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的想法自然是可以借分神化凡劫的机会,到通州去看看转世后的父亲。读看看
现在秦阳也猜出父亲是用了古修的尸解之法在修炼元神,因为秦德在被乌横杀掉后,元神在逃走时也受损,要轮回十世,元神在会修炼到原来的样子,秦德的意识也才会觉醒。
冯夫子肃然道:“分神化凡劫,非同小可,是要经历另外一次人生,和轮回转世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不假外力,一切靠自己渡劫,越陌生的环境,渡劫的成功率最高。亦容你儿戏。”
秦阳道:“我的元神境界已经无须渡劫,我只是去领悟极灭意境,冯夫子你就网开一面。”
冯夫子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查觉的笑容,说道:“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秦阳警惕道:“什么条件。”
冯夫子道:“你可以自己施展春秋大梦诀,但你得让我在你的梦境中下几个禁制,这几个禁制有二个作用,一个是把你将要借用的肉身的意识禁制到你的梦境中;二是你的意识一旦觉醒,马上要回通州。任何情况下都不得离开通州。”
“借用肉身?难道我不是去投抬转世渡劫?”秦阳惊问道。
冯夫子严肃道:“我还有一个条件,除了功法上的事情,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我烦了。”
冯夫子说完,也不待秦阳回答,手上掐了一个法诀,张口中念道:“春秋大梦,梦醒何处,破梦还虚,逍遥自在!”
秦阳见状,知道冯夫子要为自己施展春秋大梦诀,赶忙道:“冯夫子,你不是让我自己施展春秋大梦诀吗。不劳你老人家的大驾了。”
冯夫子冷哼一声:“懒得和你讨价还价,耽搁时间。”
冯夫子念完诀后,接着开始结出一个个复杂的手诀。
秦阳的识海如同拉下了一道黑幕,渐渐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秦阳这时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没资本和冯夫子讨价还价。
黑暗之中,只有一个针眼大小的光点。这个光点只不过是秦阳的元神,留下的一点印记。
秦阳现在只剩下一个驱壳,留在了密室中。
一个金色的人影,头颅大小,浮现在秦阳驱壳的头顶,如在沉睡一般。
这个金色的人影就是秦阳的元神,将要通过轮回境,投抬转世,体阅人世的喜怒哀乐,借凡人之体,领悟天道法则,最后破梦还虚,本尊归体。
看到秦阳的元神,苏妩潸然泪下,心里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就像在经历生死离别。读看看
分神化凡劫,对任何一个修仙者来说,都是生死未卜的一件事,苏妩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秦阳。
这时,秦阳元神的双目微微睁开,二只金色的小手在自己面前一拨,如同在撕开什么东西一样,在他面前立即出现了一条黑暗的裂缝,裂缝中吹出一股阴冷蚀骨的风,透出星星点点的光芒。
轮回通道!
只有元神施展秘术才能够打开的通道。那是属于灵魂的范畴,在另外一个空间。
秦阳的元神看了苏妩一眼之后,金光一闪,飞入了轮回通道之中。
秦阳飞入轮回通道的那一瞬间,裂缝合拢,消失了,就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苏妩在那一刻就像被抽空了一样。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就在这时,从秦阳的身体中,缓缓现出一个枯瘦老头的幻影,这个幻影正是冯夫子。
苏妩惊异道:“你是谁?”
冯夫子淡然道:“我是肖漠的师父,秦阳的师祖。秦阳口中的冯夫子。”
苏妩连忙参礼道:“拜见师祖。”
冯夫子看了苏妩一眼,缓缓道:“徒孙媳妇,你和秦阳都是至情至性的人,你要圆满渡劫,破梦入虚,只能从情入手,你就去体悟情由缘生,情极而灭的意境罢。”
苏妩点点头,说道:“请师祖指点。”
冯夫子道:“我会在你的梦境中留下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会帮助你和秦阳渡过分神化凡劫。”
苏妩好奇道:“那些东西是什么啊?”
冯夫子淡然一笑,没有回答,这时他手上已经结了一个手印,开始为苏妩加持春秋大梦诀,苏妩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黑暗中,只剩下针眼大小的光点。
苏妩的元神和秦阳一般,进入轮回通道之后。
密室中,剩下了秦阳、苏妩端坐不动的肉身和冯夫子的幻影。
冯夫子看了一眼秦阳的肉身,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小样,跟我斗,你还女敕点,我本就要把你送到通州那里去的。”
冯夫子又看了一眼苏妩,露出凝重之色,微微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小姑娘,你知道我在你梦境你留下了什么吗?是恨,你能用情炼化那道恨意,你就成功了。可是难啊。”
……
云罗国通州城外数百里的燕阳山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这些来自通州及周边府县的武林人士,全部在都在围在一个血战台下下,不时对高台上正在过招的二人指指点点。
在血战台上过招的二人,一个来自符家,一个来姬家。
符家和姬家,是通州最有名望的二个武林世家。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符家的姬家互不相容,都想争得通州第一武林世家的名头。
二家世代立下规矩,每三年比试一次,每次比九场,以胜负多少定二家的输赢。
这一年的比试,符家和姬家都各胜了四场,现在是最后一场,也是极关键的一场,可以说是一场定输赢。
在场上比试的是一男一女,男约莫十七八岁,相貌颇为英俊,目若朗星,显得英气勃勃。
他就是符家族长的独子符东,家传的追风剑法练得是出神入化,是通州武林年轻一辈的翘楚,难有敌手。
那女的年约十五六岁,身着黄衣,肤光胜雪,双目犹如一泓清水,给人以明珠生晕,美玉莹光之感。
她叫姬妤,是姬氏家族族长姬雷的独女。
此时符东、姬妤都各持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在血战台上比试,两人已经斗了有一个时辰,但是仍旧未分出胜负。
看台左边一个长相颇有几份儒雅之气的中年人,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就是秦阳父亲秦德的转世,现在是符家家族的族长符定。虽然是秦德的转世,不过他已经记不起前生的事情。
符定已经看出了一些问题,他儿子符东有几次机会击败姬妤,但是却都没抓住机会击败对方,姬妤也有几次机会击败自己的儿子,但是也是手下留情没有将儿子击倒。
符定不由脸色一沉,想起诸多的传言来,这传言是说符东和姬妤的私情。如果这个传言属实,那事情的严重性就比在输掉这场比武要严重得多了。
符家禁止族人与姬家通婚、交好,违背者将在家族祠堂的列祖列宗前,当场处死。
对于符东和姬妤有私情的这个传言,符定一直不相信,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有几分像真的了。
在这场关系到家族荣誉的比试中,符定和姬妤二人,在血战台上,虽然都紧绷着脸,便是手下的招式却是温柔无比,二人的眼神眉目之间,不住地在传递着什么。
符定感到有几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目光一转,用眼角的目光向这几人转去。
这几人,正是家族的长老。几个的眼神像毒蛇一样,紧盯着自己。只要符定一旦有松懈,他们立即会扑上来,狠狠地咬上一口。
这时大长老符标清了清嗓子,有些阴阳怪气道:“族长,符东今天看来是无心对战啊,要不要让他直接认输算了,免得在上面……嘿嘿。”
符定知道符标没说的那几个是“丢人现眼”。符标在家族势大,在老族长去世后,符标以为自己稳稳地坐上了族长的交椅,但是老族长却指点让符定继承了族长之位。
符定做了族长之后,符标就一直和符定过不去,相方设法为难符定。
符定这脉的人丁不旺,符定膝下,只有符东这一个儿子,因此在于大长老符标的斗法中,处处受到压制。符定完全凭着自己的武功和沉稳,才在符坚的挑衅中,站稳了脚根。
符家和姬家的比武,看似关乎符家、姬家的荣誉,其实对家族内部的权力结构也有很大的影响。
符标一带头,其他几个跟符标一伙的长老,都开始阴阳怪起地评论起来。
“符东这娃,厉害啊,居然和仇家族长的女儿有染,家族的训诫,怕是都忘得差不多了。”
“两人哪是在比武啊,分明就是在眉来眼去。”
话越说越难听,支持符定的几个长老反驳了几句,不过都不够底气,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们也可以看到符东和姬妤确实有儿女私情。
这时在看台另一边,爆出一声怒吼:“妤儿,你刚才那一剑,明明可以挑了符家那小子的手腕,为什么却突然转身去刺别处,”
符定一听这声音,立即辨认出说话的正是姬姬妤的父亲,姬家的族长姬雷。
“原来姬家族长已经看出些问题来了,不知族长是否也看出同样的问题呢,方才符东有几次将那姬妤膻中、大椎、环跳刺中的机会,不知何故,符东临要到手,却又手下留情。”符标凑到符定面前,煽风点火地说道。
“本人眼拙,没瞧出来。”符定冷冷说道。
这时,在场上的符东和姬妤,都听到了姬雷的话,两人相视苦笑。符东和姬妤确实有私情,二人在三年前认识之后,暗自来往,已经到了海誓山盟的地步。
不过由于他们二人所在的家族一直处于敌对状态,双方家族是禁制通婚的,所以二人都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