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观察写手香墨:汗,本写手犯了错误,复制粘贴的时候搞乱了,竟然复制粘贴了同一段,现在修改买过的请重看……负荆请罪,拜会各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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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五小姐今日穿着宝蓝色缀方胜图样的绸袄,白绫竖领,妆花眉子,一头翻叠圆鬟髻上斜插累丝嵌珠宝叶形金簪,微抬的手上则是绳纹玉镯一对,更衬得她肤若凝脂。
她原本只是中上之姿,却因这赛雪的肤色添了几分颜色。再加上她又正当妙龄,多一分老,少一分又少,如此也是抚媚可人的很。
王珞和沈五小姐自那次徐丹琴抓人事件后,已经小半年没见,她们虽称不上手帕交,但多年来也一向交好,如今见沈五小姐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印迹不过心里为她高兴。
而沈五小姐一直为王珞这几年来的偶作的佳句而倾倒,又忽然见到了,自然喜不自胜,迎了上去拉住王珞的手道:“这可是发了梦,竟然让我见到了珞妹妹,一定是神女怜我想念妹妹得紧,故而发此幻象让我如了这愿。瞧着这仙女似得,莫不是被神女拐了去了天庭么?”
沈五小姐身后的王尔露此时也将王珞打量了个上上下下,她也是第一次见着王珞还有她身后那几个堂姐妹。皆因她先天身子虚,故而就是年节也不曾多出府,平日里是自己的小院也不多出的。
只瞧得这王珞身穿一件檀红色绣竹梅兰褙子,缀着溜金蜂赶菊纽扣儿,下着一尺宽海马潮云羊金沿边挑线裙子,朱红缎子白绫高底镶东珠绣鞋,头上是齐整的双鵶,插有一支翡翠镂空蝙蝠花卉方形大簪头,颈子上是金镶玉龙戏珠纹项圈,手上是包金兽首白玉镯。这一身行头下来,明明该是珠翠满身,该显得俗气了,但这王珞却偏偏受得住。
反而映衬得她几乎素颜的娇艳明媚的面庞,细润瓷白,还透着淡红的菡萏色,饱满柔女敕的皮肤像是用水掐出来般,眉眼生晕,莹然光华;不计容貌,单论皮肉气色,就远胜身后的那几个小姐了。
王尔露这么打量下来,心头不禁微微佩服,原也虽听说荣德公府的新夫人是个美人,但想着不过是从姨娘抬上来的,就算美,想来也没多少气色和体面。如今瞧了王珞,再想起这遭,不由觉得是自己想错了,她今日的派头,气色和体面都足了,完全就是嫡出小姐的范儿。
王珞不知道此时有人在打量着她,只陪着沈五小姐道:“云姐姐少做这些话来羞煞我了,一时有一时无的,只怕旁人得拿我们当疯子看待了。”
她素来知道沈五小姐为人洒月兑爱说笑,因和有几分文采,难免有几分文人的轻狂。虽然小姐们身上不会太过分显露,但这沈五小姐却不拘这些,说话间难免玩笑疯语几句。和她交往过的自然不会放到心上,但眼下还有其他小姐们在,故而王珞才做此解释。
“早就听闻沈五小姐才气卓绝,贵为上京城第一等的才女,咱们岂敢当做疯子,即算是疯子,那也是疯才。”柯素韵带笑上前,打趣道。
柯素韵今日穿着银朱色绣海水如意三宝纹的锦缎对襟褙子,梳了双螺髻,并戴了几支金镶珊瑚扁簪,耳上坠对赤银珍珠坠子,也是十分娇美的人儿。和王珞的精致不同,她的美是一种淡然的润美。
虽然沈五小姐和柯素韵见的不多,但柯素韵姿容居上,她自然也是有印象的,见得她口齿伶俐,不由刮目几分,笑道:“旁人面前,柯小姐若称我一声疯才,那我也是敢认的。不过今日里,在珞妹妹面前,要我认才,那我是万不敢的。”
王珞一愣,见沈五小姐这样傲气的肯这样褒扬她,不禁不解。而她身后的王璃更是挑起眉头,好奇的道:“这是为何?难道五姐的才识还能和名满上京的沈五小姐相较不成。”
王玥也是嗤笑着:“可不是,就算沈五小姐有心抬举五妹,也得看五妹是不是受得起,不然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如何受不起?”沈五小姐斜眉看了王玥一眼,口气有些不善起来,这王玥生得也算娇媚丽质,一身打扮也未落得下乘,只是这说话间露出的酸意就把这姿容间的好全给抹杀了去,只觉得难看了。
沈五小姐语气不善,屋里其他小姐也不是愚钝的,自然受了这话的影响,一时气氛冷了下来。王珞微微皱眉,想着这王玥平日里在自己家里怪里怪气也罢了,竟然如今在外头也不注意这些,没的让外人笑话她们公府姐妹里不和睦。
这么一想,王珞就硬起头皮挂上笑容,只道:“三姐也是怕云姐姐给我戴上高帽子,一会真说起来,我可没法展示出相应的才艺呢,那样不是反惹姐妹们笑话么,倒委屈了云姐姐一番好意。”
“五妹怎么会展示不出才艺,光是弹琴一曲,不就够了么?”这时赵宜姗一本正经的道,她总也是将王珞看得高的,难免没意识到刚刚的针锋相对,总也只听得到明面上的话,着实单纯老实的可爱。
却因这,气氛也稍加缓和,柯素韵和王璃也连连称是。
沈五小姐听到说到了弹琴,便翘起唇角道:“正是说弹琴呢,原来我也不过觉得珞妹妹时有佳句罢了,还想着我自己作诗写词也没差,不觉得落后于珞妹妹。偏偏前些日子,曹先生教琴那课时,递了新的琴谱于我和姐妹几人。待弹了这新琴谱后,不禁感叹这等风雅别致的琴曲是谁个奇人作出来的,待看到那上面的署名,这个奇人竟然就是珞妹妹”
王珞一惊,过了半响才懂了里头的意思。的确,她是给了曹先生她作的曲子和曲谱,但没想到……不过,她并没有署名啊。这里头可是有什么误会呢……
王珞走神之际,旁的小姐们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王珞讪讪一笑,道:“云姐姐可是弄错了么,我并未写什么曲谱呢。”老实说,这种拾人牙慧的风头还是少出为妙,不然以后真因此成了什么名,她可这才华作出什么新曲了。
但沈五小姐哪里能让她这样逃过,她笑着拉着王珞的手,又将红木雕花几子上的一本琴谱打开来道:“少给我装蒜,你瞧,这上头写的是什么,你们荣德公府可有几个五娘?”
王珞定睛一看,之见那琴谱上果真写着《京女平调》——荣德公府王氏五娘,这字迹绝不是她的,但她瞧得眼熟……这肯定是曹先生给加上去的。唉,真是让她好心办了坏事,这下可好,只要是她教习过的贵府小姐,只怕都知道了她王氏五娘的大名。
其他小姐们也凑上来看,王尔霜和王尔露也很是好奇,她们虽然也习琴,但请的并不是如曹先生那样在京中至有名望的女先生,自然对王珞写出的这能让曹先生教习的琴谱万分感兴趣。
而王玥原还想风凉话几句,偏又触到王珞警告的双眸,不禁强压下话头。那头沈五小姐又怂恿起王珞亲手弹一曲,王珞架不住这么多位小姐的索求,只好应求弹了一曲。大家兴致颇高,又轮着弹琴,好在王尔露也是顶好风雅的小姐,虽然是她生日,但似乎也很喜欢做这样的事,并不觉得偏题。
不多时,便已经到了快要用中饭的时候,王尔晴和王媛也进了内间来。因着这空档,王珞便和其他姐妹几个将添妆礼和生日的贺礼给了。
王珞眼尖,瞧见王媛给王尔晴的添妆礼不仅多,而且里头还有一瓶沉寒冷梅脂。这玩意儿原是那次双喜做多了,送了姜氏后还剩装了几瓶。吃过王媛那次的冰蜜梅花酿后,便使人送了她一瓶这香脂,没想到王媛还留着,还送与了王尔晴。
思及此,王珞不由起了打趣的心思,道:“二姐,这瓶东西可是管用?若是不管用,估计二姐也不会送与二堂姐了,对不?”
王媛脸上一红,道:“五妹屋里做的这些香脂,沤子什么的,向来也是极管用的。而且二堂姐出嫁在即,少不了要这些物什,我便送了她去。”说到这里,她声音一沉,又道:“而且嫁到广平府那么远的地方,只怕二堂姐日后也难用到上京城里的东西了。”说着,竟然垂泪了。
王尔晴听她这么说,也不禁伤感起来,眼眶一红,便揽住了王媛。王珞微怔,想不得自己一句无心的话,竟然惹出了这样的气氛,少不得有些自责。见王媛面色哀戚,王尔晴的不舍,又想到了王媛也是及笄在即,到时候说了婚事,未必也是在上京城的。到时候若嫁到别处,她也是难见到大姨娘了,难怪此时一说便和王尔晴闻语生情。
王珞叹息一声,其他小姐们也面露不忍,说起来虽然她们年纪略小,但出嫁也是每个女子必经的命运。嫁得远,难免再难见到家人,但嫁得近,也未必能常见到家人。平常人家也就罢了,偏偏她们又都是官宦公侯的贵女,那些大规矩都是压在她们身上的华丽的枷锁。
“你们这是做什么,好好的是来给王四小姐庆生日的,怎么的就哭起来了。”沈五小姐方才刚使了人去拿贺礼,没瞧得经过,故而不解。
王珞却借由这个,挂上笑容,有心缓和气氛的道:“可不是,好好的,哭什么,不如咱们来猜猜沈五小姐送什么贺礼吧。”
柯素韵也是伶俐的,迎上来道:“我先来猜猜吧,依沈五小姐这样的才情,肯定是送书画轴子,不知道对也不对?”
“若是书画,不也太容易了么?”王璃笑嘻嘻的道,她年纪小,又惯是天真活泼,所以刚刚的事情并不太影响她的心情,一晃儿又是笑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