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进了房间之后,柏澈便忙着冲进浴室,口中念念有词道:“哎,终于可以洗了,憋死我了。”
顾语犀忍俊不禁,坐到床上将刚才买的药从塑料袋里一一拿出来,想着等会儿要如何给他处理脸上的伤口。
毕竟他也算是个细皮女敕肉的家伙,要是弄不好留了疤痕,日后岂不是还要赖在她的头上了?
突然有人轻轻敲门,她知道应当是方才叫的午餐送上来了,立刻站起身来过去打开。
这样耽误许久,她的胃早就咕咕地唱起了空城计。
门打开,果然是送餐的服务人员,他很有礼貌地将餐车替她推了进来,摆放好,而后安静地退了出去,关上门。
她一一揭开光亮的银盖看了看,都是西餐,松香牛排的香味尤其浓郁诱人,她正想吃,发现竟然没有放刀具,心想这家酒店的服务还真是相当大意。
顾语犀是个心细的人,在工作当中甚至可以说是严苛的,对于这种失误,她下意识地就想去纠正。
估模着刚才那位服务生应当没有走远,便开了门追出去,想让他亲自去拿了刀具过来补上,并且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走到一个拐角处,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这边走过来,她一惊,立刻退回来,再伸出头去仔细地确认了一下,果然,她没有认错,那个人是钟天阙!
而他的身边,还陪伴着一个陌生的女子。
她穿着一件军绿色的休闲外套,连衣帽戴在头上,一只大大的墨镜遮住半张脸,皮肤相当白皙。
顾语犀虽然看不清楚她的相貌,但是能确定这个人并不是他的未婚妻安相宜,因为她的身材要清瘦娇小得多。
钟天阙这是,在和别的女人来酒店,开.房间么?
她的心像是被仙人球滚过一般,忽地刺疼一片,她不敢再伸出头去看,逃也似地跑回自己的房间,锁上门闩。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语犀的脑袋里开始出现这串让她头疼的咒语。
她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背贴着门板,无力地滑坐下来。
其实,她有什么资格管他呢?
她不过是他现在的玩具,既然是玩具,就不能够要求自己是唯一的。
她这种身份,本就见不得人,难道还能当着他的面,质问他“你为什么会有别的女人”么?
这该是安相宜的台词,而不是她顾语犀的。
她很明白,却依旧心痛难忍。
“你在那里做什么?”耳膜里忽然传来柏澈的声音。
她蓦地抬头,见他已经从浴室里出来,湿着乱乱的头发,穿着白色的浴衣,手里攒着毛巾,莫名地看着她。
她即刻撑着身子站起来,闭了闭眼,驱逐掉眼中已经露出端倪的泪意,道:“我等你吃饭等太久,这下没力气了,就坐地上了。”
这个借口也许很烂,可是她现下想不出更好的辩解来,他信不信,随便吧。
谁知他看了她一会儿,扑地笑了,道:“你傻么?我不出来你便等着,不知道自己先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