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公子哥,已然成了落水狗,好一阵扑腾,才上了岸。
城上的众人,完全傻了眼,除了一个吴德因为幼童的打了眼色,配合了一下子,早知道这个纨绔公子中了套。
一个四岁的女圭女圭,将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玩弄在股掌之上。
幼童讥讽道:“既然打了赌局,就要认赌服输,有些人就是贱,非得施点手段,才甘心履行承诺,真当我与你说话不算数嘛!”
这公子哥,那是一个憋屈,护城河对岸,那么多尸兵可不是闹着玩的,纵然有这护城河,短暂安全,但当尸兵真的攻城的时候,很快,这护城河便会被尸兵填堵起来。
已经开始有尸兵,在四处找寻东西了,就近的的马车,直接被几个尸兵抬入了护城河当中。
城墙上的小城民众,也在忙碌地准备守城。
这女圭女圭倒是稀奇地很,毕竟他对尸兵不是太了解,若是了解,他也不至于玩出击杀飞僵的把戏,“真奇怪了,这些尸兵怎么会填河啊!”
吴德脸上却是露出大喜的模样,解释道:“尸兵只要聚集到一定规模,若不会攻城,自然两三日就散去,若是会攻城,必然这些尸兵当中存着一头以上的尸将。这尸将存留着前世的些许灵智,虽然没正常人脑袋好使,但该知道的都知道。”
吴德心中盘算开来,与飞僵相比,这存有灵智的尸将,才是真正的极品啊,一旦拥有灵智,那代表培养起来,连正常修士习练的法术,都可以修炼,甚至有一部分尸将,就是各大门派的外门弟子,一但保留着生前习练功法的记忆,不亚于,自己携带了一个完全听从命令的修士啊!
公子哥急了,哀求道:“道长,昆仑的道长,看在都是同为正道的份上,拉我上去吧,我也必有重谢!”
吴德笑了。
你小子也有今天,顿时冷笑道:“刚才是谁说我资质差着来的,像你这样资质高的,还需要我去救吗?自己飞上来吧!”
公子哥苦逼死了,认怂道:“我没有飞行法宝!”
吴德大笑道:“你不是太玄宗的候选弟子嘛,怎么可能没有飞行法宝,第一大派的弟子哦,这身份说出去多吓人啊!”
这真提醒了公子哥,顿时要挟道:“懒道人吴德,还有你这个奸诈小童,我是太玄宗的人,你们这么坑害我,太玄宗不会放过你们的!吴德,你快拉我上去!”
吴德嗤笑道:“你都知道我的外号了,本道爷绰号懒道人,道爷我懒得拉你上来,懒病犯了,你能怎么地我。正道规定互不相杀,犯者逐出正道门墙;可没规定正道弟子一定得相救的!”
公子哥,真没办法了,喃喃道:“我可是太玄宗的人呐!”
幼童讥讽道:“太玄弟子遍天下,若是细论起来,这天底下的每一条狗,都能与太玄宗扯上关系,难道这天底下的人,就不能杀狗吃狗肉啦。少拿太玄宗出来压人,你又不是他家掌教亲爹,身上少根毛合派出来帮你出头,还真不怕自己当外人,切!”
这一言既出,城墙上众人,为之哄笑。
这城墙上的众人,都是小城中的商户,各式的打扮,也都是屠夫小贩的衣着,与这个公子哥大好前程相比,这些人穷其一生不过习练几手法术,赚点银钱养家糊口。
最看不过就是这种纨绔公子,自己一肚子草包却仗势欺人。
屠夫,该是众人的头,大声笑道:“你这等怂人,休要再提太玄宗,老子当年也曾是太玄宗的内门弟子,若不是贪酒误事不敢回山门,也不会留在此处做这杀猪的营生,真没想见,二十年不到,你这等货色,也敢自称我太玄门下,呸呸,丢脸,丢尽宗门祖宗的脸了!再敢提太玄二字,我立刻飞身下去,拿着杀猪刀捅了你!”
吴德眼睛一亮,没成想这里藏了一个真正的太玄门人,当下行礼道:“拙眼未能识得道兄!”
屠夫嗮笑道:“还提什么道兄,唤我张屠夫吧。这纨绔乃是临近大郡武威郡柳家的人,在这边地一带,颇有势力,你们二位教训一下,也就算了,千万不要弄出人命。”
公子哥本来刚被张屠夫,给吓着了,一听到柳家,顿时雀跃,“若是我死了,我们柳家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把本公子拉上去,再给本公子磕头赔罪,本公子说不定心情好,会饶过你们!”
那幼童本来无所谓,一听这话,顿时眼含杀机。
对着张屠夫道:“你都听到他怎么说了,这样的纨绔,死了干净,省得污了这世间的山山水水。若是担心这纨绔,死在这里会牵连到你们;我会扛下来!”
张屠夫苦笑了,便不再说话。
那纨绔公子质疑道:“你扛得起吗?”
幼童,却是无比霸气地回应道:“我扛不起吗?”语气声调,根本不像一个幼童,联想到幼童前面的举动,城墙上,一众人明白过来,这幼童怕有点古怪,故老相传,昆仑修士与妖类多有交往,甚至人妖相恋,昆仑一百二十峰半是人修半妖修,多为正道其他大派诟病,直到一千年前,昆仑内乱,一场血战之后,妖修以及支持妖修的弟子出走昆仑而告终。
张屠夫心中一个嘀咕,莫非昆仑衰落之后,又开始与妖修勾勾搭搭了,这女圭女圭不是大妖便是与大妖有关。
从未听闻,人类孩童有四岁能有如此言行的。
或许感觉到自己的话语吓着了众人,幼童转变语气笑道:“我又不杀你,我只是不救你,看着你死,看着你被尸兵撕成碎片!你死了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那公子哥歇斯底里道:“你推我下城墙!”
幼童款款而谈道:“这话说给你家中长辈听,你看他们信不,我这么小的一个女圭女圭推你下城头!”
说到底,这公子哥连自己怎么下的城墙都不知道,他当时,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一撞,就下去了。
顿时回过神来,“你这个昆仑无德道士,一定是你,是你推我下来的!”
吴德,这叫一个冤枉啊,冷哼一声道:“道爷,懒得搭理你!”
这公子哥已经有点绝望了,“我死了,我家里人肯定会查的,你们都跑不了!”
幼童呵呵笑道:“他们不会查的,因为你死了之后,等我们打退尸兵,我会送牌匾去你们柳府,上书八个大字见义勇为道德楷模,来表彰你英勇守城!到时候你家宣传你还来不及,岂会查你如何死的,就是查,又能查到什么?”
这公子哥真的绝望了,站在城下,呆立半天,“你们想我死,我也不让你们活得痛快!你们等着尸兵破城吧!哈哈哈……”
这公子哥手中的利剑出鞘,只是唰唰两剑,两条小孩手臂粗细的铁链,便被切断,吊桥轰然落下,原本还在填河的尸兵,顿时发现了出路,吼声此起彼伏,顿时朝着城下冲来。
城上的一众人,彻底愤怒了,这公子哥临死还不望拉人垫背。
如此的变故,让幼童也有点惊讶,他一脸诚恳地对着公子哥道:“其实刚才那些话,我都是逗着你玩,谁没事愿意杀人啊!杀了你之后,我害怕夜里不敢睡觉呢,刚要准备让人拉你上来,你就……贤兄,你怎么就自绝生路了呢!”
公子哥傻眼了,吴德与张屠夫一众人傻眼了。这女圭女圭,你真不知道他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了。
“你又阴我!”悲催的柳公子,喊出着一句话之后,便被尸兵们给埋没了。
看着气势汹汹蚁附登城的尸兵,吴德脸色顿时难堪起来,只有他与张屠夫,显然挡不住这么多尸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