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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金!”司马欣看着城头之险些站住脚跟的秦军将士,心中一派复杂。&&
听此,跟在司马欣身边的古宪倒是没有多想。而是高喝道:“鸣金,收兵!”
随着这道军令发下,在城头之已经再难坚持的秦军纷纷松了口气,在城下骤然升起的箭雨掩护之下,迅速撤回城中。
在城头浴血厮杀而归的孙岚愤怒地看向司马欣,道:“城头之将士舍生忘死,两千余将士抛尸西城,为何要撤退,为何要撤退?数日坚韧之苦,今朝全部尽丧?为何?”
一边的古宪连忙拦住孙岚,劝解道:“赵歇领着宫城卫士已经过来了,若不是将军提前下达撤退的命令,恐怕你们此刻已经被全部围住包了饺子了!”
孙岚见此,回望城头,果然见到赵国最精锐的宫城禁卫在城头之放箭还击。
“让本部再多运些箭支过来,反正邯郸行营有的是,不必提他们省着!”司马欣说罢,拍拍孙岚的肩膀,没有说话。
孙岚一阵挠头,此刻知道是错怪了司马欣,十分尴尬。
但司马欣却不觉得孙岚是错怪,虽说自己在山头筑台居高临下可以看到城内兵马调动,知道宫城禁卫军来援,贪大要将孙岚全部围歼,孙岚自己身临其境不知情况。但实际,战局瞬息万变,谁知道下一秒如何?
换一种说法,若是司马欣将身边最精锐的兵力全部派出去,一举城头拼一把,鹿死谁手又有谁能知道呢?
毕竟,水无常形兵无常势。司马欣之所以没有拼一把,去博取那不大的胜率,根本就是他不想巨鹿此刻被攻破!
可以想象,而今手握五万兵马的司马欣此刻若是攻破西城门,那赵国的结果就只有一个下场。到时候,章邯一路向北,破掉援赵的诸国大军,一次包圆儿全部的反秦势力,至此,西北除了齐国,燕赵还有可以反抗的力量吗?
到时候,项氏哪里还有作为的余地?
于是,积蓄了十数日功夫才准备齐全的一次突袭,最终结果竟然只是险险破城!如此令人遗憾令司马欣心中复杂感触的攻城战落下了帷幕,赵国对城西的司马欣已经有了警惕,自然,下一次无论再怎么谋划突袭,也很难再有今天这般优势了!
司马欣在所有人遗憾的目光之中回了军帐,今日的表现,已经可以让某些人闭嘴了!
“董翳,你谨慎是好的。可司马已经在军中做了这么久,勤勤恳恳,而今有了机会,放他去历练博取军功虽说有超拔之嫌。但而今看着表现,的确是用了心的!”章邯看着董翳,道。
董翳皱眉,心中那个猜测没有敢说出来。只是感叹道:“如此一战,只要再添一把火,待城头之的兵马稳住跟脚,徐徐谋夺城门,这西城一破,巨鹿攻克也为时不远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你怎么如此执着起来?”章邯略微不满地道。
董翳叹息一声,心想你怎么就知道这司马欣是故意败下来的?前些时日,董翳便觉得司马欣自从从咸阳回来以后就十分不一样,行动鬼鬼祟祟的,竟然和一帮子楚人也混到了一起。
司马欣,可是秦人啊!
作为老秦人,董翳就有些看不惯楚人。
同时,根据董翳自己从咸阳了解到的情况,司马欣只要有点脑筋,就不该从咸阳拿不到一点善意。而且,扶苏根本没理由不见司马欣,那等若是将章邯的骊山军往敌人怀中推啊!
故而,董翳一直以来,对司马欣是颇有疑虑的。
前些时日司马欣要自己掌兵进攻巨鹿西城门,董翳便颇为反对,私下还找过章邯述说这司马欣诡异之处。隐隐暗指司马欣有鬼祟之事!
章邯对司马欣自然是信任的,但一边是自己的亲信大将董翳,一边是自己军中亲信智囊司马欣。章邯当然不会轻易怀疑自己的智囊,可同样,也不能怠慢了自己的大将。
于是,章邯便回答董翳,让董翳静观司马欣的动作:“你若是疑心他有异心,看他是否真心打就是了!”
“我担心的……”董翳收到这封军报,心中念叨:“就是他十分真心地认真地演着打啊!”
这句话董翳拿捏了很久,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巨鹿城西,看着繁忙甬道来来回回,不停奔波将这军需辎重运送过来的民夫,司马欣悄悄点头,对此表示满意。巡视军营至此的司马欣长史抬头望天,看着南方,心中长长一叹:“主公,出手,我可就惨了!”
此次司马欣努力演戏,总算没有演砸,可下一次呢?装的总是不如真的管用罢!
安阳,楚军大营。
巡视了一遍军帐的蒲将看着军帐无碍,坐在了军帐之中,招来几个军中长官后勤的都尉,道:“军中后勤,情况如何?”
几个都尉对视一眼,推举出了一个领头的,干巴巴地回道:“回禀蒲将军,军中后勤……一切无碍啊。”
“哼!”蒲将军冷哼一声,道:“什么无碍,这连日秋雨,又恰逢阴冷天气。军中秋衣可有备了?你们做都尉的军官自然无虞,可军卒,有了几分关心?”
“卑职不敢!”几名都尉被蒲将军这一声冷哼吓出了一声喊,齐齐回道。
“还不过去看看!”蒲将军道。
“喏!”几名都尉对视一眼,尽皆无奈。这蒲将军,可是项氏底下的大将,得罪不起。可军中,的确是秋衣未有备齐,冬衣更是无从谈起。楚国底蕴浅薄,在安阳尚且只是勉强能够供给到军粮,其余再多,后方也是压力大大啊。
再者,军中也有主要次要之分。项氏的精干精锐,宋义的苍头军余部以及一干亲信军队,这些都没有饿着冻着那就够了。这蒲将军,可是好生不晓事理。
几个都尉这般心中想着,却终究是不敢说出来。且应付着罢了!
于是带着蒲将军一路去查看了军中仓库。
那名被推举出来成为头领叫做赵固的都尉干笑道:“军中从后方收到的秋衣,军粮,就在此处了!”
“嗯!”蒲将军嗯了一声,步入仓库之中。一拳打在袋子,用随意在布袋之一捅,果然见大米哗啦啦地留了出来。见此,蒲将军的神色才好看了一些。
转步过去,蒲将军将一个布袋拆开,里面崭新的都是手工粗糙却胜在厚实的布衣。看着这里,蒲将军这才满意地一点头。一挥手,百数亲兵过来,都是仔仔细细地去检查了。
回禀过来,都是确认无误,没有缺漏。
到了这里,负责掌管仓库保卫的赵固这才松了口气,心想还好军中还不知道彭城费尽心机弄来了这些冬衣,这才让自己应付了下来。可这些冬衣说是第一批,可他却知道这已经是全部了,不会再有了。而且,还是国都那帮子人指定的,要给宋义嫡系配备的,连项氏都只能捞点残渣!
看着蒲将军满意的表情,照顾只觉得自己真是到了八辈子霉碰了这人。好歹人家算是满意了,过关了……赵固连连擦汗,心中松了一口气。但猛然的,赵固的心肝儿全部提了起来,双目圆瞪着难以描摹!
接着,蒲将军却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道:“如此就好,来人,去传龙且过来,招呼兄弟,全部给我搬走了!”
赵固惊愕地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指着蒲将军,颤声道:“蒲将军……未有卿子冠军手,这些冬衣,都不能动啊!”
蒲将军却好似根本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般,命令自己的亲卫开始接管军仓,随后,脚步声密集而整齐,正是一脸欢畅的龙且带着千余力气一大把的好汉子过来。
那赵固扑通一声拜倒在地,颤声道:“将军……蒲将军,龙且将军。这些,都不得动,未得卿子冠军手,任何人动了,都是违反军律啊!”
一千多号壮汉凶横的目光下,这赵固终究是没强硬起来,逐渐后退的步伐显示了那颗惧怕的心。
龙且拍拍手,高喝道:“兄弟们,这些好东西,是咱大楚女儿家好不容易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宝贝。既然是宝贝,就轻贱不得!可不是给一群怯战畏战的怕死鬼准备的!兄弟们,给我搬!”
龙且此言一出,千人齐声应和:“喏!”
且不提军仓乱糟糟成了一团迷糊,就说赵固逃出军仓后,立马奔向帅帐。
然刚刚出了军仓不久,就听见隔壁一帐中忽然想起声音:“听说项羽将军此次要给我们这些苦命兄弟分发冬衣?”
“这见鬼的冷天气,有了冬衣,也是宋义的狗腿子拿的。管我们甚事?”
“我听得真真切切,项羽将军已经发了令了,龙且将军领着一千多号好汉子,齐齐去了军仓,要给咱们发冬衣,发粮饷啊!”
“真的?”
“定不有假!”
赵固油然只觉得浑身发寒,这狗日的寒冷天气赵固身衣料再厚也难以遮挡半分。
接连赵固有去听了几个军帐,见果然都是如此。心中一阵乱跳,连忙将象征着军仓都尉的衣甲丢了,急匆匆换了一身寻常军士的衣服。刚一出了帐中,却见军营一片喧哗纷乱。
那天杀的龙且竟然真的毫不顾惜卿子冠军的脸面,发了本该属于卿子冠军嫡系的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