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堪以明珠还（四）文/清纳言
顾彦廷眼见对面姐姐和未来姐夫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顿时有些不适应，想了想还是觉得回避的好，便三两口吃完了剩下的东西，站起来道：“姐，我到书房去临一幅画了，别人拜托我几天了，还没帮他弄好呢。”.
顾语犀立刻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自己也觉得有些局促，便答应道：“好，你去吧。”
眼看着顾彦廷离开了，偌大的饭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旁的管家和佣人们也颇“识时务”，早就散得一干二净了，柏澈心里头高兴，脸皮也开始厚起来。
“语犀，你少吃点儿吧，见了我也不必食欲这么好啊。”
顾语犀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仍是自顾自地吃着，道：“我不看见你食欲更好。”
“我说真的，等会儿还要出去吃呢，你现在都吃饱了，我那从挪威空运来的鳕鱼可就无人问津了。”柏澈凑近一些，从她手里取过叉子，道：“听话。”
顾语犀愣了愣，觉得有哪里不对，今天柏澈怎么就这么腻歪呢刻？
“好，我不吃了。”她站起身来，离他远了点儿，道：“你怎么提前一个钟头就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柏澈耸耸肩，道：“哪有什么事啊？就是想早点过来看看你而已。”
“柏澈！”顾语犀终于忍无可忍，冲着他吼道：“你能不能收起你那套花言巧语啊？非要恶心我是吧？”
柏澈似乎不知怎么就得罪她了，做了个无辜的表情，也站起来笑道：“好了，这就值得生气啊，我正常点儿就是了嘛。”
顾语犀道：“那既然还早，我陪你去外头的园子里走走吧。”
柏澈随着她的话望了望外面的花园，不远处有一个漂亮的紫藤架，下头一架白色的座椅秋千，他想了想，道：“我还是上去看看伯母吧，我们的事情你应该已经告诉她了，可是我作为男方当事人，总也得亲自去求个亲，才算是尽了礼数啊。噱”
顾语犀望着他，眼神凝了好一会儿，面上有温柔的光芒缓缓流动，她点点头，轻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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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说来，这是柏澈第二次见到顾语犀的母亲，而他这样子便要求亲，不能不说是唐突的。
可是他有信心，如果伯母是清醒着的，她也会同意他们的这桩婚姻。
因为至少，他是真心，想要好好地照顾她的女儿一辈子。
房间里极其寂静，只能听到仪器偶尔会传出的声音，柏澈走近了，便在这一片寂静中蹲来，伸手握住伯母的手。
顾语犀有些错愕地望着他，却听他沉沉稳稳地开口道：“伯母，您还记得我么？”
当然是没有什么回应的，柏澈便自顾自地继续下去：“伯母，我是柏澈，您未来的女婿，很抱歉没有在这件事情确定下来之后，第一时间前来拜见您，是我的倏忽，我会用以后的时间来弥补，加倍地对语犀好，也会好好地孝顺您，希望您能够允许。”
他说得极其诚恳，其间一直是一动不动地蹲在床边，紧紧地握着伯母的手。
顾语犀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动容，鼻子酸了几次，又都给憋了回去。
其实她告诉母亲的时候，可没有这样一直挂念着他的好处的。
她只是说，她要嫁人了，那个人会对她好，可是……
后面的话便断了，一直一直地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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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出了顾家，顾语犀坐进他的车里，却见他几番转过头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要说什么就说啊。”顾语犀被他看得有些不耐，便直接了当地询问他。
“我说了你大概会不信。”柏澈答。
顾语犀真想揍他，狠狠吐出两个字：“快说！”
柏澈便老实交代道：“方才，我说完的时候，伯母的手好像动了一下，我们手心儿贴着手心儿，我能感觉到，可是我又担心是自己一时恍惚产生的错觉……”
顾语犀愣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是不是耳朵出差错了，或是理解能力上有问题？
他的意思是，母亲刚才是有反应了么？
柏澈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有点担心，只能低声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语犀，你不要激动，我也不能百分之百的确信，而且据说，伯母的情况，有可能是神经反射的表现。”柏澈又要注意着前方的路况，又要观察她的神态，颇有些应接不暇。
顾语犀默了半响，低低道：“嗯，这样的事，之前也有过，是我反应过度了。”
目的地到达之后，顾语犀正要开门自己下去，却被柏澈拉住，她有些莫名其妙地望着他，却见他率先下了车，要过来替她开车门。
她笑了笑，心想这人，怎么变得这么绅士了。
车门刚一打开，她正准备探下脚去，却发现他忽地单膝跪在地上，将一只天鹅绒的盒子举在她的面前，里头一只璀璨无比的钻戒几乎刺人眼目。
她毫无防备，人顿时冻住了，却听他道：“顾语犀，这场求婚，是我欠你的。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们谈婚论嫁已经有些日子了，因为是她主动开的口，所以这场求婚便一直拖着，可是他不能遗漏了它，不能给她留下一点点有迹可循的遗憾。
她的眉心微动，片刻之后，轻轻展开，嘴角有清浅的笑意露出，她颔首道：“我愿意。”
而后那只闪亮的、没有任何瑕疵的指环便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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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儿，求你嫁给我，我不能没有你。”风九少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眼神有些脆弱，还带着害怕被拒绝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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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小姐，或许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你嫁给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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