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线,中队全线后退,司徒非指挥一零三师且战且退,牵着日军退进大洪山南麓;七十七军放弃安6,退到大洪山右翼,吉星文指挥37师与1o4师团在大堰坡一线展开激战;刘光瑜指挥一零九师在钟祥与十三师团大战一天后,放弃钟祥,经洋梓,撤进大洪山;日军跟踪追击,张熙民指挥一零八师在庙坎子、魏家坪一线阻击日军。汉水西岸,神田指挥第六师团狂猛进攻,胡广相指挥一零六师沉重应战,在安家垴大规模阻击日军一天,而后在张灵甫接应下,撤出战斗,向宜城撤退,神田挥兵穷追。
北线的情形却截然相反,信阳外围,炮火连天,杀声阵阵,中队从三个方向向信阳猛攻,天空中,中国空军畅通无阻,成吨炸弹从天而降,日军阵地火光冲天。两天激战后,外围重要支撑点潘家湾、八卦山相继失守,驻守外围的第一道防线的三十四联队后撤第二道防线。
“哟西,哟西,三十六集团军出现在战场了,很好,很好!”阿南惟几听完木下勇的报告后,对信阳外围失守并不担心,相反还挺满意。
木下勇心中苦笑,到目前为止,战局还在掌控中,支那将军果然没有调兵南下,还在坚守他的计划,殊不知,这个计划早就在皇军的掌握之中了。三十六集团军的四十师出现在信阳西南,支那将军沉不住气了。
不过令人担心的湘北和南昌地区还很平静,这两个地区兵力薄弱,特别是湘北,实力薄弱的四十师团正对抗着九战区五十多万精兵。
“木下君,第一步已经完成,”阿南惟几转身看着地图,振奋的挥动双拳:“命令内山君展开行动吧,电告内山君,帝国希望就在他的突击中!”
随着阿南惟几的命令,内山英太郎中将指挥十三师团、**第九混成旅团和山本部队突然甩开正在撤向大洪山的一零二军,沿汉水东岸的丛林,隐蔽北上,抢占流水镇渡口,趁夜渡过汉水,突然出现在宜城西南。
神田指挥的第六师团持续攻击,牢牢粘住一零一军,平林盛人中将率领十七师团一头钻进西面的大山中,向一零一军侧翼迂回。
就在内山英太郎的转向的同时,正在追击六十军的三十九师团舍弃六十军向左旋转,越过客店镇向张熙民一零八师起进攻,五十八师团则占领绿林台吴家咀,追进大洪山南麓。
“情况现在很清楚了,阿南惟几与我们预料的大致相同,他调空了中线,正好符合我们的要求,”徐祖贻综合战场情况后向庄继华建议道:“文革,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看着徐祖贻因激动而满脸通红的脸,庄继华噗嗤笑了,他摇摇头说:“别急,阿南惟几的力量还足,战斗力削弱不大,让他再攻一会,电告杜聿明,一零二军和六十军从现在起,寸步不许退,两个乙种师团,不过万把人,连这样的进攻都挡不住,我就撤了他们。”
庄继华说着站起来,扣上风景扣:“走吧,徐参谋长,我们到作战室去。”
徐祖贻嘴角1ou出丝笑意,他当然清楚,庄继华要做什么。两人一前一后,急匆匆的走进作战室。作战室内,何畏面带愠色的站在沙盘前,孙晓川则频频叹息,参谋们则鸦雀无声的迎接庄继华。
“没什么了不起。”庄继华看看形势图,满不在意的为大家打气:“阿南惟几玩的还是老一套,四个师团,阿南还真看得起王国斌,告诉王国斌给我顶住,把神田拖在汉水西岸。电令孙连仲,加强攻势,告诉他,两天之内,给我打到信阳城下。阿南惟几再不回去,我就拿下信阳。”
“司令!”何畏终于忍不住爆了:“阿南惟几正用信阳拖住我军主力,一零一军正承受四个师团,八万日军的攻击,南线形势危在旦夕!应该尽快调二十二集团军和三十六集团军南下,已经不能再拖延了。”
“不用,命令孙连仲,将三十六集团军全部投入战斗,拿下信阳,截断平汉线。”庄继华依然不为所动:“命令二十二集团军,做好战斗准备,接下来,日本人很可能从华北调兵南下,增援信阳。”
“司令,”上官竣再次站出来,苦口婆心的劝谏道:“华北日军刚刚结束对冀察战区的进攻,还抽调了两个混成旅南下,根本没有力量南下增援。卑职认为,至少可以抽调二十二集团军南下,有第二集团军和三十六集团军,第五集团军,三个集团军在北线,完全可以拿下信阳。”
“是的,司令官,卑职认为,上官参谋的建议有道理,可以抽调二十二集团军南下。”孙晓川也建议道。
庄继华有些不耐烦的敲敲桌子:“你们不要瞻前顾后,这种态度是打不赢这场战争的,我需要你们全力以赴。徐参谋长,按照刚才的命令起草命令。”
说完之后,他抬腿就走,走到门口,扭头又下令道:“电令杜聿明,一零一军坚守宜城,一零二军和六十军坚守大洪山,七十七军必须挡住1o4师团,告诉他们,成败在此一举。”
说完之后,庄继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作战室。作战室内的参谋们面面相窥,战役已经展到关键时刻,指挥全局的司令官却不在作战室,这场仗还怎么打。
“诸位,司令官的决心已下,大家各尽职责吧。”徐祖贻似乎也有些灰心,淡淡的提醒大家,然后起草命令下。
就在庄继华在作战室时,纪妃香与几个西方记者在城内的天主教堂外。以庄继华的习惯,每次战役开始,记者都会被控制起来,新闻报道更是受到严格审查,但纪妃香陪同的这几个记者却非同凡响,纽约时报的记者福尔曼,时代周刊的记者白修德,华盛顿邮报记者格雷姆。
这三家报纸都是美国最有名的报纸,而福尔曼和白修德又刚刚报道了河南旱灾,他们的报道在美国引起巨大反响,让国民政府尴尬异常,也引起中央宣传部的重视,他们还没到五战区,宣传部的电报就到了,要求五战区务必接待好他们。
福尔曼和白修德是一同从河南过来的,还不到两周,格雷姆则是随美军顾问团过来的,在五战区的时间都不是很长。
一些难民正在教堂门口的粥棚领粥,福尔曼正给他们拍照,纪妃香叹口气:“这些难民都是最近从钟祥安6逃来的,日本人正在进攻这两座城市。”
白修德的目光充满怜悯,他也叹口气:“纪小姐,我们一到便递交了去南线采访的申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批下来?”
“战役结束前批不下来,”纪妃香嫣然一笑:“南线战事正急,记者过去很可能遇到危险,白修德先生,如果你们想去信阳前线的话,我倒可以帮你们想想办法。”
“我们从北线过来没几天,”福尔曼放下照相机,起身说道:“我以为信阳根本没什么战事,纪小姐,我在重庆就听说过庄将军,他们对他的评价差距非常大。我的同行韦伯先生非常推崇他,认为他是中国最优秀的将军,可美国顾问团的将军们却认为,他是个非常顽固的人,很不好打交道。纪小姐,我很想对他做个专访,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
纪妃香笑笑:“我可以回去报告下,不过,我估计够呛,我军反攻信阳,日军进攻大洪山,司令恐怕分身乏术。”
白修德淡淡摇头:“纪小姐,我倒认为反攻信阳恐怕是牵制行动,我和福尔曼先生前段时间过来的时候,道路上尽是南下的军车,装满士兵,绵延十多里,纪小姐,真正的战斗肯定是在南线。”
这话如同一声巨雷在纪妃香耳边炸响,装满士兵的南下军车,延绵十多里,这有多大的数量,战区内有这么多军车的部队,只有三十六集团军和二十二集团军,可能还有后勤运输处,但后勤运输处是运输物资。
“你们可能看错了吧。”纪妃香稳定下心神,福尔曼和白修德是十一天前进入五战区的,那个时候皇军的进攻还没开始。
“不会,我们在随桐公路上遇见的,虽然是晚上,”福尔曼非常坚决:“但我们还是看出军车后面还拖着火炮口径是1o5榴弹炮。”
福尔曼的话将纪妃香的信心彻底摧毁,她的脑子顿时一遍混乱,随桐公路,1o5榴弹炮,三十三集团军和二十二集团军才有,可到底是二十二集团军还是三十六集团军?还是两个集团军都南下了?可十多天前,皇军的动向还没确定呀?那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难道是内部有中国人的间谍?可按庄继华布的命令,三十六集团军和二十二集团军都在北线?他为什么要隐瞒?白菊花为什么没现?还是白菊花已经判变了?不对,白菊花若判变了,为什么会留下她?留下河口茶馆?留下电台?这不合理。
一连串疑问浮现在纪妃香脑海中,她的脑子完全乱了,以致于没有注意到福尔曼随后的问题,更没注意到,不远处两个穿着短褂,胡子拉碴正在闲聊的中年人,他们的目光时不时的观察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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