jī血一般,疯狂地进攻进攻再进攻
铁甲奔涌,三棱箭头寒光闪烁无视北军将士奋勇进击,将庞大如山的压力一举压在了已经摇摇yù坠的王离亲军身上
扶苏的鼓声如同一同轻若鸿máo的稻草一般,不能给赵信一点伤害但赵信却感觉自己已经命不久矣,羊牟的发狂进攻让两人之间身上的伤患急剧增多
但赵信身边的战卒伤损,却是巨大扶苏的鼓声一起,无数甲骑嗷嗷叫着冲杀过来,再也无视任何赵信扈从的阻拦
当最后一名扈从被斩杀后,赵信冷漠地看了一眼远处击鼓不停,犹如不知疲倦的神人一般的扶苏,忽然发狂地冲了过去却在百步之外,被扶苏身边的亲卫百支弩机齐shè击杀
扶苏的鼓声和赵信的死亡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将已经再难负重的这只骆驼彻底压垮,带着亲信拼命逃亡的王离看向南方,此刻心里肠子都悔青了
若是他能够稳扎稳打,攻克北岸大营后稳步推进,再怎么也不会被扶苏如此伏击
就算是伏击,掉落陷阱的也绝不至于会是北伐大军的嫡系核心而应该是如廖柯、席品那样的杂牌军想必,就算是扶苏,也想不到最后落入陷阱的,会是如此一条大鱼
不然,扶苏的吞食不会这么辛苦甚至要扶苏亲自击鼓,才能压垮王离这头骆驼
王离眼下真是如同一头骆驼一般,带着百十个亲信仓皇如狗地跑在退往南岸的道路之上根本无视身后失去了赵信统领依旧在苦苦坚守的狼卒,也无视了为王离逃生辛苦奉献着力量的两万余亲军
这些失去最高长官,失去嫡系长官依旧忠勇奋战的士卒大多在各自基层长官的带领之下各自为战尽管被不断分割包围消灭,却依旧有反抗之火燃烧
如此境况让苏角和羊牟、牛天照、上官牟的追击工作十分艰难九千重甲骑卒面对一层一层的拦截尽管砍杀起来犀利无比,可大鱼逃月兑,一干小虾纵然再多也无意义
一直到扶苏亲自出马,招降纳叛,这才软化了这些将卒抵抗的决心但当羊牟将麾下重甲骑卒褪去重甲转化为轻骑的时候,王离已经回归到了柳毅所部的保护,凑出一个部的骑军拦截的柳毅为王离拦住了羊牟的追杀
一番厮杀,稍得斩获的羊牟耀武扬威地回到了九原余下一干震惊莫名,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余下大将
廖柯、席品、王负、柳毅所有人怔怔地看着强作镇定的王离,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sè
朔方城
曹参刚刚巡视了一遍朔方城,赵天牛便急匆匆赶了过来神sè古怪,却难掩喜sè看到这喜sè,曹参也是一愣朔方城被围久矣,从扶苏元年十月王离北伐开始,到其后不过旬月朔方被围曹参在这里已经坚守了两月有足
历经廖柯席品、赵信王离等jīng兵强将的进攻朔方城也从当初那个布置河南地棋局网络廖柯席品大军的中心点,成为而今在河南地上苦苦坚守,只余下微弱光芒的最后一个据点
朔方城是聚集了整个河南地府兵jīng锐的地区,拥兵将近两万可面对携二十万大军的王离,依旧还是不够看最后外城被破,靠着苦苦坚守内城,这才将河南地最后一丝生气保住
但这样情况下的朔方城,就算是最为乐观的人,恐怕也不会将笑容总是挂在脸上
故而,看到了赵天牛脸上的喜sè曹参竟是破天荒地紧张了起来,的确,朔方城已经太久没有迎来好消息了光是为了稳定被围困下朔方城内的军心,曹参便已经心力jiāo瘁
“都督”赵天牛喜sè显lù,将那古怪抹去,恭敬行了一礼,道:“城外来了消息”
“哦?”曹参先是一愣,后是大喜过望,看向赵天牛道:“确认无误?可真是来了消息?是特科的,还是枢密院的?难道,是王上的亲卫?”
“都不是……”赵天牛的喜sè褪去,脸上lù出了震惊惊疑的表情悄声道:“是外面那个人的”
“什么?”曹参眼睛一瞪,有些难以置信:“人在哪里?”
“都督府”赵天牛严肃回答
“跟我走”曹参连声命令,迅赶到了都督府在街上,曹参来不及细问毕竟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泄密可对于那个人竟然会联系城内,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都督府
作为朔方城的中心,政令军务尽出其中的地方在王务看来,比起肤施大营一个军侯的排场都是不如要知道,曹参的职位是绝对高过校尉的也就比起苏角差了点,可就是这么一员大将,在朔方城内的都督府却连个军侯的排场都不如
都督府修建得十分简陋,除了一应必要的设置,什么都是没有可以用清苦寒酸来形容,但战时,谁也不会将心思huā费在享受至上
很快,脚步匆忙的曹参和赵天牛便赶了回来见到王务,曹参已经坐实了先前的那个猜测
“竟然真的是你们”曹参盯着王务,眼中lù出不可置信的神sè
朔方城外,连角军营
朔方城守军尽管已经被打残,连伤兵都无法对付反击的威胁被削弱到了极点,可无论如何,出于兵家的谨慎王离还是在朔方城外留下的布置
于是朔方城外边有了一个部多一点的军队,约莫八千余人其中,还有两千十分jīng锐的材官再加上驻远堡、红水淖一路上的驻军足可以保障王离的后路安全
这朔方城外有一员高级将领,有一员中级军官可这指挥设置,却颇为奇怪但叫人知晓了内情,那就不足为奇了
这城外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是涉间,也就是那个引起扶苏麾下长城军团集体猜疑受怕的叛逃将领,也是北伐之上,在捕捉俘获的将领之中,级别最高的人
作为降将,地位自然是不高的可级别却是足够,于是便挂上这指挥官的头衔可实际上,主持对朔方围城任务的,却是一个小女圭女圭名副其实,不到二十岁的小女圭女圭此子,名作王逄是北伐南军的少帅
经历王离刻意冷藏躲避风声后,再次悄然启用领着两千jīng锐材官,一方面协助围城朔方,防止曹参真就领着余下的战力,拼死一搏一方面,却是监视涉间所部的材官
涉间所部的降卒大多沦为了民夫,和副将沈舍所部,一齐成了后勤上的主要贡献者
不过比起沈舍要好的是,涉间因为招降纳叛功劳卓著,故而还是保留了一个部的战力这个部,是而今围城监视曹参的主要战力
眼下,城外军营之中名义上的统帅,涉间闭目沉思
恐怕这世间,除了刚刚那个神出鬼没,谁也抓不住痕迹的天子亲军头领外,就再也无人知道刚才涉间的失态了
“等了这么久,忍辱负重,总算等到了这一天”涉间长长呼出一口气,刚才从伏承手中拿到枢密院的正式命令,以及扶苏的亲笔批示之后涉间就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扶苏这动作不是多此一举
那是为了涉间身上的耻辱
作为此战之中,叛逃的最高级别的将领涉间不仅要承受在北那些同僚的不解和愤懑,还要承受晋阳中枢御史台以及清流们的抨击光是口水,就能将他淹死
而今,有了扶苏这一系列的安排质疑之声自然是还有的,可无疑代表了中枢,代表了朝廷的态度毕竟,涉间是扶苏钦命之下,当高级间谍去忍辱负重的,不能让忠臣寒了心
“将军王逄得了消息,去查王务去了”此刻,忽然亲卫队长急报涉间
听此,涉间脸sè一变王务是进城去沟通曹参的,此刻竟是被王逄给察觉了这事情若是让其发展下去,只怕到时候大事不妙
心中急转,涉间凛然冷声道:“传令诸人,本将要升帐点将,谁敢不至,军法处置”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