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席见杜浚思量不语,以为其畏惧了,神色稍缓,道:“对,我一死,留在天道灵粹中的烙印一碎,门中的长老便能知晓是谁杀了我!”
能坐上七大派长老的修士,莫不是年迈的洞虚修士,甚至有洞虚大圆满的修士!
“恩,天道灵粹待杜某有空的时候,必然会去取!”杜浚说完,一刀横落,斩落了五行席的头颅,转身而去,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直待其进入了古庙之中后,众人憋在心中的震骇方才敢化为一口气喷出,这男子表现的简直太骇人了,打的五行席连声哀求不说,更是在知晓了其天道灵粹之事后,还是一刀取了五行席的性命!
这简直在逆天而行,是在找死!
杜浚身影彻底消失在古庙中,一众五行宗的弟子方才一拥而上,收起了席的尸骨,个个义愤填膺,愤然望着古庙,嘶声叫道:“此仇必报!”
“早干嘛去了?”有人小声的嘀咕一声,引的数千五行弟子纷自侧目相望。
杜浚进入走廊,循着猎天的气息一路来到山谷中,刚显出真身,猎天便从一处大山之后转了出来,迎过来,贼兮兮的望着杜浚,道:“麻烦大了!”
“什么麻烦?”杜浚一愣,问道。
猎天道:“你刚走,那个老梆子便来了,好像看到了美女一样,一头就钻入进了藏书阁中!”
对于他口中的老梆子,杜浚心领神会,想必便是说仇天。猎天又道:“我本想阻拦,谁知道这老梆子居然将七大派的席带来了六个,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七大派席想必已经现我了,只是不愿和我计较!”猎天盯着杜浚,仿若希望诧异或是嗔怒一下。
杜浚却依旧的面色淡然,风轻云淡,笑道:“你是随我一同进入藏经阁,还是?”
猎天摇头,道:“我还是在古庙外面接应你吧,看到那老梆子,我眼都滴血!”
随后,杜浚将基本书册交还给他,看着他消失山谷中,方才进入了藏经阁。这是一个大厅,在门扉后,放着一把椅子,仿若是昔日看守此处之人所坐!
大厅之中毫无一物,一些装饰早就腐朽在了悠悠岁月之中,前方有一处台阶,伸延到第二层,只是腐朽不堪,不堪重负了。
杜浚渡空而上,来到第二层,抬眼看去,这一层多是木架,却坍塌、化为了灰烬,便是其书籍都变成了齑粉。
这一层脚步凌乱,有翻动的痕迹,想来六个席也没有捞到什么好处。
第三层,一般的模样,直到杜浚来到第七层,方才现了几本才残存的书籍,字迹模糊,不能入目,只是其上记载的功法必然惊人,不然怎会用如此好的材质?
第八层中,有几只玄铁长剑静静的躺在地上,有划痕,不知是猎天还是后来的几人引动了此地的机关!
上了第九层,更是一片狼藉,仿若经过了一成急烈的搏杀一般。杜浚再次略作思量,收敛气息,化作凡人一般,方才步入了第十层!
一入十层,登时有愤慨的话语从上方传来,却是几个席,闻听那自然席嗔道:“这到底是谁啊!真是雁过拔毛,一点不留啊!”
“足足十一层了,连根毛都没看到!”赤魔席愤慨道。
杜浚心中好笑,此地经过了猎天的洗劫,后有仇天,哪里还有留下什么,只是据猎天所说,他只是来到了第十二层,仿若顶层,只是过了十二层,好似还有一个为之的空间存在!
若当真有,其中必然置放着什么不世道术、功法!
杜浚一步上了十一层,便看到了七大派的六个席,引的六人侧目,佛宗席一愣,旋即笑道:“想不到道友也来了!”
“听闻此地有万古之前的庙宇出现,在下好奇而来!”杜浚笑道。
“娘的,你来晚了,我们都来晚了,不知道那个挨千刀的早一步来了,连根毛都没留下!”赤魔席愤愤不平。
其他几人也是面色铁青,唯有道宗席一派月兑,宛如泥污中的莲花一般,出尘而飘然,加其容颜倾城,更是让人见之失神!
“魔子没来么?”杜浚问道。
“没有!”剑城席目光闪动的望着杜浚,忽道:“这点东西他还看不上!”
杜浚心中凛然。凤仪阁席浅笑盈盈,容颜不比道宗席,却是带着几分的伏媚,她道:“道友不知,魔子曾有大机缘,据说是得到了某种古老的传承呢!”
“哼,若不然……”自然席话到此处,忽而顿察,一扫众人,连忙闭嘴。
几人闲聊一会,便上了第十二层,一入十二层,登时听闻前方的自然席怒吼一声:“好哇,这下可被我们逮到了吧!”
剩余的几人纷自走上台阶,举目看去,便见一个老者撅着,在一个雕像前捣鼓着什么。老者被这忽来的言语,吓的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扫众人,破口大骂:“那个不知礼数的小子,惊扰了本……”
话还没说完,便见到了几个面色阴霾的席,骇然愣住,忽而笑道:“误会,误会!”
“老头子,将你得到的东西交出来!”赤魔席一步上前,周身死气氤氲,催人心魄,阴声道。
自然席紧随其后,为其助威。其他的几个席皆是迟疑,但觉这么明目张胆的抢夺他人之物不妥。
“误会啊,小老儿来晚了一步,这里的东西早就被人得去了!”这老头委屈的大叫一声。
赤魔席冷哼一声,便要动手。却不想,被杜浚一步上前,探手便将这老者抓了过来,厉声问道:“你个老梆子快说,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问的是看,并非是得到,因为这老者赫然便是仇天。杜浚一直都觉得仇天并不那么简单,昔日冥仙清场,这老者依旧的面不改色,此刻跑来捣鼓一个雕像,若说没有天大的机缘,打死杜浚,他都不信!
“你也……”仇天吐出两只,急忙改口,道:“你也来欺负老子!莫忘了,昔日你丢失混沌地图,若非老子,你现在还不知道游荡在哪里呢!”
说话间,他挣月兑杜浚,指着鼻子,破口大骂杜浚没有良心,却在杜浚的遮掩下,悄然退到了雕像前,捣鼓了一下,雕像登时白芒一闪,将其笼罩在其中,下一刻,仇天凭空消失!
“快拦住他!”
“别让他跑了!”
几个席登时色变,便是剑城席等几个故作清高之人也忍不住急步上前,见仇天消失,不禁埋怨起杜浚。
杜浚面色歉意,心中却是笑翻了天,方才旁人没有看到,他却看到了仇天是如何摆弄的雕像,仿若刻意展示给他看的一般。
这第十二层中,木架材质甚好,少有腐烂,只是上面的书册却早就腐朽了,即便是有几本保存下来的,也多是被猎天取走了!
几人围着雕像用尽手段,却依旧不能开启。剑城席蹙眉道:“分散找找,或许其他地方能有机关也说不定!”
众人分散,唯有杜浚和道宗席留在了雕像前,道宗席留下,是因为其性子淡然,不欲奔劳,如此近距离,杜浚端是感受到了一股恬然的处子幽香。
自然席见杜浚留下,不禁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暗道:“真是个傻子,那雕像分明是一次性的,哪里还有机缘!”
此刻,众人虽然看似平和,但是谁若是找到了机缘,或是风眼般的所在,又怎会让其他人进入得到?可以说,谁找到的便是谁的!
美人当前,本是赏心悦目,但是少顷,杜浚便皱起了眉头,这道宗席不离去,不为机缘所动,却让他难以开启雕像!
片刻,几个席仔细找寻下,或多或少的都找到了一些前人的遗物,说起来名头甚大,却并不实用。眼见几个席无果之下,欲要折返雕像前商讨!
杜浚一咬牙,佯装查看雕像,引的几个席侧目,鄙夷相看,却不想,忽闻杜浚惊呼一声,旋即雕像白芒暴涨,将杜浚和道宗席包裹在了其中,眨眼消失!
几个席傻眼了。那赤魔席更是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样,道:“真是走眼了,千算万算,却被那小子无意间给得去了!”
“就是,可笑我们先前还嘲笑他,这真是运气来了,亲娘都挡不住啊!”自然席捶胸顿足,好不心痛。
“我看未必是运气!”剑城席面色阴霾,一步来到雕像前,静心感悟,其他几个席对视一眼,也是纷自上前,围绕着雕像,盘膝坐下,企图感悟雕像之上的玄机!
杜浚两人眼前景致一闪,便来到了一棵苍天古树之下。这树遮天蔽日,竟然支撑起一片天地,大山流水莫不是在树荫之下。
道宗席甚是诧异,小嘴张开,一双清澈的眸子诧异的望着杜浚。杜浚心里毛,笑道:“运气,运气!”
“机缘到了,当真是亲娘也挡不住呢!”道宗席静默半晌,忽而吐出这么一句,让杜浚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在地上。
道宗席回神,也甚为窘迫,小脸嫣红,别过头去,不敢再对视杜浚。少许,她现杜浚宛如消失而来一般,一丝动静都没有,不禁错愕的回头,便见杜浚仰头看着大树树枝,整个人都仿若傻了。
“你看树枝上的树叶……”杜浚讷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